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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生命放牧(1)

1

这场雪下得很大,两天两夜中一刻也没有停。

雪将陈东风回家的脚印掩盖了,突击坡无人察觉陈东风已回来。翠和水珠都不在屋。临近年关,白天里也有电了,陈东风用那显然是新买的电饭煲烧水做饭,一连三天足不出户。直到第四天,路上可以勉强通车,段飞机回来找他,邻居才知道他已回家多日。陈东风拒绝了段飞机的邀请。方豹子当了分管生产的副厂长,段飞机却不甚满意,他满心希望陈东风能出任这一职务。段飞机幸灾乐祸地告诉他,方豹子将一百几十号农民工一下子拉到他们厂以后,阀门厂更显得委靡不振。据说,每人只能发百分之五十的工资过年。段飞机的工厂却不一样,只要能完成生产定额最低可以拿到三百元。方豹子的工资是五百元,还不包括职务津贴和奖金。关于陈西风,县里有传闻,王副县长在全县工业会议上不点名地说,有个别厂长,听说地区的某人要来当县长,连忙冒着大雪去朝拜,这样做是屁眼屙尿反了,厂长首先要朝拜的是养活自己的工人。县里很多人都知道这话是指责陈西风的。王副县长在会上宣布哪些厂长升为副局级,阀门厂一个人也没有。特种阀门厂的情况,段飞机也详细说了,现在生产上没问题,关键是销售,是同阀门厂争地盘。他们已从阀门厂手中抢到不少合同,估计能生产四个月,但他们不会就此罢休,下一步要尽一切可能,将合同订得越多越好!

段飞机说,我们宁肯冒做不出来,交不了货,被对方罚款的风险,也不能让阀门厂多订一份合同。

段飞机说了半天,陈东风才说一句,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出去!

方月的母亲看着段飞机走后,一个人跑过来,随随便便问了几句,又出去了。再回来时,方月的母亲和方月的父亲抬着一只纸箱进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台彩色电视机。

方月的母亲说,翠这些时,不停地忙上忙下,筹划着盖新房,便琢磨你们是在准备结婚了。我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就这一台彩电。这是你方叔和我的一点儿心意。

陈东风哪里肯收。

双方正在推来推去,方豹子的妻子抱着一个小孩过来了,她说,我家豹子也当了厂长,你们不晓得?

方月的母亲说,晓得,不过厂长前面还有一个副字。

方豹子的妻子说,多个副字怕什么,我还愿意呢,上面还有个管他的人我才放心。当了厂长就可以带家属,段飞机已替我带信过去,让他早点儿接我们娘儿俩去享福。

陈东风问她们,翠和水珠去哪儿了?

