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问:“以前都是你自己磨呀?”
林芳笑了笑,“我男人帮我呀,以前我们就两个人,他做豆腐我买,现在三个人,倒还轻松了些。你忙我帮你,她忙我帮她。”
木子看在门口闲得哼着小调的朱雀,道:“我看她忙着得瑟。”
林芳笑了笑,“做男人呀,就是要能忍,不然你就休想做爷。”
木子问:“怎么讲?”
林芳笑道:“因为爷都是从孙子熬过来的。”
木子笑了,“这话在理!”
朱雀在门口哼着小调的,还一副很二的样子,此时正闲,卖豆腐忙也是分时候的,一大早忙一会,中午前忙一会,下午晚饭前忙一会。现在正忙过了早上那一会,闲得她正瞅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帅哥流口水。
突然,一个很帅的男人映入了她的眼帘。那是一个百分之两百成熟的男人,三十多一点,正处在男人一生的黄金时期。他不仅长相成熟,气质风度都是极品,特别是眉宇间一种让人不敢对视的超凡气势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他一身青衫,手上持着一把折扇,正在一边走一边左来右去的瞅,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朱雀大大老远就瞅见那人,但直到那人走到了卖豆腐的摊子前面他才发现朱雀在看他。他看到了朱雀时,眼睛直了,脸上是一副惊愕的表情,看样子他好像认识朱雀,他走上前,把朱雀从上到下然后又从下到上的看了好几遍,然后把眼光停在朱雀的脸上。很认真的从嘴里爬出了两个字:“佳佳!”
朱雀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又笑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充满男性魅力的男人,还有那人眼里那火一样浓情的眼神,她问道:“佳佳是你什么人?”
那人怔了一下,然然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朱雀,确定自己是认错了人,当下便道:“姑娘,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我知道你认错了。”朱雀笑了。
那人看着朱雀:“你真的很像佳佳。”
朱雀又问道:“佳佳是你什么人?”
那人道:“是我……妻子。”
“哦。”朱雀点了点头,问:“看你的眼神,你很在乎她?”
那人点了点头,悠悠道:“可惜她离我而去了。”
朱雀愣了一下,问:“看你左顾右盼的样子,你在找她?”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不是在找她,我是在找一个地方。”
朱雀道:“找什么地方?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那人道:“我在找一个叫聚贤楼的地方。”
朱雀向对面指了指,道:“不过你进不去了,有人把那里包了。”
那人回头看了看,道:“这么大的酒楼,有人包了吗?”
朱雀点了点头,道:“你找聚贤楼干吗?”
那人道:“我约了朋友,今天要在那里等他。”
朱雀笑了笑,道:“今天看来没希望了,不如在我这里坐坐,喝两碗热豆浆,在这里等你的朋友也不是一样?”
那人回头瞅了瞅聚贤楼,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我也照付钱与你的。”
那人走进店里找了位置坐了,朱雀送上了一大碗热豆浆,道:“你付我豆浆钱就可以了。”
那人笑了笑,道了声,“谢谢!”
朱雀笑了笑,在那人对面坐下,问道:“你怎么称呼?”
那人道:“在下郑永琰,永恒之永,一王两火的琰。姑娘怎么称呼?”
朱雀笑了笑,“我叫朱雀,大明朱家的后人。”
郑永琰怔了一怔,道:“你敢在大街上公然说自己是大明朱家的后人,不怕官府抓你去问罪?”
朱雀无所谓地笑了笑,问道:“你说我跟你妻子长得很像呀?”
郑永琰叹息一声,道:“不提了。“
朱雀道:“怎么?”
郑永琰道:“提了伤心?”
朱雀笑道:“是不是跟人私奔了?”
郑永琰摇了摇头,道:“她死了。”
朱雀一怔,“死了?”
郑永琰点了点头,而露哀色道:“这些年来,我十分想念她,无奈阴阳相隔,唉——!”
朱雀想找点话题安慰一下郑永琰,不过看样子她找不到。
郑永琰又道:“我和她有个女儿,长得很乖,本想有她在心里也能找到一点慰藉,可是天不长眼,去年我们的女儿也夭折了。”
朱雀看了看郑永琰,道:“像你这样的男人,万中无一,可能是你对她们太好了,他们命太薄,受不起。”
郑永琰垂首道:“也许吧!”
木子在后面瞅了两人,嘀咕道:“这俩狗男女咋一搭上腔就没完没了?”
林芳道:“你羡慕呀?可惜你没人家长得帅。”
木子摸了摸自已那张自认还对得起观众的脸,笑道:“哪天我长他那么帅了,我也整天到街上走,每天换一个女朋友,哇卡卡,快活。”
林芳骂道:“想得美!就你那副驴相,快磨你的豆腐。”
木子擦了擦汗,道:“出去透口气行不?”
