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云作为门派新收的弟子,本应该低调谦逊,低眉顺眼一阵子。
但她怎么也算是在娱乐圈打拼过的强悍女人,面对这些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山的女人,几个现代繁华的故事,就让她们快速接受了她。
就连山里面来了个奇怪的猥琐的丑陋的恶心的男人,这种‘隐秘’的事情也都告诉了她。
透过望远镜一瞧,李若云本来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如此强悍,竟然可以无视慈航静斋这种神奇地方的门规,‘活着’出现在门派之中。
可……绝对是一看吓一跳。
她还不敢相信。
憋足了劲从师傅那偷跑出来,却扑了个空,更是气愤,尤其见木屋里面的床褥,竟比自己的都好,甚至比师傅她老人家的都好,这让她更不能忍受。
结果看到那人真的是打过自己屁股的王昃,果断的发起飙来,势必要把他‘灭绝’了。
王昃很无语的叹息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若云眼珠一转,嘿嘿笑道:“简单,赔偿!”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王昃被那些‘偷窥’的少女弄得不厌其烦,最终想了个办法,用几个木杆子搭成一个架子,那一个小铁锹开始挖坑,明目张胆,一蓝一蓝子的土被随意的倒在旁边。
如有人来问,美其名曰‘挖井’。
这种‘勤劳’让慈航静斋的女子颇为不解,也有些佩服。
就连云仙子在远远看着的时候,都会嘟囔句‘倒并非是一无是处’。
所有人都以为他开始认命,准备把这个花圃的管事工作做好。
虽然给药材挖井浇水这种做法有些傻,有些天真,有些懵懂,但终归是有心,也没有人来斥责。
除了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的李若云,她总是高人一等的对王昃大肆批判,把自己刚学来的‘仙法’知识说出来,用来鄙视王昃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无用功。
之前把她‘骗走’,可是废了王昃一番功夫的,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她是慈航静斋的入门弟子,而自己是一个可有可无被人希望早死早投胎的‘破落户’,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只能拿出‘私藏美食’进行贿赂,比如薯片,比如火腿肠。
这些在现代社会臭了大街的东西,在秘境却异常的缺少,尤其李若云李大明星,因为经纪公司管得严,几乎从未吃过这种容易长胖的东西,如今才进入秘境几天,就开始怀念外面的‘风花雪月’,倒不是她风流,只是……起码有个手机玩个游戏也是不错的啊。
这些带有现代社会浓重气息的食品,就很‘费力’的把她打发了。
最开始王昃只说自己仅仅有几袋而已,是旅行包中带来的,可是随着李若云来的次数增多,给她的食物也就越来越多。
如若不给,她马上就会忘了之前所有的‘恩惠’,直接提出‘血拼到底’的决心,这让王昃不由得不‘怂’,‘消食免灾’嘛。
他没计算,李若云也好似忘了计算,这一次又一次的贿赂,起码小半车的零食都吃进肚里了,却毫不怀疑王昃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至于灵气,王昃的收货可谓‘颇丰’。
一条‘井’打下去,越打越深,没有出水,那些灵气却如同水一样冒了出来。
王昃拼命的吸啊吸,仿佛四岁的娃娃跟一罐可乐角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吸了有多少。
不过这井终于打到了头,应该是遇到了一块玄武岩之类的东西,怎么都打不进去了,反正他的小铁锹是不行了,这时他才想起去看看自己的小世界。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直接把他吓了一跳。
那种浓重的灵气,仿佛呼吸间都有灵气从肺腑间来回游荡,这可比秘境中的灵气密度,大了几百倍有余。
也是,能供给给两座山的灵气,被他塞进了一个只有足球场大小的地方,能不浓密才怪。
而王昃在这段时间中最大的乐趣,就是去水潭洗澡。
他喜欢上自己洗澡身边有个女子在洗衣服,或者他在洗衣服,那个女人在洗澡的这种感觉了。
很自然,很奇妙。
两人见面的次数加起来都有十几次了,从头到脚,都彻底熟悉了对方的存在,只要视线能看到的地方,他们其实……也没有没看过的地方了。
但有趣的是,他们竟然没有互相说一句话,聊过一次天,自然不知道对方叫做什么,是干什么的。
就是那么自然而然,走过去,点点头,毫无顾忌的肆意大胆的欣赏对方的身体和动作,仿佛这并非什么丢脸的事,而是再正常不过,不这么干反而才是罪过一般。
