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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时间这东西,就像句老话说得一样: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肖蔷薇站在昆明长途客车站门外,像个等待家长来认领的小孩一样四处张望的时候,那分开长达两个月的时间,已然成了过去。

她在找一个熟悉的人,不,确切地说是一辆熟悉的车,再细致点,那就是一个熟悉的车牌号码——云ACK611。话说回来,一个人要说认识另一个人,说白了就是对那个人有记忆,或者可以说,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就是回忆,回忆深刻,那个人就对你来说很重要,回忆被抹杀,那个人放你眼前也就是龙套甲。

当一辆银白色小车停在肖蔷薇面前时,小妮子长舒一口气,又强硬地将嘴角上刚牵起的笑意压了回去。

当顾浩言下车站在肖蔷薇面前时,没有矫揉造作的拥抱,没有像俩傻子见面一样的憨笑,更没有琼瑶剧里矫情地抚摸对方脸庞,悲悲切切地说:“多日不见,你瘦了”,有的却是……

肖蔷薇将行李一股脑地递到顾浩言手里,极度不满地说:“早知道就让你来接我了,这夏天的长途车坐不得,那味儿都快把我熏死了!”

顾浩言:“……”

一切拾掇妥当后,两人上车,方向朝着顾浩言家驶去。这是两人在假期里商量好的,304寝室的其余三人是不打算返校了,而天不怕地不怕的肖蔷薇,却也有死穴,那就是怕鬼。这也给了顾浩言一个天赐良机,这当口还不拐带肖蔷薇回家,那就是傻子。

行车至一半,两人相对无话,顾浩言是感慨颇多,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肖蔷薇则是每天两人都有打电话,再不济也能在游戏里闹腾一会儿,没心没肺的她自然不会去计较是多久没见,也就只把现在当两个月里的某一天一样对待。

兀地,顾浩言誊出右手,摸索着攀上肖蔷薇的左手,下意识的在肖蔷薇手背上摩挲几下后,紧紧地将那只小了他一号的左手包在他手心里。现在,不需要任何语言,顾浩言这两个月的相思之情,尽在不言中。

她,回来了。

而肖蔷薇则是红着脸,右手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仙人球盆上的小毛驴。之所以没把仙人球扔给顾浩言,是因为她将何阳的话牢记在心,也清楚何阳就一笑面虎,死腹黑。肖妈妈从小就教育肖蔷薇:“什么都能吃,亏绝对不吃,可以说你天不怕地不怕,但千万别说你不怕某些人”。所以仙人球也跟着肖蔷薇回了老家,日子过得那叫一滋润,没把它放电脑前吸辐射,白天放阳台上和其他盆栽一起光合作用,晚上把它放客厅里,生怕别的盆栽呼出的二氧化碳过多导致它缺氧。还好肖蔷薇听说纯净水浇植物没好处,要不然她家这俩月的桶装纯净水又得多开支几桶了。

当肖蔷薇站在顾浩言家门口时,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杏色沙发,十足可以勾起肖蔷薇那段喜忧参半的往事。莫名其妙地被人甩了,又莫名其妙地跟个不熟的男人回家,或许两个莫名其妙,又是个因果关系,这么说来,是不是还得感谢纪云峥把她甩了?嗤!她没谢谢纪云峥他全家,纪云峥就算得上是祖坟头上冒青烟人品值爆发了。

“饿了么?”顾浩言将行李归置好后踱到肖蔷薇身后,懒洋洋地从后面将肖蔷薇搂在怀里,轻声问。

两个月不见多少给肖蔷薇带来了些后遗症,一如此时,顾浩言的拥抱对她来说并不算陌生,时而有力,像是要把她揉碎一般,时而轻柔,只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将她圈在怀里。现在属于后者,但于肖蔷薇而言,不是尴尬,而是许久未有的眷恋和不适。

肖蔷薇就这么傻不拉几的被顾浩言拥着,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嗓子里被什么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木讷地点头。

顾浩言心里觉得好笑,平时就像得了多动症一样的小妮子,此时却像个玩偶一样服服帖帖地偎在你怀里,有些欣慰,有些不适应,更多得却是感慨。“我去给你做吃的”,语毕,恋恋不舍地撒开圈着肖蔷薇的双手,悠然自得地朝厨房走去。

等肖蔷薇六神归位后,顾浩言早在厨房里忙活了,“你行吗?”