林芳道:“去吧!不过歇会儿就回来,做男人就得勤奋,不然就没女人喜欢。”
“驴够勤奋,有女人喜欢驴吗?”木子出去了。
这时,有人来买豆腐,朱雀起身去招呼,木子便在郑永琰对面坐了下来,他看了看郑永琰,问道:“你哪儿来的?”
郑永琰微微一笑,道:“台湾。”
木子呵呵一笑:“长这长帅,郑成功的后人呀?”
郑永琰点了点头,“兄台好眼光!”
这时,朱雀回过身来,对木子道:“你怎么说他是郑成功的后人呢?”
“我打小时候就听人说郑成功长得那是相当俊美。”木子向郑永琰笑了笑,道:“我说的对不?”
郑永琰谦虚地笑了笑,道:“只是不丑而已,称不上俊美。”
木子怔了一怔,又道:“不过我听说郑成功的后人都死绝了,你野生的呀?”
郑永琰脸色阴了下来,道:“兄台这话什么意思?”
朱雀了道:“你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男人说话,你一妇道人家插什么嘴呢?”木子乜了朱雀一眼,道:“给我也来碗豆浆。”
朱雀难得理他,木子一拍桌子,叫道:“卖豆腐那娘们儿,给大爷也来碗豆浆!”
朱雀火了,操起舀豆浆的铁瓢,看样子是要与木子打架,郑永琰边忙起身拦在两人面前,林芳也从里屋出来,问木子道:“怎么回事了你?”
木子翘起腿搭在凳子上,不说话。郑永琰对朱雀道:“看来我得走了。豆浆多少钱?”
朱雀道:“算了,一碗豆浆,什么钱不钱的?”
木子冷笑一声,很拽地看着朱雀道:“豆浆不是你磨的呀?不收钱?”
木子又对郑永琰道:“一文钱,钱虽少,但都是血汗钱,不给我今儿个就让你横着出去!”
朱雀看了看桌上那碗郑永琰动都没动一下的豆浆,道:“人家根本就没喝。也要钱呀?你穷疯了你。”
“你上馆子去点一桌菜你不吃就走看人家要不要收你钱?”木子来火了,“小样,咋胳膊肘儿往外拐呢?尽帮外人说话,是不是迷上人家了?”
“我就迷上人家了,怎么样?你咬我呀?”朱雀怒道,又要冲上来打木子,郑永琰拦在中间,林芳也拉着朱雀,她也骂木子:“你发羊癫风呀你?”
木子难得与他们说,向郑永琰伸出手,道:“一文钱,给钱就滚!”
郑永琰伸手到衣兜里摸了摸,空着手出来,看来他没带钱,木子道:“没带钱呀?”
郑永琰看了看木子,将手中折扇往木桌上一拍,“先押这里!”
木子拿起那折扇瞅了瞅,道:“也好,反正一文钱,你去了最好别回来。”
郑永琰走了,朱雀冷冷地看着木子,道:“你什么意思?”
木子打开折扇摇了摇,道:“我就是帮关龙玉出口气而已,你想想人家对你多么的死心塌地,而你却偏偏犯贱,看人家长得帅点就与人家勾勾搭搭,如果不是我把他赶走,我看你今晚就要跟他开房去了。”
朱雀气得直点头,她恨恨地对木子道:“这是老娘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木子笑了笑。
朱雀又道:“等咱们的大事完了,不撕了你小子我就跟你姓!”
木子瞅了瞅那折扇,道:“不过,这个人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他将手中的扇子摊在桌上,道:“你们看看这把扇子。金丝穿的线,一般人用得起吗?”
朱雀和林芳两人上前一瞅,立时傻了眼,但她们不是瞅着上面的金丝傻眼,她们是瞅着扇面上那副画傻眼。木子看两人愣愣地瞅那副画,他也瞅那副画。他不懂画,他只认得画的是竹而已,他问:“怎么?唐伯虎真迹?”
朱雀笑了笑,骂道:“狗娘养的,郑板桥的画都不认识?”
木子瞅见上面有一个“郑燮”的印,道:“这字读什么?是郑板桥么?”
林芳道:“这字读谢,是郑板桥的大名,这个你都不知道,还出来混个屁呀?回家养猪算了。”
朱雀对林芳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可是价值连城了。”
林芳道:“找个内行的人看下不就得了。”
朱雀点了点头,道:“金环蛇,他懂这个,我去找他瞧瞧,你们先看着店。”
朱雀走了,木子一听,跳起来追了出去,道:“我这也有一把扇子,顺便也让他瞅瞅,看看是不是也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