方月的母亲说,好像去东河镇参加一个什么培训班。

方月的母亲当着丈夫的面对陈东风说,这彩电你无论如何得收下,不然就对不起你的父亲,死去的陈老小。

方月的父亲也说,陈老小是个好人,该他得到的好报,你应该继承。

陈东风只好暂时收下。

西河镇和东河镇之间隔着高高的大山。那年,陈东风和翠去采黄色的燕子红,只爬到这山的三分之一处。白雪覆盖下,大山增添了一段温情与柔美,层层叠嶂仿佛没有往日的险峻。银光如幕,雪色如桥,将那些深沟大壑充填得恍如平野。空山无人,几只苍鹰在半山上盘旋,却久久不作俯冲。自然美色对于谁都一样,苍鹰也不例外,在诱惑中不被迷惘的只有山中小庙里的泥木菩萨。陈东风踩着无边无际的积雪,让一行孤独的小小雪窝不停地推着自己走向高峰和低谷。他一直走到大山的三分之一处,心里并没有去想黄色的燕子红会在雪地里随风飘拂。陈东风坐在雪地里凝神沉思,直到晚霞出岫。他小心翼翼地看准每一个落脚点,不让自己的脚步破坏清洁如处女肌肤的雪被。雪下得猛,气温很低,地上那些探头探脑地伸出雪地的枯枝基本上是干的,陈东风用打火机点了两次,篝火就烧起来了。火光一起,反而加重了陈东风心中的孤独感。白雪一下子变遥远了,那些在太阳下藏而不露的黑色岩石突然冒出来压抑在心头。篝火又亮了几分,太阳则有了一种幽光。雪山那高不可攀的轮廓线,刚刚被晚霞染成每个人都能找到的如意色彩,就回到枯燥的山的另一边去了,只是将一些无助无望的余光,零零碎碎地扔给几朵云和一两处的山坡。自然空间像是被挖去了一块,冰冷的寒光从这黑漆如涂的暗洞中肆意地乱扑过来,顺着篝火攀上天穹,在那里盘旋一圈,然后分头投入深谷、河流、原野和村庄,最后将整个世界变成一只巨大的寒冷黑洞。

冰封寒凝,晚冻夜僵,沉沉的风雪,在风声中更显寂静。篝火正在旺时,一对野兔悄悄跑过来,看过陈东风一眼,然后举起前爪像人一样烤起火来。陈东风用一枝小棍敲了一下它们的脑袋,它们居然咧着三瓣嘴朝他笑了一下。陈东风有些诧异。近处的风似乎有些怪异,陈东风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再回头看时,兔子已不见了。篝火在衰减它的光亮。

陈东风站起来,望了望突击坡那寥寥可数的灯光,正要往回走,两只兔子又跑来了。吊诡的是,一只兔子嘴里叼着一枝半是枯萎的燕子红。这时,近处怪异的风声又响了。这一次陈东风看清了,同样是一枝半是枯萎的燕子红,在不远处雪地中挣扎着飘摇。

燕子红的枯枝让陈东风想到了翠。

陈东风甚至认为,两只兔子就是那次他和翠看着出生的。

他想起来,自己上山是要接翠和水珠回家的。他担心她们会被大雪困在山上。于是,他点起一只火把,往积雪越来越厚的山顶爬去。雪很深,不深的地方路又很陡,他行进的速度很慢。陈东风望望那不知在何处的顶峰,跟着那两只兔子一步一步地爬行。幸好雪地还没有上冻,野草和岩石一点儿不滑。

走了很久,陈东负终于在头顶的山崖上看见两个人。

他叫了一声翠,又叫了一声水珠,却没有听见回答。

他用火把在空中晃了几下,告诉她们自己是陈东风。崖上果然传来翠和水珠的声音。

翠和水珠被这道山崖困住了很长时间。天黑之前她们就从东河镇那边翻山来到这里,由于怀里抱着的孩子,她们没有办法往下再走了。陈东风将火把弄亮许多,然后在山崖上往返爬了四次,才将她们弄下来。

眼看不再有危险了,水珠才问他,是不是两只兔子领来的。今年春天,翠上山采桑叶时曾用土霉素喂过两只生病的兔子。她们在山崖上快要冻僵时,那两只兔子出现了。

他们一路说着兔子,回到家中已是半夜。

吃东西时,才说起,翠和水珠是到东河镇参加养蚕培训班的。培训班一结束,翠就执意要回。她在东河镇听说了阀门厂的事,估计陈东风会回家。陈东风不愿意提及阀门厂的事,他让翠和水珠早点儿休息,自己则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鸡叫头遍时,外面忽然有人叫门。

陈东风问了几声,才知道是翠的父母。

陈东风正要开门,水珠悄悄爬起来,让他稍等一会儿,接下来又将翠的枕头和翠本人连推带拉地弄到陈东风的床上。

陈东风开了门,老人进门就问,翠和水珠从东河镇回来,被雪拦住了没有?陈东风说,拦了一会儿,但问题不大。这时,翠也很配合地穿着衣服从陈东风房里出来,相互打过招呼,水珠请他们到自己房中安歇,有话明天再说。翠闩好门后,披着衣服坐在床边,沉默了好久才说,她父母是专门来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夫妻。

陈东风说,这样蒙下去,总归不大好。

翠说,那你为什么不能同我真的结婚呢?

