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口不择言故意在他面前提到了青黎,当时他除了愤怒,眼里似乎还有些伤痛的痕迹。
他既然这么喜欢青黎,为什么不去找她?还花什么心思找替代品,难道真被她言中了,是郎有情,妹无意,青黎喜欢的是别人,不喜欢他吗?
唉,这个青黎到底有怎样的故事,神通广大到把这个魔鬼折磨成这样,她都快好奇死了。
门外——
攥紧的拳头一直未松开,耳边回响着她气愤时发出的誓言,一股莫名的怒火几乎烧得他全身着火,这个女人总能有办法挑起他的怒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扫了眼来电显示,他边按下接听键,边踱步走向阳台。
“卓,昨晚可是雷电交加,你还好吧?”话筒里传来向恺默的声音。
“再好不过了。”他挑起唇角,嗓音里含着满足的浅笑。
“咦?”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惊叹,“每次打雷下雨某个人就会傻傻地看着天空淋雨,思念着某某人,第二天要么发烧,要么臭着一张脸不理人,怎么今天某人好象心情不错,有点不对劲……”
“嗯,我昨晚发烧了。”他避重就轻,嗓音里轻描淡写。
“哦?意料之中的事。”向恺默拉长了声音,带着揶揄的试探,“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约会,某人这两天心浮气躁,再加上当时雷雨天气,依我对你的了解,我猜昨晚你那个不知情的小情妇给你送东西的时候,你兽性大发,把她给吃了。”
这次他的嗓音里失去了平静,冷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难道你对她也有兴趣?”
听到了好友声音里的寒意,向恺默大笑了起来,“这次竟然不跟我赌气,又把她留在身边,卓,看来你这次动真格的啦!”
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他抿唇没有回答,侧头瞥见娇小的身影从浴室里出来,直接走到床边弯腰捡起了高跟凉鞋。
连衣裙她打算不要了,可这双鞋听浅浅的口气好象挺贵的样子,她可舍不得扔,拎起鞋刚直起身,他不知何时已经伫立在身后。
那双冷漠的眼里倏然有了丝丝柔意,她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吧。
“对不起,我不是青黎。”她轻哼着扭头去拉房间的门,忽略了心里钻出来的异样感觉。
“这不是她的衣服。”他的嗓音冷硬,冷不丁在身后响起,“它是属于我母亲的。”
她顿了顿,根本不相信,低头看着门把手,“衣服只借穿到回房间,我会脱下来,洗干净还给你。”
匆匆跑到二楼,她长吁了口气,胸口闷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摇了摇头,她移动脚步回到房间,刚关上门,她吓了一跳。
史露雪靠在沙发里,手里端着透明的精致茶杯,正在品尝刚泡的花茶,她的眼睛像箭一样在絮儿身上转了一圈,“我从早上五点多等到现在。”
这个女人竟然五点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她到底想干什么?
按下种种疑惑,絮儿不动声色,随手把高跟鞋放在鞋架上,“曾夫人这么好的兴致,一大早跑我房间里喝茶,我想庭院里的空气应该比这里新鲜多了。”
“我原来想过来看看你睡得好不好?可是我发现你不在房里,当时才五点过一点。”史露雪悠闲地喝了口花茶,唇边露出了得意的笑,“你昨晚在曾玄铭房里过夜,这没什么好瞒我的,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絮儿怔忡了一下,一脸戒备地看着史露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一大早出去散步了。”
“啊,散步穿高跟鞋?”史露雪笑得更加张狂,“我头一次听说。”
絮儿恨不得打掉史露雪脸上的笑,“我喜欢,不行吗?”
“行,当然行。”史露雪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扭着腰走近絮儿,“你现在就是要金山银山我不会说个‘不’字。”
絮儿看着反常的史露雪,脑筋飞速旋转着,史露雪以为她昨晚待在了曾玄铭的房间里,自认为拉拢曾玄铭,推她坐上大少奶奶位置的计划成功了,所以才会这样洋洋得意。
“我跟你再说一遍,我今天早上是去散步了,不是你想得那样。”絮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洗手间。
她愤愤地刷完牙,洗了脸,穿回自己的牛仔裤和宽大T恤,把那个魔鬼给她那套衣服,连同前天换的连衣裙和内衣裤一起洗干净。
看看时间才七点多,上午十点到盛天就可以了。她在阳台上找了半天没找到晾晒的架子,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这些有钱人都有专门洗衣房,阳台上怎么可能有妨碍美观的晒衣架。
她拿着洗好的衣服跑到楼下,找到了洗衣房,按照女佣的指点,她跑到别墅西侧一块空地上晾好衣服。
她低头准备上楼,曾老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呵呵,絮儿,你晒衣服啊。”
“早,曾伯伯。”她微笑着打招呼,不禁想起了昨天傍晚偷听到他向史露雪打听她爸爸的事,虽然最后没有结果,但她对曾老爷子的好感却又增加了几分。
史露雪皱着眉盯着她身上半旧的T恤和牛仔裤,摇了摇头,“絮儿啊,你怎么又穿这种衣服。”
“我倒觉得很好,至少这些是靠我自己亲手打工赚来的钱买来的,没有靠别人的施舍。”絮儿冷冷地回了她一句,转身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