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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尾声

故事到这儿原本该结束了,可是关于故事里的人,我觉得还有必要再补述一下:永其从海南回来了,他带着彬彬和施婕一家三口拿下了法国家酿葡萄酒的代理权,重新创业。能不能成功,谁也不知道,但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们学到了一点,要珍惜眼前,珍惜来之不易的亲情。

施婕始终没有放弃要给彬彬找个家世好的女朋友。她觉得自己的一辈子,好的坏的,过了都过了,可是儿子还年轻,他从小娇生惯养,怎么吃得起这个苦。于是她托文秀,托凯西和嘉俊,女孩物色了一大堆,可是彬彬却从来不上心。他一如既往,开心而又朝气地过着每一天。只有在漆黑的夜晚,他才会呛着酒,拿出阿芳的照片久久凝视。

现在他不听周杰伦了,他听刘若英,尤其是一首《后来》,更是他的最爱。

阿风上大学之后,敏珍一直很寂寞。幸亏没多久阿芳就怀孕了,期待孩子的降临成了她生活的全部重心,她觉得自己的生活从来没这么开心充实过。她没有再遇见永其一家,不过她还是会常常想起永其,一如她常常想起福生一样。

珊珊一毕业就如愿以偿地做了季太太。不过你别指望她有所改善,她还是那么冲动,搞得中天每天为她收拾烂摊子。不过中天却把这个当做夫妻间的乐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管得着?

小甜甜和三文鱼最终还是分开了,不过他们做了好朋友,还经常结伴坐飞机来看阿芳。很久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三文鱼是一家大集团的继承269人,因为受不了工作的压力才来到海边度假的,他们和阿芳一直都维持着很好的友谊。

麦克投资股票并不成功,投机过后,剩下的就是不断亏损。还好他原本就一无所有,对这一切看得很开。当钱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及时退出了股圈,和阿芳一起经营“阿芳面馆”。

阿芳始终没有放弃写作,很快就成了著名的畅销书作家,不但拿版税还被人买了版权拍成了电视连续剧。当她看到香港演员陈浩民和佘诗曼将她和彬彬的故事演绎得如此动人时,她的眼泪总是忍不住泛滥成灾。

某一年的某一天,彬彬在街头偶遇阿芳,二人默默擦肩而过,看不出心中是否还有激情,不过他们都没有回头,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消失在人海。

旁边的音像店里忽然响起了刘若英的《后来》——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后记

终于把这本书写完了,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恐怖得无法形容。不过很值得,也很满足,那感觉就像我一九九七年第一次看到自己写的故事在电视里播出一样,只是少了几分自信,多了几分忐忑。

在《带我飞带我走》之前,我一直都是写古装戏的,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写青春剧。所以当江澄导演找上我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推掉。但导演告诉我,古装戏你随时可以写,青春剧你一过三十岁就再也写不出来了。想想觉得很对,再加上没跟内地导演合作过,这才答应接下这个活儿。

一接才知道这有多难,我平时一头扎在历史堆里,很少接触年龄相仿的朋友,根本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玩什么(别看我才二十五岁,可是日子过得就像五十五岁,没办法,谁叫咱选择了编剧这一行呢?)经过一番冥思苦想,我决定从身边入手,写一个我大学时代经历过的故事,于是便有了这部电视连续剧。虽然它不乏虚构的成分,但有很多场景却是我曾经亲身经历。我一直记得和我一起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女孩,记得我们水火不相容的情景,记得我们一起坐船去无锡的情景,也记得分手时她告诉我,要她原谅我除非她家门口的梧桐树开花。可惜我当时没有剧中的季中天那么聪明,什么也做不成。后来再见面时,她已经嫁人并且有了一个孩子。有一天晚上,她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想听我念徐志摩的诗。我念了,她问我,我们还会是朋友吗?我告诉她永远都是。第二天她和她丈夫去了香港。两年多了,我再也没见过她,也没谈过恋爱,我总觉得那一刻永恒了。

我用《带我飞带我走》纪念她,也祝福她,希望她永远幸福。不过我不后悔当初没跟她去广州经商,因为我一生只跟文字亲。我做不了别的,假如勉强的话,我们的结局只会跟彬彬和阿芳一样。但愿她明白,也但愿我们将来能坦然地坐在咖啡馆里一起喝咖啡,一如剧里的敏珍和永其。

我对这部电视剧的参与度很高,包括定演员在内。导演问我有无心仪的演员时,我推荐了在TVB工作时一直很欣赏的陈浩民和台湾演员张庭,正好投资方之一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的庄总也很欣赏浩民,一来二往男主角就算定了。女主角这边一直卡在档期和片酬上,等到开机的前几天,张庭因为接了别的戏无法到组.于是在浩民的推荐下,导演选用了TVB当家花旦佘诗曼。他们的演技都很出色,尤其是浩民,我觉得他演活了彬彬。《带我飞带我走》的剧本也许并非我所有的剧本中写得最好的,却是我所有剧本中演绎得最入我心的一个。有好几次,连我自己都情不自禁地被戏里的情节打动了。

在写完《带我飞带我走》之后,我又跟江澄导演合作了《信陵君传奇》,然后远赴北京,马不停蹄地写了四个本子,其中包括世纪英雄的《荆轲传奇》、世纪梦工场的《烟花三月》、上海和展的《我爱河东狮》和华纳影视的《擒狐》。

今年六月,父亲重病住院,我的人生观、价值观一下子发生了重大的改变。回头想想,我十九岁当编剧,这几年下来积压的文字绝对超过一千万。可是当电视剧播完以后,还剩下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只有繁华落尽的冷静和渐渐湮没的悲哀。于是我决定把我以前写过的电视剧,全部改编成小说。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其间得到了很多朋友的关怀和帮助,其中包括我的经纪人AMY吴诩凤小姐,罗晓云小姐,何玮新先生,我最最尊敬的赖水清导演,李惠民导演,江澄导演,我圈内的好朋友黄晓明先生,陈浩民先生,周嗣伟先生,吴辰君小姐,佘诗曼小姐,还有出版社的杨雯主编,许菲小姐,新闻午报的记者潘听小姐,华丙影视的胡明一经理,我的私人助理刘芳琪先生、夏轶锴小姐等等,因为有他们的支持和鼓励,我才能克服惰性,顶着回溯的痛苦,跨出了第一步。同时也谢谢我的父母家人,一直给予我支持和爱,让我的成长道路无比顺畅,当然还有民好城、阿佘小居的各位网友,以及所有喜欢《带我飞带我走》的朋友,谢谢你们,希望你们继续支持我,我会更加努力的。

于正二零零四年七月二十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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