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里对花千骨议论说点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花千骨依旧聪耳不闻,当什么事都没有。
当然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是否是真的没有。
每当别人有意无意的问起孩子的父亲是谁,花千骨淡而疏离笑笑,搪塞两句。无非是现今最流行的,家里私奔出来,路上失散了,现今寻不到人。
可花千骨常常在想,若是有一天她腹中孩子问起,她该如何回答。
难不成还说,你的父亲是我师父,从某个角度说是你师祖。关系有点混乱,你可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若说前世的自己爱得疯狂炽热,唯独顾忌白子画的名声。也有些非好意,或是满腹龌龊思想的。
唆使自己的打掉腹中孩子,否则将来孩子无父,她一个女人,日子终是难过的。
可当初自己就是发现已怀有身孕,才静悄悄地趁着夜色跑出来的,就是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
她以前有过一个孩子叫糖宝,是一条灵虫。可她却为救护自己魂飞魄散再也找不回来了,她曾多次站在异朽阁的大门口想进去问问东方,如何把他们的糖宝带回来,可她都没有进去。一是东方还在轮回的路上,而自己没有勇气去问他,
可今生自己却顾忌腹中孩子,将来世人对他的议论甚至是白眼。
他的身份注定瞒不了,天地之间也就自己这么一个神。而他也是神脉,倒时不用想都晓得他是谁的孩子。她害怕最后的希望也消失殆尽。
腹中的孩子给予了她太多的希望和憧憬,她常常会想,这个孩子会不是糖宝的转世,她回来找她了。而自己上世父母早已亡故,都不知轮回了多少世了。
腹中这个生命是与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她真的很期待。
这是她用尽一生都要去呵护的生命。
她担心害怕恐惧,当世人知晓有他的存在,知晓他尴尬不耻的身份。是否会厌恶他的存在,对他刀剑相对,不给他一丝容身之所。甚至在他还没降生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夺去了他的生命。
她更担心白子画会不会像摩严一般对待竹染一样对待他,因为她深刻的明白白子画无情,他心中藏的是天下是众生。他有的仅是一颗善心,而不是爱心。
三天前,在这民风淳朴的小镇上,却发生了一件令她胆颤心惊,到现在都不能释怀的事。
城里的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仅仅是暗恋自己的夫子,还根本未发生任何实质的事,甚至这一切都是耸人听闻。结果人家活生生的被人勒死在自己的闺房里,说是怕败坏了家族门风。
那她这个已经怀有师父子嗣的徒弟将该如何自处,她不是没想过回到久远的家园——神族。
可是她无法忍受她的孩子在没有任何伙伴的情况下,孤独孤寂的度过一生。而且自己这趟消失,定会再次引来六界的追寻。
她那嗜美成狂的杀姐姐定是首当其冲。
她也不是没想过回云顶云宫,可是完全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妖魔两界更不是她的去处,先不说对她恨之入骨又无奈的春秋不败。还有杀姐姐若是晓得白子画的行径,非骑着火凤握着绯夜剑和白子画来个不死不休。当时是自己决定下界把孩子生下来的!
天地之大,恐只有凡间最适合隐蔽她,不过能是多久她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