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珈叶,我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没有算计你,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相信我!我的为人是怎样的,相处四年你应该最清楚,我不会去算计你,不会!”房井臣连连做保证,甚至在乞求。
唐珈叶头脑一片混乱,一时间分辨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需要好好想想,需要好好把思路理清楚。
看她往门口跑,房井臣追上来,“珈叶,别离开我!”
唐珈叶低头抹掉脸上的泪水,“不要跟着我,我现在很乱,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你静,想静多久都没关系,我等你!”房井臣定定地看着她,害怕得要命,绝望象海水快把他淹没,他不能失去她,真不能。
她流泪的面孔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滴泪都化成一把把利剑,在他的身体里不停地捅着,他连躲都躲不过。
疼痛的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四年前的某天,她也是这样痛哭着,因为刚刚失去了孩子,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到整个人差点背过气去。
只不过当时她是趴在他怀里哭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也打湿了他的心。
从来不知道心痛是这样的,有如被人拧到喘不过气来,痛到没有知觉,就想在即刻死去。
那时候他就发誓,以后不会让她哭,他要给她最好的生活,最美的人生,可是,他终究没能做到,让两个人的关系弄到今天的这种地步。
曾经她离他很近,如今却越来越远,他不想弄成这样,真的不想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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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这一切太突然,唐珈叶再有心理准备也没预料会出现这么多的波折,感觉疑点重重。
其一,温贤宁似乎早就料到今天会有怎么样的事发生,在她摆不平顾长生之后,姜普乐及时出面,也不知道给顾长生看了什么,让顾长生害怕成那样,一百八十度大转折。
其二,温贤宁表现得过于沉静,看似好象他没做什么,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居然能猜到她折回去,顾长生会反咬一口,还有,他那句别有所指的话似乎就是在指房井臣。
综合这两点,她敢确定他一定知道一些她还没有挖出来的内幕。
唐珈叶走进温氏大楼,被保安拦下来,她皱起眉,“我找你们总裁。”
前台小姐用甜美的声音说,“唐小姐,您没有预约,不能进。”
上次接待她的就是这位前台小姐,这样转变也太快,“上次我来,你们不是说我不用预约直接能进的吗?”
前台小姐为难的脸色,“这一次有变。”
“那麻烦你向你们温总通报一声。”唐珈叶很坚持。
前台小姐迟疑地拿起电话,听口气似乎是打给秘书室的,然后放下电话无比歉意地说,“唐小姐,温总现在在接待一个重要客户。”
唐珈叶淡淡地抿唇,走到一旁打电话,“温贤宁,我有事要问你。”
“对不起,唐小姐,我是温总的秘书,温总今天不见客。”电话里传来极有礼貌的声音。
“我不是客,我是他前妻。”万般无奈,唐珈叶只能搬出这个,“你告诉他,如果他今天不见我,以后都不要见。”
很快,秘书沈冰雪从楼上下来,前台小姐赶紧打招呼,“沈秘书,您看……”
“没事,交给我。”沈冰雪稍向前台点头,走到唐珈叶面前,“唐小姐,温总真的在见客户,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到上面去等。”
唐珈叶握了握拳,“要等多久?”
“这个我不好说。”沈冰雪公事公办的口气,指着旁边的专属电梯,“您还要不要上去?”
要,当然要!
几分钟后,唐珈叶被领进贵宾接待室,在里面喝了五杯咖啡,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温贤宁的人影,起身直奔总裁办公室,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的人纷纷转头,她一震,他果然在招待客户,并不是故意躲着不见。
温贤宁与客户对角而坐,他的脸背着光,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倒是那客户与唐珈叶实打实来了个照面,和外面的有钱人一样,大概四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熨得整整齐齐的西服,有着微挺的啤酒肚。看到唐珈叶,那客户的脸上先是诧异,然后变成说不上来的复杂神色。
“对不起!”她快速低下头,呐呐说了一声,拉上门。
想想这么贸然有些不礼貌,她决定先离开,路过秘书室想留张字条给温贤宁,让秘书帮忙转交。
“沈秘书刚刚出去了,你有事?”秘书室里的其他小秘书说。
唐珈叶还没发话,沈冰雪刚好进来,“唐小姐,你找我?”
“我……”才一开口,秘书室的内线响了,一听秘书在叫温总,唐珈叶抢过电话,“温贤宁,我有事要问你。”
等唐珈叶一走,好奇的小秘书询问,“这是谁呀?谱好大,迄今为止还没人敢这么和温总说话。”
沈冰雪平淡地回答,“总裁的前妻。”
“咝——”所有人倒抽一口气,原来这就是前段时间闹得地球人都知道的女主角,想当年她和温总可是隐婚,直到最近才被人挖出来,藏得可真够深啊。
唐珈叶轻轻敲门,听到温贤宁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走进去顺手关了门,唐珈叶闻到空气中有股烟草味,拧了拧眉。
温贤宁站在落地窗前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顺手打开几扇窗,重新坐到办公桌后的转椅里,拿出金笔,头也没抬,“找我什么事?”
直直地看着他,唐珈叶在来之前决定直截了当,可这会儿却踌躇起来,好半晌开口,“温贤宁,你是不是……”
仍然专注在手里的文件上,温贤宁轻启低沉的嗓音,“我很忙,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他不讲还好,一讲唐珈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几步奔过去,一把抽掉他手里的金笔,扬起下巴,“装什么,你以为你装冷漠,装冷酷我就怕你?”
温贤宁这才抬眼,眸色幽暗深邃,索性推开厚重的文件,身体往椅子里一靠,做了个请她开始的手势,随即抱起双臂,挑起一侧的唇角,“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