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天鹅绒窗帘遮住外面的光线,伫立在窗前的身影显得颓废而怅然,低哑的唇间在沉闷的空气中呢喃,仿佛是在呼唤又似是在嚅嗫,青黎,青黎,奥西里斯此生最爱的女人……
有多久没有看到那双迷人的眼神了,久到连他都快忘了,两年,整整七百四十六个日日夜夜,真是漫长,漫长到心脏开始枯竭,如同一口干枯的死井,活着只是为了和那个人斗争,直到看着对手永远地在自己面前倒下去。
只是,当那个娇小的身体似乎积蓄了全身的力量撞上墙壁时,那双闪着冷冷嘲弄的眼神竟然透出似曾相识的光芒,仿佛一把长剑刺进了心脏,是她吗?
她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了吗?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双腿似乎在止不住的颤抖,那具虚弱的身体倒进了自己的怀里,鲜红的液体蔓延在灰白如纸的娇脸上,那双迷离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宁静的解脱。
不,他不会让她死,他抱起轻盈的她,按响了房间里的铃,他走出了房间,大声叫着贴身仆人贝尔的名字,“贝尔,贝尔,快去叫杜朗,快去……”
他将她抱放到床上,几近粗鲁地摇晃着她,“不准死,不准死,你听到没有……你死了,我会像对付那两个人一样对付你身边的人……那个开律师事务所的家伙……你听到没有……不准死……”
他狂乱地大叫着,发了狠地用力摇着她,用最能吸引她的事情强迫她醒过来。
她闭上的眼睛倏然睁开了,张了张唇发出虚弱的声音,“你这个……杀人凶手……不要……害奂哥哥……”
头好疼,好疼,身体快被他摇散架了,奂哥哥,他竟然用奂哥哥逼她,奂哥哥一直很疼她,她不能,不能害奂哥哥……
可是,真的支撑不住了,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颠倒,她仿佛一下子失控落入了山崖,身体在一点点往下坠……
看着她慢慢合上了双眼,他的眼里泛起了血丝,“该死的,你没听到我说的吗?不许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
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一个身影俯过来翻了翻她的眼皮,“卓,你放心,她不会死,不过现在得赶紧急救,快,把病人送到我那里去……”
杜朗话音刚落,贝尔一招手,身后几名仆人走上前,小心地将她抬到单架上,不一会便消失了。
他静静保持着那个姿势,脑海里全是那张倔强而又似曾相识的眼眸,心脏仿佛被猛烈的力道狠狠撞击着,直到身体僵硬了他才慢慢站起来,踱步走向窗前。
不可否认,那双眼睛真的很像她,他曾疯狂地爱上她的一切,她的倔强和孤傲,那股年轻女人身上罕见的成熟韵味和永远也不会向任何事屈服的独特个性,这些令他深深着迷。
大手随意拉开窗帘,眼前是一片花海,黑色的郁金香摇曳生姿,那是她最喜欢的品种。
不期然地,大脑里突然冒出来三个字:替代品。
是的,替代品,他眯起了狭长的眼眸,他可以把她当成替代品,随意索取,在他想念心爱的女人的时候,替代品就是最好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