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咄咄逼人,完全不给她退缩的机会,她挣扎着坐起身,冲动地想要把相机抢过来,他的手臂更快一步闪开了,完美强健的身上不着片缕,利落地起身下了床。
她娇脸上瞬间爬满了红晕,别开脸咬起唇,胸口涨着愤怒的火焰,她该怎么办?他只给她两个选择,而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被迫只能选择前者,可是要她打电话亲口跟比德尔说退婚,真的好难,她不想看到比德尔伤心,真的不想伤害他。
他转手递给了她一部手机,“用这个电话打过去,告诉他,你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什么?她咬牙瞪着他,这句话她太熟悉了,那次为了对付曾玄铭,他也是逼她说这句,这个变态,就这么想要炫耀他是胜利者吗?
手机上显示正在拨比德尔的手机号码,她紧张地盯着屏幕,相信她被这个魔鬼绑架的事已经传到了比德尔那里。
话筒里传来声响,她咽着口水把手机放到耳朵上,“比德尔……”
听到她的声音,电话那头比德尔关切的嗓音惊叫着,“辛西亚?是辛西亚吗?你没事吧?你父亲说你被奥西里斯从内华达大学里抓走了。”
果然是爸爸搞的鬼,她无声地苦笑着,轻声回答,“我很好,比德尔,他没把我怎么样。我……”
她紧抓着手机说不下去了,蓦地伟岸的身影突然靠坐到她这边的床沿,拇指开始在她傲人的丰盈上划圈。
她倒抽着气打掉他的手,迎上他警告的眼神,抱住身上的薄被向里挪着,躲开他的视线,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几乎花尽了全身的力气。
“辛西亚,你在吗?你在听吗?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说话?”
“没有,没有的事。”她急忙否认,快速思考着以怎样的方式来说才能不伤害比德尔,最后她自己大脑空空一片,只能用最浅白的语言来说,“比德尔,对不起,你对我很好,可是我发觉我们不合适,我想跟你……解除婚约……”
“不,我不相信,辛西亚,你说清楚,是不是奥西里斯那个混蛋逼你……”电话那头比德尔完全不接受她分手的事,她刚想说话安慰他,手机已经被抽走了。
“比德尔,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吧。”郑卓低沉的嗓音瞬间让电话那头的比德尔安静下来,接着他以果敢的口吻说,“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和她在中国的事,现在我只能无限遗憾地告诉你,她发觉到头到尾爱的人是我,所以我们又在一起了,并且她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再碰她一根手指头。”
电话在他手里突然合上,絮儿抱着薄被愤怒在低吼着,“你在撒谎,你是故意的,你知道你这样说比德尔会有多伤心吗?为什么要伤害他?你这个魔鬼……”
“你就那么维护他,在意他吗?”他酸涩地抿起唇,紧紧逼视她,嗓音里噙着几分困惑的迷茫,“那么,你告诉我,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嗯?”
他的眼里放射出透亮的琥珀色,一种莫名的情愫冲击着她的心绪,抓紧薄被努力抗拒着这种捉摸不透的情感,用几不可闻的音量回答,“你……什么也不是。”
因这轻声一句眸光倏然暗淡下去,在她心里他是微不足道的,他本该早就有心理准备,尽管知道这样逼她会再次将彼此的关系打入僵局,但一想到她有可能成为别人的未婚妻,嫉妒就啃噬着他的心,他不得已出此下策。
他猝然转过身去,她盯着他背部肌肉紧紧绷起,然后他拿了条浴巾围住下身,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室昨夜欢爱后的暧昧气息。
她慌手慌脚从床上跳下来,奔进了浴室,冲了个舒服的澡,身上包着浴巾出来了,在衣橱里发现了一大堆崭新的女式衣服,款式与她在炽闇衣橱里看到那叠衣服差不多,她随意挑了件底摆廓型的抓皱连衣裙。
她不甘心就这样任他摆布,现在最重要的是摸清地形或是查到漏洞,想办法从这个魔鬼的魔掌里逃出去。
高大的身形斜倚着沙发,一个个烟圈从唇间吐出,沐浴后的水珠沿着发尾滴落进健硕的胸膛,他控制着自己不去摇晃瘦小肩膀的冲动,控制着自己不要把与她之间的距离再拉远,可是她那句“你什么也不是”的回答却还是像把利剑直插进胸口。
苦涩和无奈是他现在唯一的感觉,他把她再次夺回到自己身边,也成功地逼她与比德尔退掉了婚约,但接下来呢?他该怎么做?
她被他伤透了心,他清楚,所以他更加要小心谨慎处理好现在的关系,不能再让彼此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敲门声响起来,他覆盖住心下窒闷,掐熄了烟头,低沉着嗓音,“进来!”
肯尼思开门与关门时与往常大不相同,显出几分迟疑,他看了眼沙发上的身影,思忖着如何开口,或许自己不应该多事到把几个月前的事告诉主人。
犀利的眼眸一眼就看出了手下的古怪,“你有话要说?”
肯尼思盯着地面,支吾着说,“主人,请原谅我的多嘴。昨天看到跟您在一起的女孩,是张东方面孔,您应该知道她几个月前曾来过拉斯维加斯,当时她跑到您的私人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