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露雪二十年前究竟使了什么瞒天过海,而且要跟浅浅有关。絮儿转着脑筋仔细揣测,目光不禁又转回浅浅的身上,究竟是什么呢?
会不会……会不会是浅浅……脑海里灵光一闪,絮儿倏然抓住了一个重要讯息,难道说那句话是指浅浅的身世吗?
二十年前,好象正是浅浅出世的年份,假如浅浅不是曾老爷子的女儿……
想到这里,絮儿一时间不敢再往下想,没有真凭实据,这样胡乱猜测实在有点不厚道,重重拍了几下额头,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这件事不许说出去,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走漏风声的话,看我不一个个收拾你们。”浅浅叉腰训斥着已经整理完房间的女佣。
一群女佣顿时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小姐可是老爷的掌上明珠,她们可不敢得罪。
女佣们出去后,絮儿看了眼房间,虽然干净了,但好多显眼的摆设都没了,只要随便扫几眼就知道其中的古怪,她想提醒浅浅,敲门声又传了过来,女佣喊她们下去吃晚饭。
一脸严肃的曾老爷子原本在跟郑卓交谈着什么,见到浅浅下楼的身影没有再继续下去,挥手让管家推他进了餐厅。
絮儿不由猜测着曾老爷子找他做什么?会不会是之前跟她提到浅浅的事,曾老爷子了解浅浅的脾气,不能和浅浅挑明了说,因为照浅浅任性蛮横的大小姐脾气,反弹会很大,到时候事情可能就不好收拾了,所以曾老爷子才找郑卓谈话。
浅浅顶着哭红的眼睛,走到餐桌前的史露雪首先注意到了,惊讶地直叫,“哎呀,浅浅,我的乖女儿,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快告诉妈妈。”
絮儿把目光调向罪魁祸首,郑卓半垂着眼帘,看不出任何表情。
曾玄铭也从楼上下来了,所有人都围坐到餐桌前,这时候管家靠近曾老爷子的耳边说了什么,絮儿留意到曾老爷子的眼光随后落在浅浅的身上,大概是有女佣口风不严,已经把浅浅摔东西的事告诉了管家。
果然,过了不到两分钟,曾老爷子就开始质问,“浅浅,有人听到你在房间里又摔东西又是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句话带着威严的怒喝,浅浅霎时吓得直往史露雪怀里钻,说不出任何话来。
看到这里,絮儿的怜悯之心被策动了,连忙挺身而出,“曾伯伯,是这样,浅浅今天的随堂测验成绩比上次掉了几分,她心里一急,可能情绪没控制住。”
强忍住撒谎的心虚,絮儿说得绘声绘色,一点破绽都没有露。
曾老爷子愣了一会,随后豪放地大笑了起来,“浅浅因为成绩的事才摔的东西,哈哈,不错,浅浅懂事了,知道上进了。东西摔了就摔了,明天我让人全部买新的,你要是有什么东西想买的,一会告诉管家,专门列个清单。”
想不到曾老爷子会这样高兴,絮儿有些始料不及,她原想能帮浅浅解围就很不错了。
一段风波总算过去了,餐桌上恢复了平静,曾老爷子转头在跟管家交待着什么,絮儿不由偷眼望向斜对面的身影,目光落在他的右臂上。
糟了,他的整个右手臂根本抬不起来,怎么吃饭?看他完全没有要借故离开的架式,好象为了掩饰硬要以平常的姿势吃饭,这样伤口岂不是又要裂开了吗?
她咬起唇,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看他的目光早就被另一双眼睛逮住了,她慌忙低下头,避开曾玄铭深沉的目光。
“呵呵,大家开饭吧。”曾老爷子一声令下,大家开始用餐。
絮儿低头握着筷子,又一下子管不住自己的眼前,利用额前垂下的刘海的遮挡看向斜对面的身影,只见他身形微动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手轻松上抬着拿起筷子,行动知如地开始吃饭。
她吃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再仔细一看,全身的血液不由直往头上涌,他用的竟然是左手,而且从他娴熟的动作来看,他显然是习惯用左手来做事。
可恶!可恶!她死死地咬着筷子,一瞬间什么都想通了,他既然左手这么灵活,那么在炽闇他不自己用左手吃饭,一定是故意在恶整她,骗取她对他的愧疚之心。
混蛋!她恨恨地磨着牙,而后者似乎听到了她心里的咒骂声,琥珀色的眸子若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享用着美味的晚餐。
她狠狠瞪着他,捕捉到他咀嚼的双唇微弯起上扬的弧度,那个魔鬼竟然在笑,他是在笑她吧,笑她又受了他的愚弄。
她真想对着他气愤地大吼出声,想起了晚上也要去照顾他,她又在心里无数遍咒骂这个行为恶劣的坏家伙。
晚餐后回到浅浅的房间,浅浅大声嚷嚷发誓要考上市里最好的大学,也就是絮儿所在的T大。絮儿给浅浅补习到十点半,浅浅说是下面的内容她自己自习,然后再做些练习,有不懂的题目明天集中起来再问絮儿。
不用熬夜,再加上浅浅学习情绪这样高涨,絮儿当然是求之不得,打着哈欠回到房间,痛痛快快冲了个热水澡。
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摆在床上的手机响个不停,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谁,走过去扫了眼屏幕,果然是那个魔鬼的召唤。
发现他能灵活用左手的气还没有消,她干脆不理,悠闲地跑到阳台上边擦头发边等吹干,几缕发丝落在指缝里,她看了眼发根处的颜色,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奔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