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西里斯,你不要我了吗?”青黎嗓音颤抖,控斥般瞪着他,“你变心了,你喜欢那个辛西亚对不对?你有没有看到她的头发,她是你死对头的女儿,这明显又是戴维森的诡计,他们父女不怀好意,你跟她是没有结果的,你知不知道?”
说到最后青黎变得歇斯底里,眼里被一种厚重的敌意所覆盖,她不甘心,如果没有昏睡两年,她就可以完全占有奥西里斯的爱,可是他变心了,对象竟然是那个魔头的女儿。
“青黎,你刚醒过来,我想迟些日子再跟你谈。”他拽起薄被包裹住不着衣物的青黎,然后起身站了起来。
不禁苦笑着扬起唇角,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从来都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需求。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样正人君子了,面对着青黎的投怀送抱,他无动于衷,脑海里想的却是那个小女人的种种甜美,看来今晚他只能冲冷水澡了。
“奥西里斯,你知道我的,我喜欢干干脆脆,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青黎拉着裹在身上的薄被,死死地捏紧一角,仰望着这张俊美如铸的面孔。
他抿起唇,望着灯光下青黎急欲索求答案的脸,深思了几十秒,缓缓说着,“青黎,在某些方面你的性格跟我很像,如默说的那样固执得要命,总认为自己做的就是对的。我承认当时我是被你吸引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的影子,就象照镜子一样。我误以为这就是爱情,可现在我明白了,这只是一种欣赏,却不是爱情。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感激归感激,这与爱情毫无关系……”
“奥西里斯,你混蛋。”青黎霍然站了起来,紧抓着身上的薄被,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不听你这些理由,你就是想始乱终弃,你嫌弃我。你有了新欢,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有活力,更有一个显赫的家族。如果不是我躺在床上两年,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妻子……”
“青黎,我不爱你是事实。”他皱起眉,低哑地嗓音打断了她,“假如两年前你没有出事,我们结婚了,没有爱情做基础,感情还是会出现裂缝,我们或许会离婚,或许每天会吵得天翻地覆,你希望看到这个结果吗?”
“我不听你这样借口,全是借口。”青黎伸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地方,“我爱你,奥西里斯,我可以为了你去死,她会吗?那个叫辛西来的女孩她会吗?恐怕不会,因为我在她的眼里看到的是厌恶,她厌恶你,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比德尔,安吉尔家族的继承人。我猜想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她欺骗了你的感情,现在就装不认识你对吗?”
“住口!住口!”他咬牙低吼着,一拳捶到了墙壁上,发出重重的闷响,“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说对了。”青黎凄惨地笑着,却依然高傲地抬起头,“我不会放弃你,奥西里斯,我知道你会怎么打发我,你会给我一大笔钱,几辈子也花不玩的钱,然后把我送走,顾名思义是为了保护我,怕戴维森知道我醒过来,要杀我这个叛徒,对吗?”
“青黎,你应该比我还了解那只老狐狸。”他犀利的冷眸深沉如海,戴维森的手段在所有黑手党家族里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连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肯牺牲,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青黎只是冷笑着,苍白如纸的脸更加显得毛骨悚然。
“你知道我的脾气,青黎,我不希望你去碰她。”他磁性的嗓音吐出轻柔的气流,眸底却冷酷如寒冰,“今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也可以像默他们一样跟我是无话不谈的那种。”
青黎没有说话,扭过头一下奔向门口,随后是“砰”一声,门被大力合上的声音。
夜里睡得不大安稳,总感觉自己躺在炙热的怀抱里,她一睁开眼睛,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摇摇头,告诉自己那是在做梦,可相同的梦境又笼了上来,熟悉的鼻息轻轻吹拂着脖颈,胡茬的下巴在轻轻磨着细腻的脸颊,带来挡不住的痒意和甜蜜。
她再次醒来,房间里一片安静,叹了口气,整个人呈大字型仰躺在大床上,再也睡不着了。她知道干扰自己梦境的人是谁,看来昨晚受到的惊吓还真不小。
窗外已经大亮了,索性翻身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梳洗完毕,挑了件运动装套到身上,拉开卧室的门,去外面跑步。
一个小时后,她跑完步回来,冲了个澡,换上一件桃粉色的束腰层次感的连衣裙,看着镜中的自己,泛着柔亮光泽的紫罗兰头发,把它束成简单的马尾。在这个到处充斥着染发的社会里,拥有这样的发色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抱着一本书耷拉着脑袋出了房间,打算去庭院里的长椅上呼吸新鲜空气。其实像这种整天无所事事的日子简直无聊透了,她倒有点怀念那种又要上课,又要兼职打工的时光了。
看了一会书,耳边传来一阵谨慎的脚步声,“小姐,老爷在书房,让您过去一趟。”
爸爸又有什么事找她?她合上书本转手交给女佣,举步往别墅里走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看到爸爸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想来想去,大概就是那次阿尔洛在餐厅里跟她说的那些话起到了一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