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跟他去了魑魅一族,那河君大人怎么办,又要跟他分开?
君竹上半身裹着被子,凝目看着他,沉声问:“河君会跟我去么?”
“不会。”长胤回答的极快,就是想断了君竹的念想。
他捏着手中的玉佩,看到她长睫毛下的眼睛里挂满了奢求,心中温怒。她三句话不离河君大人,心里只有河君大人。那么他呢,就这么忘了他,忘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果然君竹一听他说不会,双眼睛瞬间沉了下去,“河君大人不去,君竹也不去。”
“阿翎,你告诉我,你心中是不是只有彦九卿,你告诉我……”长胤直视她的眼睛,语声沉缓,面上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难道她心里就当真没有给他留那么一丝一毫的位置?
君竹震惊,目光愕然地看着长胤,“是,我就是喜欢河君大人。”她的河君大人哪里都是好的,就算眼睛看不见,那都没有关系,她可以做他的眼睛,一辈子。
一辈子,他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一辈子这样的话。而今听她这么说,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想,从此以后,他一定要将欠她的,全都加倍地弥补给她。
许久后,君竹见他不说话才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了头,“太子殿下为什么这么恨河君大人?”
这一个恨字又在一次重重击碎他的心,氛围一时沉重起来。
他说:“阿翎,你就这么相信他?”
“是。”君竹点点头。
“喜欢他?”
“是。”君竹依旧点头。
“那阿翎告诉我,什么是喜欢?你喜欢他什么?”
君竹被他一席话给问住了,结结结巴巴说了句:“我……我不知道。”要她说什么是喜欢,她还真不知道。
“你口口声声所说的河君大人,你可知他害了了多少南城百姓?”
“我……”君竹想要在说些什么,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说的没错,每年她生辰那日全南城的人都会去祭河,她也清楚的看见祭河女子的惨状,看见女子家人一路磕着头送亲的景象,还有那被血染红的南城街头。
其实当时她是恨他,偏偏遇到他的那刻她竟然觉得他很熟悉,特别的熟悉。
可要问她什么是喜欢,喜欢他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左不过是被送去给河君祭河的女子,坚守嫁夫随夫的道理。
可为什么会祭河,不就是怕河君发大水淹了南城吗?她也就跟他相处了短短时间,又怎么能说他就是好人,而太子长胤就是坏人呢?
她左右一想也想不通个所以然,干脆气呼呼坐在那不说话。
长胤起身站在窗柩下,背对着君竹长身而立,道:“阿翎,我今日来真的只是看看你,等寻回属于你的东西,我便带你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希望那时你能原谅我。
君竹默默地看着他修长孤寂的背影,徒然问他:“太子殿下,我真的是凤族帝女吗?可我只是一个凡人,为什么都说我是凤族帝女?”
长胤脸上不动声色,心头却不禁一惊,她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让他怎么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