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有不少人表示希望阮芸娘可以帮她们做几幅麻将纸牌什么的,当然也不是白要,给的价钱还不低,阮芸娘也二话不说应了下来,毕竟店里位置有限,大多数人都只能站一旁干看着,轮不上,这样既有钱赚还能卖人一个好,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她能预料到不久的将来就会刮起一阵纸牌麻将风,但却也没专门做这方面的生意,因为制作这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技术性可言,只要得到一套照着做就能做出来,她也不愿意去浪费那个精力,一般只接受订单,有人要她就做,而一般的上流贵族则都会认准她这里的,似乎已经隐隐有了品牌意识,这让阮芸娘感到很高兴。
“小婶子,你也跟着我学了两个月了,应该都能上手了吧?以后这家店就交给你管理了。”
“不行不行,我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徐贞娘给吓得连连摆手,小脸都白了白。
“小婶子,你就是太不够自信了,其实你很聪明,经商方面也很有天赋,这两个月来我可看的很清楚呢,我相信只要你能多一点自信,一定可以干出一番成就的!”阮芸娘很认真地看着她,也不等她反驳,忽而又狡黠地笑了,“你放心,我会叫我小叔叔来一起帮你的,加油,我看好你哦!”
最后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顿时将徐贞娘给闹了个大红脸,她怎么就感觉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呢?
“芸娘,你胡说什么呢!”
“咦?我有胡说吗?我说的可都是很正紧的事,怎么会是胡说呢?”
对上那双眨巴着的写满了无辜纯洁的眸子,徐贞娘顿时没气了,险些都要以为是不是真的是她自己想岔了。
“小婶子加油咯,我先回去了。九姐姐,我们走吧。”
回去的时候阮芸娘并没有坐马车,来到京城都三个月了,她一直在东忙西忙,似乎都还没有怎么好好逛逛京城呢,现在店里的生意好不容易都走上正轨了,也培养出了一批店员,她这个老板也总算能歇歇了。
京城到底不愧是国都,其繁华程度让阮芸娘这么个来自后世现代的人都吃惊不已了,似乎除了科技方面比较落后,其他根本不比现代差多少,与想象中的贫穷落后的古代真的不同。
“站住!死小鬼,给我站住!”
“终于抓到你了,敢偷爷的东西,看爷不打死你!”
阮芸娘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望去,顿时皱紧了眉头。
只见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男子正满脸凶煞地对一个小孩子拳打脚踢,小孩子很瘦小,衣衫褴褛满脸满身的脏污,看样子应该是个乞丐。
只是让阮芸娘比较惊诧的却是,那孩子虽然被打得很惨,却仍旧咬着牙不肯叫出声,而他的双手,正死死捂着什么东西在怀里,仔细一看,竟是个有些脏兮兮的馒头。
这时,又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丫头从人群里跑了出来,死死抱住那中年男子的腿哭求道:“不要打我哥哥!求求你不要打我哥哥了!呜呜……”
小丫头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哭得很伤心,稚嫩的软软糯糯的嗓音听起来尤为凄惨可怜,使得围观的不少大妈大婶都不禁红了眼睛,开始帮着声讨起那个中年男子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孩子不就偷了你一个馒头吗?你有必要下这样的狠手吗!”
“就是!孩子要不是饿急了,能去偷吗?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看这俩孩子的样子应该是乞丐吧?怕也是从江蜀那地方流浪过来的,唉,真是可怜……”
那中年男子被众人说的脸上一阵黑一阵红,最终只得恨恨呸了一声离开了。
“哥哥,呜呜……哥哥,疼吗?”
“不疼。”小男孩苍白着脸,却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将一直护在怀里的馒头拿了出来,“给,妹妹,吃。”
“不要,哥哥你吃。”小女孩看着那馒头虽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渴望,但还是咬着牙摇了摇头,又推给了自己的哥哥。
这一幕,看得在场许多人都不由心里发酸,有些好心人又去给他们买了几个馒头或是糕点什么的,也有些人则给了几个铜板,或是小碎银。
阮芸娘的鼻子也不由有些发酸了,一场天灾,究竟毁了多少家庭?造就了多少这样的孤儿?上一世的她虽也是孤儿,可起码还能有个福利院遮风挡雨,虽吃不到好的穿不到好的,但至少不必挨饿受冻,可是他们呢?有多少孤儿会因为没有吃的而被饿死?又有多少孤儿会被冻死在酷寒的寒冬腊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何其讽刺,何其残忍!
望着那两个瘦小的孩子相携离去的背影,阮芸娘不禁捏紧了拳头,漂亮的杏眼中闪过一缕坚定的异彩光芒。
经过这件事后,阮芸娘也再没有心思逛街,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中,不想刚一进门就被张管家告知,说大哥有事找她,听张管家的意思,似乎有什么贵客来了。
阮芸娘不由疑惑地皱起了柳眉,她不过是个女眷,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什么样的贵客来了要找她去?心里莫名的涌起了股不太好的预感,但却又不好不去,毕竟大哥口中的贵客,必是朝中之人无疑了,且地位还绝对不低。
“大哥?”
“进来。”
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阮芸娘也总算见到了那位贵客的庐山真面目。
一个长相很妖孽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左右的模样,一身绛紫华服,略显狭长上挑的丹凤眼很是魅人,嘴角微扬,看起来有些轻挑,有些张扬不羁,但这样坏坏的风流不羁的模样,对于大多女子来说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过怎么说阮芸娘也是跟某个妖孽中的妖孽相处过不少时日的,对于俊美的男人基本已经能完全免疫了,是以见到这少年,也只是略微惊叹了一下就移开了目光。
见状,那少年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转而又挑了挑眉,笑得更加妖孽了,那饶有兴致的眼神,让阮芸娘莫名觉得自己似乎就是只猎物,不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