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把一麾江海去,乐游原上望昭陵。
——杜牧《将赴吴兴登乐游原》
“地狱火、天河鸠、沧海鹏、泰山噬在此听令,主人有何吩咐?”
燕凌天并未开口,他环视一周仔细打量着它们的长相,且说地狱火,炽热火焰犹如人形常人若接近必然烤焦,再看天河鸠,气势汹汹怒发冲冠杀气外露,沧海鹏伸展巨大羽翼风起云涌,而泰山噬倒也别有一番姿色,宛如一石头怪兽。
“不知你们来自何处又作何打算?”
“出身乃是我们用性命守护的秘密从不为人道也,今后我们四兽便是您贴身护卫时刻不离左右。”
“不离左右?我若是不方便之时该如何是好?”燕凌天略有诧异。
“主人大可放心,必要时我们可以隐匿只要您发话我们随叫随到。”四兽俯首。
“嗯。”燕凌天点头默许,眼下他所在意的当然是尽快回归素羽驱逐飞兽,“我该如何出此阵?”
“主人不必多虑,只要您功夫炉火纯青之时自然破阵。”
“哦,何出此言?”燕凌天迟疑,难道自己火候不够?
“且听我慢慢道来。”地狱火开口道,“云雾阵看似风平浪静安静闲适实则危机四伏,且不说飓风与迷雾,单单对付七彩云稍有闪失都可以致人死地,主人需经受云雾阵中重重考验并得以幸存自然出去。”
“原来如此,只盼早日破阵助我盟主一臂之力。”燕凌天将秘籍小心收好仍有些许压力。
“主人不必哀怨,有我们在任何艰难险阻不在话下。”四兽颔首致敬。
所谓七彩云变幻莫测呈红橙黄绿蓝靛紫七色,极目远望宛若一团团交织缠绕之乱麻别有一番风韵,燕凌天不禁赞叹:“真如仙境般美丽脱俗!”
“主人休得大意,七彩云看似奇特实则别有洞天,内部危机重重交织的云彩万不可触碰,不然必死无疑。”地狱火正色道,“我曾与七彩云较量过险些丧生。”
燕凌天愕然:“果真这么可怖?”
地狱火点头:“主人只能从云彩缝隙中穿过,而云彩随风飘摇无时无刻不在运动加上自身造成的空气涌动若没有过硬本领很难安然通过,七彩云之后有飓风能否遇到就看运气了。”
“看运气?”
“不假,飓风之猛烈超乎想象,若遇上飓风任凭你功夫过人也难逃被撕碎的厄运,如果有幸通过七彩云又躲过飓风迷雾阵便不在话下。”地狱火胸有成竹,“我对地磁有着更为敏锐的洞察力,能轻而易举记住磁场变动之情况,还有它们三个的帮助主人应该可以尽快离开这里。”
“那我们出发。”燕凌天一声令下四兽紧紧守护着他朝七彩云靠近。
七彩云舞动曼妙身姿极目远眺似乎看不到尽头,而其变换的姿态使得燕凌天有些眼花缭乱,天河鸠在耳边提醒:“主人不必用双眸查看只用心感受便可。”
燕凌天意会,遂闭上眼睛顿时加快速度宛若离弦之箭,耳边呼啸着闪过七彩云肆意的怒号,等到通过时燕凌天一睁眼方才发现四兽早已魂飞魄散在原地发呆。沧海鹏面色惊恐犹有余惊:“主人方才速度之快令人不敢想象,七彩云被搅动得如一团乱麻,若是稍有闪失我等命丧于此。”
燕凌天尚未意识到恐慌,听得它们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后怕,泰山噬赶忙站出来平息大家的恐惧:“依老夫看来主人功力盖世七彩云也很难伤其分毫,我们平安无事本在情理之中。”
一席话说的大家不由点头赞同,泰山噬抬起头撅起鼻子朝天闻闻突然面色苍白喊道:“大事不好,我们遇到飓风了,赶快离开!”
“请随我来。”燕凌天拔剑出鞘苍龙剑金光闪耀他们跳上去苍龙剑犹如诺亚方舟在飓风肆虐中稳稳飞行。
“想不到主人竟有这般本事,吾等佩服。”四兽打心里叹服。
“小小伎俩不必赞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燕凌天也学会了装沉稳,“我且让你们开开眼。”说罢苍龙剑在他脚下急速盘旋时而俯冲时而问天,自己忙得不亦乐乎却吓坏了一旁的四兽,它们叫苦不迭哭爹喊娘,他心里偷着乐。
出口就在眼前,燕凌天将宝剑收好转过身看四兽,它们连魂儿也没有了自己多少有些失望,语气训斥:“你们就这点本事还怎么帮我降服四大神兽?”
“我们也是兽,兽兽相克本是常理,但我们年事已高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那好吧,等你们完成使命就回到这里安享晚年吧。”燕凌天半开玩笑地说。
“主人有所不知,我们在云雾阵可长生不死在外面停留超过一个时辰将会湮灭永世不得翻身。”地狱火上前一步正色道。
“这是为何?”燕凌天不解,“神兽可以在凡间肆意妄为,只在内力耗尽时返回,你们却不能。”
“当年盘古开天辟地时我们与四大神兽同时诞生,它们有幸得到真传从此在天地两界行走自如我们却只能在这里自行修炼。”
“原来如此,要不这样吧我需要你们帮助时将苍龙剑指天以搅动天际,地狱火感受到地磁变化你们再行动。”燕凌天多少有些失望,本打算立即让寂星宇开开眼看来暂时不行。
“吾等谨遵主人吩咐。”四兽叩首,燕凌天转身飞出云雾阵。
四季交替时光匆匆,转瞬之间已物是人非,沿着曾经熟悉的山间小径徒步前行,不见人影却闻樵夫歌声,密林依旧只是已换做另一面貌,九曲回肠终于找到山间樵夫,盘问后也不知今昔何日今年何年,樵夫笑言之:“我居住此山已有数年从不与外界联络,故我亦不知是何年月。”
但燕凌天感觉得到素羽众兄弟就在不远的山中,尽管离开了好久他唯一能辨别的是夜素馨身上特殊的香味,那样的香味从当年与她第一次相见开始已经深埋脑海难以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