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显得心不在焉,逛了一会,她就不由自主喜欢上了这里,到处都是玫瑰花香,遇到的女佣不像巴克斯克家族里的女佣一样谨小慎微的模样,一个个都是面带微笑,弯腰行礼。
如果不是那个魔鬼带她来的这里,她几乎要怀疑这里不是那个魔鬼的家,而是什么令人心旷神怡的度假圣地了。
可是跟在她身前身后的四个女佣可就没这么可爱了,她皱着鼻子,瞅准了时机快步拐到一丛草坪旁,远远的看到太阳伞下坐着两个身影,好象是那个魔鬼和一个戴着墨镜的老人。
那个老人会是他的继父吗?絮儿眯着眼睛正想细看,跟在后面的女佣已经包抄了过来,为首的一名女佣说,“小姐,您已经出来了一段时间,也该回去了。”
絮儿恨恨地回到在二楼的房间,四双眼睛像盯雷达一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也回瞪着她们,就这样赌气似的对峙着,有人过来敲门。
“小姐,主人让您马上去餐厅。”一名棕色发的女佣出现在门口。
一提到餐厅,絮儿的肚子倒有点饿了,她跟在女佣身后穿过铺着地毯的长过道,走下同样铺着地毯的楼梯,来到了大厅。
墙上有几幅油画,其中一幅里敷着发粉、挂着珍珠项链,穿黑缎长衬的贵妇人是一张东方面孔,看起来有点眼熟。
再从半敞开的大厅侧门往里走,又是一条宽敞的走廊,没有想到的是走廊的一侧,也就是朝阳的地方是一整排透明的落地窗,下面摆满了开着各色鲜花的盆景。
正午的阳光照射过来,一路走过鼻腔里充满了各种花香,再阴霾的心情也会变得阳光普照,舒畅无比。
仆人拉开门,跟在身后的女佣驻足在门外,她踏步进去,首先看到的是开满了鲜艳花朵的地毯,再来被一道亲切的声音吸引住了。
“你好吗?我想你应该是辛西亚小姐,恐怕你早就饿坏了吧,快到这里来。”
说话的是坐在高背扶手椅上的老人,像美国大多数老年人一样,他有着啤酒肚,但并不算太大,满头的银发,笑得一脸和蔼可亲。
絮儿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在对方指着的右手旁的高背扶手椅上坐下,瞄了眼对面的冷峻脸庞,她唇间下意识说,“我想您是奥西里斯的父亲吧?很高兴见到您。”
“对,你说对了。”老人仍然笑着,“我叫布朗,你可以叫我父亲。”
什么?絮儿瞬间像是吞下了一枚鸡蛋一样张大了双唇,直觉告诉她要么是她听力有问题,要么是对方在故意捉弄她。
一声不自然的咳嗽声从对面传来,俊容上略显一丝尴尬,“人到齐了,我想可以用午餐了,父亲。”
原来是个玩笑,絮儿无奈地看了眼这对父子,一个恶魔儿子加上一个爱搞怪的父亲还真是个奇怪的组合,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果汁润润干涩的喉咙,感觉到餐桌上有点奇怪,好象还缺少了什么。
布朗耸耸肩看着继子,“奥西里斯,你在顾虑什么?你应该学学我和你母亲,当年我们仅花了十分钟就完成了婚礼。午餐后你带着辛西亚去克拉克县办理结婚许可证……”
“哧……”絮儿没忍住,嘴里喝的果汁全喷了出来,好在她手里攥着餐巾布,及时低头捂住唇,不然场面可能更尴尬。
两道目光一齐望了过来,空气中静了几秒,郑卓淡淡地转开视线,把玩着手里的水晶高脚杯,满不在意地说,“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在拉斯维加斯结婚就象快餐一样便捷,但同时他更了解这个小女人,现在时机不对,强迫她只会引来她更大的反弹,所以现在摆在面前最棘手的是另外一件事。
“当然,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只是建议。”布朗的目光在两个年轻人的眼上一阵转悠,已经看出了一点玄机,话锋很快就转了回来。
絮儿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微笑着地说,“我还是叫您布朗叔叔好了。”
至于刚刚这段对话她会把它当成玩笑来看,光是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和这个魔鬼在一起,受忍着他阴晴不定的折磨,她想自己非要疯了不可。
现在是中午,到下午放学的时间,在学校外面的保镖看不到她,那时候爸爸就应该会派人找她。还有比德尔,他们会来救她的。至于他说什么抓她来是爸爸的计划,纯属捏造,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要是相信才有鬼。
她抱着比德尔和爸爸即将来救她的信念开始安心地享受着美味的午餐,把一小块牛排送到嘴里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禁瞄向对面,只见他悠然地用右手切着牛排,看来他的肩伤早就好了。
牛排吃得差不多了,端起果汁刚喝了一口,她突然想到了觉得餐桌上古怪的原因,怎么没见到他的母亲,那个发现了曾老爷子有了外遇,而刚烈地提出离婚的女人,她真的很想见一见。
午餐结束后,她被他拉着出了餐厅,路过大厅里不由又看向那幅油画,脑海里灵光一闪,这个贵妇人该不会就是……
“这个人是你母亲吗?你们长得有点像。”她指着油画,不禁称赞地说,“真的很漂亮,我可以见见她吗?”
他的脚步一顿,侧过头看她,低沉的嗓音紧绷着,“她早就去世了,你要跟我去墓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