“把你那语气助词收起来再和我说一遍!”

肖蔷薇嘴角噙上三分笑,“你行!”

怎么说这也算顾浩言为她做的第一顿饭,普遍的女生有个通病,就是很看重“第一次”,所以肖蔷薇之前那句纯属废话,即使顾浩言说他不行,肖蔷薇也不会去帮忙。这不,她就好整以暇地躺倒在沙发上,右手抚摸着肚皮,别说,她还真饿了。

等到顾浩言将两碗冒着热气的东西端到肖蔷薇面前时,肖蔷薇囧了。

碗里装的东西她并不陌生,或许可以说很配得上这房子,因为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肖蔷薇以前在这房子里做过很多次的改装版方便面!

肖蔷薇鄙夷地瞅着顾浩言,怪不得!怪不得他可以信誓旦旦地说他行,这玩意儿吃过得人都能做出来,就只用等水开了,把面饼扔下去,再放入乱七八糟的配料,最后加点调味料就大功告成了,这跟大杂烩是一个道理。

可面对顾浩言那期待的眼神,外加还一个劲儿地让肖蔷薇尝尝,肖蔷薇也只好干笑两声,动了筷子。

她曾经暗自发誓,在也不想见到改装版方便面了,她曾经光想起这东西就忍不住干呕,她曾经将她在这待过的那一周视作噩梦。可此时,她男人炮制出这东西来犒劳她的胃,她除了可以说“盐搁少了,有点淡”之外,她还是认认真真地吸溜完了那碗改装版方便面。这是什么?这是爱的力量。爱是什么?爱是个动词。

“对啦,我睡哪儿呢?”肖蔷薇放下空空如也的碗,问道。

顾浩言蹙眉,伸手指着何阳的房间,“这间不许睡”

男人就是这样,就算何阳早就卷铺盖走人了,屋子里残余下来属于何阳的东西也屈指可数。但顾浩言就不这么认为,那是他的女朋友,所以就不能沾染别的男人留下的气味。

“厨房,卫生间和阳台是不能睡人的,所以剩下的只有……”顾浩言一一排除,说道最后声音也小了下去,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就连鬼都知道了。

肖蔷薇长叹一声,“又要睡客厅啊?”

……顾浩言瞬时倒塌!“你是猪啊?咱们俩现在是同居,知道吗?那就不能干点正常男女朋友同居都会干的事吗?你爱睡客厅,那就睡吧!”

说完,顾浩言怒气冲冲地往他的房间走去。

“我和你开玩笑呐!嗳嗳嗳?别关门呀,等等我,我怕鬼啊!呜哇……开门啊!”

一番小惩罚后,顾浩言还是打开了门将肖蔷薇让了进来。她也不扭捏,一股脑地将自己抛在了顾浩言的床上。顾浩言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还早,正适合做些符合正常男女朋友同居都会做的事。

翻身上床,一把将肖蔷薇搂在怀里,在闭上眼前找准了方向,迫不及待地将唇贴上了肖蔷薇的唇。

在听到怀里的人儿闷闷地哼出一声“唔”后,顾浩言像是受了鼓励一样,轻车熟路地洞穿了肖蔷薇最后的防线。舌尖在口腔里肆虐,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不似狂野,让人儿不会感觉到是被逼迫着与他接吻。又不太温柔,让人儿不会觉得这是一场轻飘飘的梦。就是这样的力度,使肖蔷薇真切地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使她能体会到,他爱她。

当感觉到有只熨烫的手在腰间已经出现不安分地抚摸时,肖蔷薇蹙起了眉,用舌尖将口腔里的不速之客赶出自己的领地后,闭上了双唇。与匍匐在她身上的某人拉开些许距离,不满地说:“吻得好好的,你做什么动手动脚地影响气氛呀?”

