“哪里来的****崽子,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来者显然不是善茬,上身****,左臂盘龙,右肩下山虎,一身的腱子肉线条分明,铮亮的大光头将路灯的并不明亮的光芒加以反射,八块腹肌处一条大约二十厘米长的刀疤如同活着的蜈蚣,随着一呼一吸间,狰狞的蜈蚣似乎在游走。
面对这样一副如健身教练般完美的身材,我无暇欣赏,第一想法便是“跑”,可是,驮着酒醉的二郎,我如何跑得了。
我自信,但不自负,对方突然多出的二十多个健壮的社会青年,显然不是那些乡非,农杀(乡村非主流,农村杀马特)可以比拟的,一个个绝对战斗经验丰富,而且敢下手,我们两个醉鬼战斗力大打折扣,如同板上肉。
“敢问大哥名号?”
龙城就是这样,打得赢放肆打。打不赢的时候,互道名号。龙城地方狭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混子比比皆是,谁不认识几个谁的。
“别几把跟劳资整这些大水冲了龙王庙的话,劳资他吗不吃这一套,你们打了我三个徒弟,说吧怎么办?”
光头男子气势逼人,显然在气愤,手中的铁棍已经指向了我的鼻尖。
“哥们,要打是吧?行,不关我这兄弟的事,他醉了,我先将他安顿下,在过来陪你打”
显然战斗避免不了,我只想先将二郎送走,别让他莫名其妙的在睡梦中被人暴打一顿。
顺便慢慢拖延时间,等待胖子几人的到来。
“草,师傅,他们一个也不能走,我要打死他们”
沙师弟突然跑过来,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光头男子健壮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看到他那泪眼婆裟的样子我直接想笑,都这样了还在围观的农非女性中找寻自己一点点厚颜无耻的面子。
既然无可避免,那就打一场吧,又有何惧,就像二郎爷爷说的,要打便打,永远不要丢了洪拳的脸。
“谁,谁他妈打我”
一声玻璃瓶碎裂的清脆,玻璃碎片跌落在了我的手臂,随即二郎一声暴喝,显然,他被打醒了。
我转身不在与光头男子对峙看向了手持半截啤酒瓶,从身后偷袭的大师兄,在我暴怒的眼光中,我分明看到了大师兄颤抖的双腿,他受到身后拿着手机摄像的农非女子鼓动,成功将二郎偷袭,挽回他的面子。
而这一瓶,直接点燃了战争的导火索。我感觉我怀中的二郎在挣扎,不分青红皂白一拳打向了面前光头男子的面部。
这一瓶,惊奇的非但没有把二郎砸昏,反而将他砸醒了,睁眼之际,便发现了我两的处境。
猛如二郎,废话不多,提手就干。哪怕形式对我们并不利,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在社会青年如狼群般的咒骂声中,在围观群众的起哄声中,我一脚将大师兄踹向了手拿手机疯狂摄影的农非身上,他们的行为让我厌恶。
转而投向了包围二郎的战斗圈中。
嘴里的嘶喊噼里啪啦覆盖了整条街道,掀开了龙城的又一轮血腥。
“草泥马的,打我徒弟”
光头男子铁棍朝着二郎头部就抡去。感觉手掌火辣辣的疼,我一把抓住了挥出的铁棍,后背挨了重重的一脚。
就是这一脚,将我与二郎踹到了一起,背靠背站着。
“灰,你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二郎咆哮。
“别叽歪,还不是因为你,打完再说”
“你们他妈挺能打是不是,劳资今天打死你们,兄弟们,上”
我看到了光头男子脸部暴起的青筋。
仅仅一个回合,一向以英勇善战自傲的社会青年不少挨了二郎的拳打脚踢“打死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他们被打暴躁了。
“来吧”
我与二郎拉开了洪拳架势,一系列的乌龙,让我们的酒精挥发成了燃烧的热血。
在蜂拥而至将我们视作板上肉的社会青年包围中,我与二郎达成了一致,往一个方向打,破开口子就跑。
“兄弟,后背交给你了”
我与二郎背靠背齐声大吼,满眼血红,拳头朝着混混身上一拳拳招呼下去。
无奈,混混亦是越战越勇,许久不锻炼且纵烟纵酒的我与二郎体力渐渐不支,一次次打开破口,一次次又被包围。
“哈哈,灰,好久没这么畅快淋淋过了”
一铁棍打在了二郎头顶上,鲜血喷涌而出,然而奇怪的是,这一棍并未将二郎打趴,相反的是打得他满地回血,只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血与汗水的混合味道,大声吼道。无比狰狞的高高跃起,一拳砸向了面前混混的太阳穴。
我望着这个砸脑袋便活的奇葩,分明被他攻击的混混眼神中写满了惊恐,一步步向后仓皇的退着。
“小心”我一把拉住了他的右手,将他的拳头深深拉回,后背迎合上了砍向他的片刀,突如其来的片刀。
“灰”
二郎大吼,左手夹住我,右手一拳砸向持刀人后颈,那是冲着收他命去的。
“敢砍我兄弟,我杀了你”
二郎如浴血而生的修罗,满脸的鲜血已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此刻无比狰狞,心中只想着挨了一刀的我。
感觉后背鲜血止不住的流出,汗水刺激着伤口,如火烧般的疼痛。
二郎一拳将持刀的混混打得抽搐在地,瞳孔泛白,后颈,人体最薄弱的地方,二郎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二郎还在持续的踢打着持刀的混混,旁边的混混似乎都被吓傻,居然不再攻击二郎。
“二郎,我没事”理智战胜了仇恨,我拉了拉二郎,照他这个打法,人迟早被他打死。
“草泥马的。你们还有两下子,今天这节是结下了,谁来也没用,劳资干死你们”
许久未曾出现的光头男子出现了,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
“操,你算个球”
我与二郎不顾浑身伤痛,朝着光头男子跑去。多大的仇,片刀不够,还特意接了把开山刀。
“轰轰”
熟悉的马达声响起,在做了无尽思想挣扎,手持菜刀,前来援助我们的宵夜老板赫然停止的脚步中,我们看到了另一个耀眼的光头。
是和尚,和尚来了,只见他挂一档,加足油门,朝着持刀的光头男子冲去,口中振振有词“贫道最讨厌有人跟我留一样的发型,贫道最讨厌以多欺少还带武器,尤其是欺负我兄弟。”
疾驰的摩托一直将持刀男逼向角落。
“你又是谁?”
持刀男子显然是被和尚虎住了。
“凭你这二百五的智商加上三百六的脑袋,也配问贫道是谁”
和尚毫不客气。
再见到男子缓缓举起的开山刀的时候,和尚大呼
“算了,算了,告诉你这****了,老衲法号乱来”
和尚在众人被奇葩蒙蔽了的一瞬间,突然一转方向,驾着他吃饭的工具,冲入还在奋战的我们包围圈中,大声叫道
“上车,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