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在这儿,找到皇后了,找到了——”我愕然地看着侍卫们满头大汗地朝我跑来,扑通跪了下来,呼天抢地叫道:“幸好幸好!在午时之前找到了娘娘,不然,奴才们的脑袋就要搬家了。”然后朝我磕着头叫道:“皇后娘娘,奴才们找得您好苦啊。呜,皇上下了朝后听说娘娘出了宫,龙颜大怒,责令奴才们定要在午时之前找到娘娘,不然,不然就——”说着还惊恐怕地拍拍胸口。看来真是吓坏了他们。
我又愧疚又怜惜地望着他们,正想说话,忽然发现前方传来滚滚马蹄声,只见一匹通体血红精壮威猛的马背上坐着一名身穿明黄色绣有九龙和万里江山朝服,头戴金冠的男子气势汹汹地朝我奔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羽林军和护卫。来不及惊呼,身子已被抓住,然后身子凌空而起,等我回过神来时,已坐到他怀里去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出宫,你又想逃离朕的身边了,是不是?”我还来不及安慰我可怜的心脏又被他在耳边一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扑扑跳的胸口呐呐地叫道:“皇,皇上,您怎么,怎么也来了?”我看着他铁青的脸,俊脸上全是大颗大颗的汗珠子,双颊潮红,身子也剧烈的抖动着,看来这一路在是飞奔过来的。看他还来不及换的朝服,应该是一下朝就骑着马儿出来找我来了。
他怒瞪着我,恨不得吃掉我,朝我怒吼道:“朕回宫再找你算帐。回宫!”说着紧紧地搂着我的腰,一手掉转马头,双脚夹着马腹,马儿已如剑矢一样飞射而去。
“皇上,啊——”我还想说话,忽然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天,我还坐在他怀里,这样坐的姿势真的好暖昧好害羞,一路上,好多人都睁大了眼看着我们,让我恨不得找个地逢钻进去。天啊,没脸见人了。我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口,不敢再看路人的表情。
马儿跑得好快,我这样的坐姿让我的臀都快被颠成两半了,想叫他骑慢点,但他狠狠地瞪我,咆哮:“闭嘴!”我吓得不敢再吭声,只好紧紧地抱住他,但腰好酸哦,天啊,真的好难受,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让我不得不再度出声:“皇上,我的腰快断了,能不能让我换个坐姿?”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但还是放慢了马速,然后粗鲁地抱起我,打开双腿,骑坐在马背上,这样就舒服多了,我满意地伸伸懒腰,哪知他忽然喊了声:“架!”惯性的作用,让我身子向后仰去,背狠狠地撞向他的胸前,又差点把我的心脏都快吓没了。
风驰电策地进了皇宫大门,侍卫们还来不及行礼,燕绍云已骑着马飞快地进了入后宫,一路上越过那些惊得目瞪口呆的宫女奴才们,来到了飞凤宫,然后一把抱着我,飞身下马,快步进穿过大厅,来到里室,狠狠地把我抛向床上。
“啊——”我捂着快被折断的腰和臀,地瞪着他,他现在好生气,为什么,不就是出下宫而已,有必要这么生气吗?他狠狠地扯下头上的金冠,扔到一边。然后上前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怒道:“你真是可恶,无时无刻都想逃离朕的身边。说,今天去哪里了?”
我慌忙答道:“你没看到吗,我去了洪源寺啊。”
“去干什么?”
“去上香还愿!”
“我不信!”他吼道。“你最好给我说老实话,到底去了哪里!不然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出宫!”
我叫道:“我真的去了洪源寺啊,你不也在那里找到我吗?为什么还不相信我!”
“我就是不信,你是不是去见情夫了?”他俊脸扭曲,朝我怒吼。
我被他的话气得够呛,也朝他怒吼道:“你眼睛瞎啦,哪只眼睛看到我去会情夫了。你不要无故冤枉我,不然我休了你!”他是燕绍云又怎样,惹恼了我,走人就是,反正了空大师不是说了吗?如果我想回去,都可以回去。哼,才不要受他的气呢。
不知是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还是其他,他先是愣了下,然后笑了起来。“自古以来,都是男人休妻,还从来没有女人休过丈夫的。而且朕是皇上,只有朕休了你的份,还没有你来休朕的时候。”
我冷哼一声:“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从我开始也行。”他皱眉,说不出来的表情,“依依,你今天怎么啦,性子都变样了。发生了什么事吗?”说着抓着我的双手,忽然捏到我的手镯,拿起来一看,脸色一变,忙问:“哪里来的手镯,朕怎么没见过。是谁的?”
我得意的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下,说:“你知道吗?当年我母亲之所以会被风刮走,全都这块手镯惹的祸。如今,这块手镯在我手里,我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你想找都找不到!”
他脸色一变,忙抓着我的手。看了看那处镯子,然后一把扯下它,但并没有扯得下,不由得大怒,脸上却闪现惊恐的神色来,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我抽回被扯得生痛的手,冷笑:“皇上有所不知,臣妾有了这块手镯,就可以随时随地回到双亲身边了。多方便!”
他身子一震,脸上惊惧交加,突然一把抱住我,大吼道:“不准,我不准你离开我,听到没,不准!”