翠伸出手横在半空。陈东风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的手也伸过去。两只手连成一体,然后两个身子挨着坐在一起。翠关掉了电灯,在窗外白雪的衬映下脱掉了外衣,钻入被窝。朦胧之中,陈东风感到刚刚睡进自己被窝里的人是方月。他转身扑上去,一双手突然插进那柔香如玉的身体里。他听见翠说,你的手好冷,好冰!翠掀开被窝将他拥进怀里,贴在耳边说,今晚你可别来真的,那样的日子应该庄重神圣一些。等到新屋盖好时,行吗?

陈东风慢慢地将手抽回来。

从此两人再没说话,直到天亮,两人同时起床,一个下了厨房,一个开门清扫屋基场上的积雪。

早饭后,翠的父母要走,当着陈东风的面,他们要翠领上陈东风到家里去过年。水珠迫不及待地将彩电纸箱打开,把彩电取出来放在桌上,又将电源接上,屏幕中立即出现一些不太清晰的图像。翠的父母说,必须要架一只室外天线。他们以为是陈东风买回来的,走时脸上尽是笑意。

天气依然不好,出了一阵太阳就又阴了。地上的雪总不见化。陈东风花了两天时间,将稻场边那只放了几年的巨大树篼子,用锯子锯,用斧头砍,弄成了可以当柴烧的碎片。接着他又花了一整天时间,上山挖了几只松树篼子准备留作过年时烤火守岁用。后来,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成天在屋子里发愣,偶尔,他突然一看手表说,唉哟,该上班了!

随后的自我讪笑,让人见了有几分心酸。

雪终于化了。公路上驶来一辆吉普车,径直到了突击坡。司机下来问清了方豹子的家后,从车上搬下一只煤气罐和一只煤气灶,亲自扛了进去。吉普车走后,方豹子的妻子在突击坡传说,豹子这狗东西人不回,却弄回这些现代化的东西来刁难她,司机教的使用方法,她转眼就忘了。陈东风上门去教了十几遍,她总算能使用了。一顿饭做下来,那女人又站在门口咋呼,说煤气灶的火是蓝色的,像是鬼火,让人看了害怕,做的饭菜味道也不可口。还说方豹子在城里学懒了,不想回家砍柴,就用这么个烂铁砣子糊弄她。

陈东风听着她的话,心里有些赞同。这两天翠和水珠是用那树篼子劈成的碎片做饭菜,那味道香美极了,而且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城里的食堂,普遍使用煤和煤气,还有用柴油的,那气味让人觉得难受。方豹子的妻子不是这样想,她只是在作一种炫耀。

这让陈东风又一次想到了那位剃头匠马师傅。

陈东风没事做,忽然决定去会会剃头匠马师傅。十几里山路走起来并不费劲,让他丧气的是马师傅去世已半年了。问起马师傅的那把剃刀,听说被家里的小孩拿去削铅笔,陈东风便耐心地等到孩子们放学回来,要过那剃刀一看,无所不在的锈蚀别说照见人的影子,就是用灯光照在上面,也不见有半点反光。陈东风用十把各式各样的削笔刀将它换了下来。黄昏时,他一个人蹲在冰河边,反反复复地在石头上磨着那些锈蚀。磨下来的黄锈流进河里,冬日的水没有清晰的流淌模样,黄锈在水中漫卷成一团彩霞。

一个放牛的老人,牵着牛顺着小河走过来。

他看了陈东风一眼说,现在剃头都不用剃刀了,只用电和药水,你磨得完全天下生锈的剃刀吗?