顾浩言:“……”

“重新吻一次,唔,这次要有初吻的感觉”

顾浩言:“……”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口!”

抑制住强烈的欲念,顾浩言闷哼一声,再次发起攻击,当即将“下口”时,他又停下了,初吻?初吻什么样子?寻思一阵,有了个大概的样子后,顾浩言轻柔地落下双唇。只在肖蔷薇的唇上停留了片刻后,就伺机攻破肖蔷薇的防线,就在即将得逞的时候,肖蔷薇却把他推开了。

“谁初吻动用舌头了?”

顾浩言:“……”

“唔,初吻不好玩,这次来强吻”

顾浩言:“……”

“预备,开始!”

再次发起进攻,猛地将唇贴了上去,又毫不犹豫地撬开肖蔷薇的牙关,舌头在口腔里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丝毫不给肖蔷薇喘息的机会……

缠绵多时后,肖蔷薇苟延残喘地推开顾浩言,喘息的间歇,肖蔷薇一翻身,靠上了枕头,“今天就到这吧,我累了,睡觉!”

顾浩言:“……”

看着肖蔷薇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顾浩言知道,她累坏了。8个小时的车程,加上那来势凶猛的吻,是该给她休息休息。可是,这不吻还好,吻过后像吃了催化剂一样,欲念都到嗓子眼儿了,他体谅她,那谁来体谅他呀?

“蔷薇……”本来就微磁的嗓音,在这样的环境下越发浑厚。

“嗯?”气若游丝般的鼻音。

伸手搂过肖蔷薇,细碎地吻在她脸上,脖颈上轻啄着,“我们是不是……”

“天大的事儿等我睡醒了再说!”打开顾浩言的手和头,肖蔷薇呈“大”字状进入睡眠状态。

顾浩言愣在当场良久,直到听到肖蔷薇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时,他才翻身下床,从衣柜里翻出临时用的被褥。走出房间,带上房门,将被褥平铺在沙发上。

“他娘的还让不让活了?”顾浩言咆哮完,关灯,到头来还是得有一个人睡客厅,只是这个人,是他罢了。

第二天一早,顾浩言是被鼻尖传来的搔痒弄醒的,睁开眼一看,肖蔷薇正用她一缕头发的发梢搔着他的鼻子。

“你有病啊?”严重的起床气外加昨夜的欲求不满,使顾浩言说不出一句好话。

肖蔷薇呵呵直笑,“昨晚要和我说什么呀?”

顾浩言一怔,遂感觉到男生起床时生理上的微妙变化,眸儿一转,大手揽住肖蔷薇的腰,肖蔷薇一个踉跄,跌倒在顾浩言身上,“还说个毛,直接行动!”

一阵缠绵的前戏过后,顾浩言身子一挺,进入了主题。可连着这个动作一起到来的,还有就是从肖蔷薇嗓子处发出的那一声嚎叫。

没听错,不是欲念浓厚的嘤咛,不是痛并快乐着的呻吟,就只是嚎叫,简单的一个“啊”音,分贝提高N度,可这也足已抹杀此时的一切“风景”。

顾浩言被吓得一窒,不敢有任何动作,“很疼么?”

肖蔷薇也知道她做了一件多么煞风景,多么丢脸的事,双眼噙着泪水,认真地点头。

顾浩言爱怜地俯下身子,在肖蔷薇额上印了一吻,接着好听的嗓音带这三个字闯进了肖蔷薇的耳朵,“我也疼”

肖蔷薇先是一愣,随即却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笑。顾浩言无语的看着身下的人儿笑得半死,自己也绷不住了,身体抖动得厉害,最后还是笑出了声……

笑声持续了很久后,肖蔷薇暂时忍住笑,声音应笑得太豪放而有些发抖,“你继续,哈哈……我不笑了,哈哈哈……”

顾浩言:“……”

“呵呵……我真不笑了,你继续吧,哈哈哈……”

顾浩言无语,将自己从肖蔷薇身上抽离。

“嗳?继续呀!”

“……继续你大爷,感觉都笑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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