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内城最中央的所在而去。
看样子,是去往城主日常议事最为常用的煞天殿。
南宫黎音一路跟在东方洛林身后。
东方洛林倒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但用他的话来说,却是风流倜傥四个字。
东方洛林是个藏不住好奇心的人,虽说心里纠结着要不要问她,脸色也稍有几分尴尬。
可说话,倒还顺溜。
开口就是调侃:“你的玉佩应该不是路边货吧?”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他问的有些迂回,虽然早已确认,这样的玉佩绝没有第二块。
不过,他想,任哪个人遇上同父异母的兄长,而她自己还是不被允许名正言顺存在的那一个,太直白的问,终究会被伤到吧?
南宫黎音倒是有些无所谓,见东方洛林问起玉佩,还有不露声色的小心样子,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心里倒是有些暖,难为这个无厘头,还能想到她的感受。
不过,她不需要。
其实,她并非不知道玉佩什么含义。
玉佩什么的,除了辟邪,也不过是种身份的象征。虽然,东方洛林从头到尾也没有透露。
但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出些什么,就算不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既然他这么小心的维护她的感受,她如实回答,倒是平白添了严肃。
南宫黎音嬉笑着,翻了个白眼:“路边摊上买的啊,不是给你说过吗?不然你猜是从哪得来的?”几分俏皮。
“应该是你母亲给你的吧?”他试探着问。
南宫黎音耸耸肩:“你觉得是就是喽。”倒看起来十分的无所谓。
东方洛林打量了她的神色,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蓦然僵了脸色。
“如果……”他默了几秒,“你只能以一种不被承认的身份生活在这里……”你还会像现在那么无所谓,那么快乐吗?后半句话,他没有问出口。
东方家族的血脉从来不允许流落在外,哪怕这个血脉是不被承认的。
就算父亲东方霸天再喜欢这个女儿,他也不可能承认她。
因为他除了是他的好父亲,妻子的好丈夫,更是魔域城千古一帝。
他不可能承认她,可她却要被拘束在这里,这在大家族里从来都是如此,他见的多了。
可为什么轮到她身上,他会有种心痛的感觉?
南宫黎音却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笑非笑:“十几年都活下来了,还在乎别人的看法?而且,他人承认不承认与我何干?”
这话一改方才活泼的语调,是种嘲讽!
既是嘲讽东方洛林的想当然,也是嘲讽自己,至于嘲讽自己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东方洛林一愣,倒是傻住了。
怎么可以说的这么……洒脱?
难道亲生父亲对她来说,竟然是别人,与路人甲没什么差别?或者说,什么也不是?
心里除了有一种悲哀,不知替谁,竟还有莫明的心疼。
为什么她这么恨她的父亲?
东方洛林沉默不语。
南宫黎音看他不再继续问了,唇角一勾,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更何况他还不一定是我父亲!
……
从偏东南角的小院到煞天殿,这一路走过去,因为抄的都是小路,还有一条路从中央的大花园,御青园穿过去,所以基本上没有遇上什么人。
出了御青园,再过去一段,便可直通城主议事的煞天殿。
本以为不会遇上什么人,可刚出御青园,却迎面撞上一个人,一个女人,准确说,是一个中年贵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