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陈绍宇问。
“她曾经是个普通的女孩,六七岁就死了父母,被邻居给卖到了青楼。”姓玄的叹了口气。
“她在青楼长大,也就随波逐流成了青楼女子,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曾经答应她,把她赎回家。可是谁知这个男人竟然是个有妻儿的骗子!有一次他在青楼偷情,却被妻子逮了个正着。那个男人就诽谤,是她勾引了自己,两个人就把她打死了。可怜的少女啊!
“他们不只打死了女孩儿,还把她挂在树上,女孩的阴魂不散,就化成了怪物。”姓玄的装作女子的声音,感叹了一声:“啊!男人都是骗子!我要杀光他们!”
陈绍宇巨汗,道:“哥们你那么说话太恐怖了,别吓唬我成不?”
“好好好,于是这个怪物每天住在树上,晚上就出来。若有男人起夜碰到这个怪物,她就会想方设法勾引男人——无论答不答应,她都会杀死他,掏出他的心肝,食用他的身体。在她手里死老鼻子人了。”姓玄的再次叹了口气,道:“所以半夜不要四处走动。不过,有两个人生还。”
陈绍宇这好奇心顿时就起来了:“谁啊?”
“第二个人叫陈绍宇,是个处男。”
陈绍宇正纳闷呢,为啥所有人都拿这个破事开玩笑啊?不过玩笑归玩笑,他继续问道:“第一个呢?”
姓玄的突然微微一笑:“项凡言。”
“靠!”陈绍宇不禁骂了一句,这个磨人的巡察使,真是到处有他的事,“他怎么会在这儿?”
“唉!你真是不问世事!”姓玄的叹了口气,手一抖,却是把那发着寒光的刀不知收于何处。
“二年前,皇帝早就知道这家客栈常有人失踪,白天官府来却什么也查不到,那个老太太貌似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这事情一时都无法了结。
“之后,便出现了那传奇巡察使,正被皇上派来调查此事。”
“那他怎么没死?”陈绍宇十分好奇。这项凡言没死,那女妖也没死,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功夫。”姓玄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
“什么?什么功夫?”陈绍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他有些蒙圈。
“关于这个……”
“而且我还想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姓玄的好像犹豫了一下,才说:“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就在那边的楼上住——从两年前开始,我就在这儿——每天晚上看着这个院子……看……那个。”这姓玄的的语气越来越弱,却是不好意思的表现。
陈绍宇虽然是处男,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懂的,不过他对这人为了一点活春宫而见死不救的事十分鄙视,“得了,你继续讲。”
“好吧。那****如常看院子,来了一人,我认得是那巡察使。那女妖如常去勾引他,他就答应了。”
“答应了?”陈绍宇巨汗,“你知道他结婚了吗?”
“哎呀妈呀!”这姓玄的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般,“嫁给他的女人一定是瞎了!难道说……是为了那个?!”
陈绍宇体会了一下他的含义,道:“唉,只是名义上的,现在他那个妻子还是个小丫头。怎么?你们认识?”
“不认识。如果是当做女儿,这还正常……
“然后他们就做了,哎我去,那功夫,简直了,卧槽,意会意会。那女的也没杀了他,不知道为啥。
“然后我第二天白天就问了,她也习惯我天天看,我本身也不是人,所以她跟我关系还凑合。
“结果她还脸红了,就说了个‘这感觉……’意会吧!我也懂,然后我就问她,他还回来不,她说他答应她回来。然后这货就没影了,闹笑儿呢啊,最后这女妖就更加痛恨男人了。”
由于口音问题,陈绍宇愣是没听懂这姓玄的说的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项凡言的事了,反正扯他总没好事。
“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啊?”突然间,一道酥柔而空灵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二人皆感到脑后有一只手,猛地把自己往前一推,二人的额头立马撞在了一起。
“卧槽!哪来的!”姓玄的大吼了一声。
“京城来的。”来人无需介绍,大家也都猜出来了,正是那巡察使项凡言。他穿着一席黑衣,墨色长发依然随意披散至腰间,翠绿的眸子和那姓玄的恰好成了对比色。
“你们……真般配!”陈绍宇竖起了大拇指。
“般配你妹!”
“是吗?”两道声音不分先后,分别出自那一白一黑二人口中,但一个十分着急,另一个却不紧不慢。
“喂。你不是答应了那个女的回来吗?怎么一直没回来?”姓玄的幸灾乐祸道。
“我不是回来了吗?”项凡言说话一直是这么不紧不慢,急死人不偿命。他瞟了一眼旁边的尸体,道:“哦,死了。”本来他的声音极其酥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听起来也舒服极了——然而他从来不会说令人舒服的话,这么美丽的声音给他简直是浪费——不,暴殄天物。
“谁不知道你早就忘了这码事,才想起来吧?”姓玄的吐槽了一句。他的声音很干脆,不是特别标准的北方口音,很明显的一个直快人。
“是啊。”项凡言轻轻地笑了笑,其“腼腆”把两个男人都搞得天花乱坠。
陈绍宇自己冷静了良久,才道:“你怎么来了?而且,这么快。”
“哦,我啊,我轻功好啊,一会儿就到了。要不是你慢,小绫子肖早就到目的地了呢。”这项凡言不知是否以气人为生,不过陈绍宇已经习惯了他的讲话风格。
“我是来找玄先生的,对吧?玄先生?”项凡言毫不客气地照着姓玄的的肚子就给了他一胳膊肘,看得陈绍宇都痛得不得了。“这货名叫玄月溟,江湖人称白刀神,而且,我不认识他。”项凡言依旧微笑着,又给了他一胳膊肘。
(老玄一口东北音,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