而且……他们至今连手指都没有碰过,甚至两人之间的距离,从未接近三米,也从未踏足过对方的河岸。
两人在微妙之间,拥有了一种最近的……也是最远的距离。
女神大人在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她有些埋怨王昃还不动手去抢夺宝物,但这并不影响她对整个秘境进行观察。
尤其在王昃和‘自然美女’互相欣赏的时候,她就会眼不见心不烦的驾乘方舟到处走走。
她需要研究明白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昃不想在这里呆上十二年,她清楚的很。
至于还有些王昃不知道的事,却在另一个地方慢慢上演着。
比如……天朝。
两个月的时间,对于政治家来说仅仅是等待一个消息那么短。
而在这多事之秋,却是亿万年那么漫长。
‘新社’一个个好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玄机的报道一片片的出现。
是的,论‘片’的,稍有政治嗅觉的人简直就是目不暇接,刚准备在网络上发表自己对于一件事物的看法,马上就有好几个事件冲了出来,即便是义正言辞为国为名胆大无理胡搅蛮缠的一篇惊世之文诞生了,也在这种爆炸似的信息中苟延残喘了不足几秒钟,烟消云散了。
被彻底封印在表面上开放,却有无数‘尸骸’埋入的网络大潮之中。
不停刷新页面等着回复讨论翻滚惊艳的原作者,只能无奈的叹口气,继续打开某岛国文艺教育片,洗刷一下自己郁闷的心情。
或者,还可以煮一碗泡面,本着富贵不能淫的决心,撅着不喝啤酒的啤酒肚,向着遥遥无期的减肥事业进军。
而那些上层,比如姬老,比如上官青,比如……公孙卫国,他们什么都不做,或者去听听戏,或者吃吃美味,或者享受一下儿孙满堂鸡犬不宁的另类快乐。
每个人都有一面‘大旗帜’,有些人需要到处卖力宣传,有些人只要把这旗帜竖起来,就会有别人为它呐喊筹划。
真正出力的,真正不显山露水,不被世人关注,不知道在干什么的那些人,却是真的主导这些事件的主角。
他们就是天朝的‘中层’。
站队,发迹,撕咬,推波逐流,落井下石……一个个手段必须接连而出,能不睡便不睡,能不吃便不吃,家里的媳妇即便是上吊了,也得等把某篇报告中的辞藻酝酿到最满意,才去解开绳子。
他们的胜利永远是他们上层的胜利,捡些牙慧来吃,调理些残羹剩饭,就是目标。
他们的失败……是下一次成功的基础,那些上层崩塌之后,他们再去从新站队就好。
所谓风险越大利益越大,这些天生不具备接受风险能力的人,也并没有多少利益可言。
只是相对于那些把所有事情当作笑话来听的普通民众来说,他们也是高山仰止了。
这是无聊的政治。
杀人不见血的战场。
但也有见血的地方。
比如那个被王昃彻底遗忘的黑水营。
上官无极试图‘接收’他们,几次三番侧面的提出,你们这些没人要的孩子总要找几个奶妈养活你们。
可是这帮被彻底洗脑或者说被彻底吓‘傻’的大老爷们们,根本不吃上官无极那套。
既然没有事情做,那便提升实力。
就像权力一样,品尝过‘肆无忌惮’滋味的他们,如今最怕的就是被王昃‘抛弃’。
而且王昃的生平往事告诉他们,虽然总说个人的武勇是毫无价值的,是白费的,那只是因为‘武勇’没有到达一定程度而已。
‘武勇’不是‘无用’,相反是十分有用的,那是一种不要命的震慑力。
所以黑水营回到了最初的军营,在最初的地点进行了最初的训练。
强度加深一些,也不多,三四倍而已。
看得上官无极一阵牙疼蛋痒腿肚子迷糊。
但随后想象,这种类似自虐地狱,心理变态集中营的地方,特别适合自己现在六个手下来尝试尝试。
想法还没说,那几个看他撅屁股就知道能拉出什么形状大便的家伙,第一时间选择了请假,长假,婚嫁,丧假。
比如那个‘瘪三’,他亲姥姥在一个星期内连死了三次。
不是不要脸,只要是看过黑水营训练的人,都认为脸面这东西,即便是用刀子慢慢割下去,该割也得割,不能犹豫。
王昃的‘失踪’,也不光天朝的人会‘怀念’他。
远在国外的一些人也会生出各种各样的‘情愫’。
比如阮小京。
有人说越国的地理位置极好,虽然没有重要港口,但架不住整个国家便是海岸线,他们挨饿都是一种很****的行径。
海里蕴藏这无数的资源,连接亚非大陆的中转站,太平洋除去天朝外最大的桥梁地基,还有无尽的海洋生物可以供给,他一个小岛国养了两亿人也没看有人饿死,越国能差到哪里去?
阮小京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他还认为王昃最开始的想法是错误的。
凭什么要用武力压制?只要让百姓都吃上饭,自己的统治自然就会稳定无比,谁会来管他是不是‘外来户’。
但实际上,他这一年左右的‘土皇帝’当的他脑瓜仁子疼。
总是拍着桌子苦闷的说,为毛人就是这么不知足,凭啥这种手段放在诺大个天朝就行,放在屁大点的越国就白费呐?
所以每到此时,他都会怀念王昃,觉得他肯定是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