不等他答话,老人跟着牛,踩着薄冰响叭叭地走了。

天又黑下来了。没有劳作人们的支撑,黑夜总是飘零如流浪汉,想早早地找个安身之所。小河被石滩挤急了的地方,还没有冻住。一层具有温柔模样的水汽,不肯与不断压迫下来的夜幕亲近,顺着深深的河床到处寻觅着去路。石滩的上游和下游,河面都已冻结实了,一派乳白色的风光,几乎独占了小河的景象。好在还有石滩,能让河水挣扎出来,露出深幽幽的情怀,在石头与石头之间固执地倾诉着。陈东风捡起一块石头向冰面砸去,石头没能击穿冰层,而是顺着这已变得僵硬的河流,吱溜溜地滑到下一个石滩,才让那犹如浅薄嬉笑的响声闭上臭嘴。他将剃刀扔进河水里,看着它在石滩上同流水一道苦苦挣扎。

陈东风站起来,慢慢地跟上放牛的老人。

河里没有草,不是天黑看不见,而是根本没有草。小河每隔一段就要作一次古怪的转折,以图让河水在这些地方作一番艰苦的不能停歇的劳动。童年时,这样的河,陈东风不知蹚过多少条,或是逆流而上,或是顺流而下,一条小河差不多能够承载孩子们的大部分欢乐。这样的小河已经不多了,那些年开山的炮声将许多古怪的转折炸毁了,小河被拉直成一条条水渠。父亲生前极力反对这么做,他说水流得太舒畅了就会像人一样让舒适滋养出干坏事的脾气来。那些挨了炸药的小河后来真的不肯带走泥沙,将河床变成了浅沟,并不再约束其流过身上的洪水,甚至当洪水假借小河的身手去侵蚀农家庄园时也置若罔闻。

陈东风丝毫不费劲地就追上老人和牛。他朝越来越黑的老人和牛看了一次又一次,看得白色沙滩和白色冰层都变黑了时,老人在一条小路上让牛离开了小河。陈东风明白这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分手,便抓住这最后时刻问老人,在这么黑和这么光秃的小河里放牧,牛连一根草都吃不着,有何用处哩?老人的声音像阵风一样低声滚动在小河里,他告诉陈东风,并不是所有的劳动都有用处,并不是所有的劳动都会有收获,但无论如何劳动是一个人生命的证明。打门球,练气功,跳老年迪斯科那只是在表演谁还活着,活着不是生命。失掉劳动就失掉了生命。陈东风从没听到过这样不同凡响的话。

他问,你就是那个从大学里退休回来的教授吗?

他记得剃头匠马师傅说过自己家附近有一个看不惯都市生活而回来隐居的教授。

老人说,不,我是那个叫陈老小的人的徒弟。

陈东风刚走进突击坡,一群正玩雪的孩子争先恐后地上前来说,他家里来了两个城里女人。一个女孩却说,不是城里的,他们瞎说,城里的小姐比她们漂亮多了。

陈东风想到了墨水和黄毛。

2

几天以来,车间总是空荡荡的,机器的轰鸣声也变了调。

农民工集体离去的当天,车间里还有一些喜庆的气氛。然而,从第二天开始,沉闷就一下子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大家都担心自己会被调整到那些被农民工丢弃的笨重的车床上,加工那些笨重的工件。汤小铁在徐富面前夸下海口说,只要让他当车间主任,一定将车间里所有的人调教得服服帖帖。徐富答应,在陈东风没有回厂之前,汤小铁可以代理车间主任。汤小铁实际上没有正式代理,他只是同几个哥们儿通气,要他们无论如何先给他捧捧场,以后有好处决少不了他们。谁知那几个哥们儿,翻脸不认账,指着他的鼻子说,如果敢安排他们做他们不愿做的事,小心将汤小铁的老底兜出来。汤小铁当即泄了气,从此不再提要当车间主任之事,一心一意地忙他的经济合作社去了。徐富没办法,只好规定,凡是车工,不论男女,轮流到那些大型车床上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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