他紧的抱住我,搂得我生疼,我气极,想推开他,却没能如意,不由改成捶打他,但他的肩背犹如钢精般倒把自己的手敲痛了。他忽然放开我,然后把我压倒在床上,唇齿磨着我的脸,脖子,然后是胸部,模糊不清地叫道:“你休想离开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要等就等下辈子吧。”说着他一把撕毁我的衣服,发出尖锐的声音,我慌乱地阻止他,但途劳无功,双手被死死地抓住了。他面容扭曲,额上青筋暴起,恶狠狠地盯着我,咬牙道:“下辈子也不行!你只能是我的。”然后又凶猛地把我压住,使劲的吻住我。
女人的力气敌不过男人,挣扎了一会儿,非但没有挣开他,倒让自己累得气喘如牛。不得不放弃反抗,他的唇舌在自己身上点起阵阵烈火,让我慢慢软了下来。他则剩胜追击,把我吃干抹净后再翻过身来紧紧地搂着我,一刻也不放开。我被他搂得全身发热,忍不住推开他,但马上又被他搂得死紧,耳边传来阵阵怒吼:“休想!你休想再逃开我!”
我叹息,只好软软地放低声音说:“皇上,我好热!”现在已是夏天了好不好,还这样搂着,不热死人才怪!他稍微放开了我,但双手还是搂着我的腰,“听到没,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朕!”我白了他一眼,“你说这句话很多遍了!”能不能换点新点的说辞!
他下了床来,披上衣服,然后双眼圆瞪:“你还敢说!如果你敢离开朕半步,朕会把你绑起来,让你哪里也去不得!”这人真是可恶透顶,欺负我的人是他,把我贬出宫的人也是他。现在又要把我绑在身边的人还是他,他心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想给他一拳,实际上我也做了,但坐起身,正想握紧拳头打他,忽然一阵无力,脑袋一阵晕眩,又重重跌倒在床上。他大惊失色,忙抓紧我,问:“你怎么拉,依依,哪里不舒服?”
我想说话,但却没有力气,动了动嘴唇,居然说不出话来。他脸色灰白,来不及穿好外衣,忙朝外面叫道:“来人啊,皇后病倒了,快去叫太医来!”门外马上跑进几个侍女,全都慌乱地奔向床前,但一看到只穿中衣的燕绍云和全身****的我躺在床上,不由得面露惊异。燕绍云朝她们怒吼:“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去找太医来,快啊,皇后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朕要你们的脑袋!”众人忙作鸟兽散全都跑了出去。这时我头晕的阵状好些了,忙拉上被子盖住身子,虚弱地叫道:“我想吃东西!”
他握着我的手焦急地说:“依依,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是不是,我刚才弄疼你了——”他一把扯开被子,露出我还没有完全瘦下来的身躯,想扯过被子盖上,但他却紧紧地抓住被子一角,不让我遮掩,我又羞又气,忙恼怒地喊道:“我什么病都没有,都是饿出来的——”
呃?他目光迷惑,这时外面脚步声响声,他忙用被子把我捂得严严实实。这时太医已满头大汗地跑来,忙替我把脉,然后——反正最后的结局是四个字——啼笑皆非!
当燕绍云得知我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我的肚子饿来没力气了,再加上一翻激烈的“运动”,当然会饿的没力气了。不由得傻了眼,直瞪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而一旁候着的侍女则捂嘴偷笑。当然,表情最为丰富的就数紧张得快晕倒的太医了。因为替我检查时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当下急得脸色惨白,还以为我得了急症,而自己却不能诊断出来。以燕绍云对我的宠爱,一定会让他小命不保的——当我忍无可忍地说出个中原由后,一下子坐到地上,半晌回不过神来,那样子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在侍女的帮助下,穿好衣服,扶到偏厅去填了无底洞后,我才恢复精神。然后,又开始了与燕绍云的“两军对垒”。
“依依,你不要离开朕好吗?”他的时间充满了肯求,再也没了以前的盛气凌人和高傲难亲。
我抓起一颗果子朝嘴里塞去,口齿不清地说:“这可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为什么——”
“因为了缘大师说了,这块镯子可以随时带我回去。”
手胸被紧紧抓住,“那朕叫人把他捶烂!”我大惊,忙阻止他,但敌不过他的力气。不过,我还是放下心来。因为无论他怎么用力,用再坚硬的东西捶它,都毫发无损,当下气败坏,直嚷要去把了缘抓来问个清楚。但没想到的是,当侍卫们去洪源寺后带回来的消息说,洪源寺里并没有了缘大师这个人。
我傻眼了,怎么可能,他明明亲口对我说他是了缘啊,还是洪源寺的住持,怎么可能没有这号人物在?但是不管我怎么不信,事实摆在眼前,让我不得不信服。
洪源寺大大小小数千名僧人当中,我都一一看过了,真的没有了缘大师。而洪源寺的住持则是了尘。这一切都让人摸不着头脑。连张嬷嬷和英格娜也直呼怎么可能,但不管我们怎么不相信,洪源寺里真的没有了缘这号人物,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看向燕绍云,他也正看着我,他的脸色是苍白的,他一下子紧紧地抓住我,叫道:“依依,你不会离开朕吧,你向朕保证,这一辈子不要离开朕好吗?”
他的手在颤抖!我被这个认知吓了一大跳,心,在微跳。他怕什么呢,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有什么好可怕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沉思着,我要离开他吗?这些年所有种种罪,都是因他而起,他是罪魁祸首,这些年的委屈和漂迫流浪,在冷心殿里被冷待欺凌的悲惨景像历历在目。我是恨他的,我怎能不恨呢?我的心没有他想象中的宽怀大度,我亦是个小心眼的女人,我也爱记仇。
以前曾血淋淋地发过誓,这一辈子绝不会再与他见面,绝不会再回皇宫。可是,老天的刻意安排,命运的捉弄,让我还是回到了皇宫,回到了他的身边。不同的是,他又对我极好,他一直都是愧疚的。我知道,他在忏悔以后所做过的事。可是,被伤了的心,怎么还完好的起来呢?
但是,不甘又如何,怨恨又如何。我已是他的妻,他两个孩子的母亲。就算我舍得离开他,亦舍不得离开我的两个骨肉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