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描述,她更加想要看,扯着他的手指,吃力地支起身子想要起来,“我什么时候能看看?我想看看宝宝……”
他按住她的肩膀,心疼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来回巡视,“不要急,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护士说再过一会抱过来,到时候我再叫醒你。”
经历过刚才的阵痛,她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听他的话顺从地躺下,闭上眼睛,双手却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卓,陪我……”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一直……”他嗓音有些哽咽,疼惜地在她额上亲吻着,慢慢在床沿坐下,看着她疲惫地睡过去,又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个个细吻。
他现在好幸福,脑海里全是那张小小的面孔,她有着他们彼此容貌的优点,以后还会蹒跚走路,还会叫他们“爸爸”“妈妈”,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为人父母了。
幸福就是这样吗?像是一瞬间在你面前打开了潘朵拉盒子,里面有你想要的一切,相伴一生的心爱女人,可爱的女儿……
到现在,他倒有些不敢相信他得到了这些,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温软的小手传递来的体温,告诉他这一切是真的,他得到了和她共度一生的机会,他更得到了她带给他的喜悦,他们拥有了共同的女儿。
是的,他们的女儿,面容因喜悦而展露出迷人的笑容,静静看着躺在床上均匀呼吸的身影,内心紧张又迫切,他在等,等她休息够了醒来。
他要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他要抱着他们的女儿,把这个珍惜的时候拍下来,永远珍藏。
正在这时,房门推开了,有人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主人,他们都在外面。”
这个“他们”指的是布朗和曾氏父子,还有阿尔洛一家三口,从絮儿被推进产房到现在他们一直守候在外面。
郑卓轻轻拉上门,走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得知了絮儿生了个女儿,一张张脸上全洋溢惊喜的笑容,曾柏堂伸出颤抖的手连声问,“我的小孙女呢,我要抱抱她。”
郑卓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笑着说,“爸,你别急,护士一会抱过来。”
他的眼神温柔得动人心弦,愉悦至极的语气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一旁的曾柏堂却彻底呆住了,这个十几年没给他好脸色看过的儿子今天竟然朝他笑了,而且他还叫他……叫他“爸”。
两行热泪不由自主从眼角淌出来,伸出的双手颤抖着,终于……终于……终于在他快进棺材前听到了卓亚叫他“爸”了,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三个月后,炽闇——
絮儿喂完奶,哄小家伙睡着后,郑卓兴冲冲走了进来,“明天就是我们的小公主满月酒了,你想好了名字……”
“嘘!女儿刚睡。”她慌忙用手捂住他的嘴,他立刻自动噤声,看了眼婴儿床里睡得正香的小脸收,俊脸上充满了慈爱的笑容。
留下一名奶妈照看,絮儿拉着他轻轻走出去。其实这个满月酒是曾老爷子……不,现在应该跟着卓一起改口叫“爸”了。一个星期前他们回国,是爸坚持要在国内补摆满月酒的。
这是中国的传统,孩子满月了,请亲戚朋友过来热闹热闹,絮儿不反对,卓自然也是点头答应,于是这件事就定在了明天。
女儿在美国绿卡户口的英文名是一早就想好的,叫伊西斯/威乐莫特。
最初一提说女儿要叫伊西斯,他立刻反对,要知道伊西斯是埃及神话中奥西里斯妻子的名字,这样错乱辈份,实在是荒唐。
谁知她拉住他不慌不忙解释,“我查过埃及神话,伊西斯是奥西里斯的妻子没错,可是吸引我的是她象征着忠贞的妻子和尽职的母亲,再说原本就有种说法,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我们的小公主叫伊西斯这又有什么关系嘛,听起来反而更加亲切。”
她一脸的坚持,仿佛没有任何改变的机会,他只好宠着她,同意女儿叫伊西斯/威乐莫特。
伊西斯神在埃及神话里的确是最著名的神,奥西里斯被人陷害,伊西斯不死心,一再去挽救丈夫的性命,最后在她和儿子荷鲁斯的合力帮助下,奥西里斯再度死而复生。
他却不愿留在世间,把王位交给儿子,自己去冥府称王,并主持冥世审判,成为埃及掌管阴间的神。
事后他静下心来想想,絮儿想得也没错,这个名字的喻意是指他们的女儿长大后也要像伊西斯神一样忠于一切,爱情、亲情,甚至是友情。
起了英文名后,他们又想到了要起个中文名字,这样回国后,亲戚朋友问起来,中文名既方便又亲切。只是要不是这个名字他不满意,就是那个名字她不喜欢,弄到最后两个人没有达到统一的意见。
明天就是满月酒了,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