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可是来化缘?”喻歆有些负气的话让叶子言和姜乐脚下发软,叶子言憋着笑,又无不尴尬地给两人介绍。
“师叔,她就是内子苏喻歆,娘子,这位是我的师叔,师叔以前对我很是照顾,娘子,你快来见过师叔。”叶子言咳嗽了一声,憋得好辛苦哇,他师叔怎么说都是个翩翩中年,虽然剃了个光头,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和尚艾,他娘子的眼光真真是……太特别了!
闻言,喻歆脸蛋微微泛红,嘴唇抽着,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鲁莽,讪讪地笑着:“喻歆见过师叔,方才是我失礼了,师叔勿怪。”她相公的师叔是个和尚,那她的相公是……
姜乐呵呵一笑,“无碍,果然是男才女貌,子言好福气,娶了位美娘娇。你们成亲的时候我没赶得及来,如今瞧你们夫妻恩爱,我也就放心了,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希望将来能够帮到你。”
姜乐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檀木小盒子,递给喻歆,喻歆受宠若惊地看着叶子言,后者对她点点头,喻歆才伸手接下,笑着说:“谢谢师叔,相公和师叔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么?”
其实喻歆好想问,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恩爱了,某个人可是一个早上都没见到人呢,这叫哪门子的恩爱。
“我是送师叔出府。”叶子言回答道。
喻歆出言挽留:“师叔才来就急着走,可是有招呼不周?不如师叔留下吃个便饭吧,也好让你们叔徒两人聚聚旧说说话。”
姜乐大大咧咧地样子,摇了摇手:“罢,我是有要急的事,下回再来小住几日,到时还望喻歆勿要嫌弃我了。”说完,那眼神在叶子言和喻歆间来回扫了好几回,神色间多了抹探究,也有暧昧,让喻歆不由的脸就红了起来,心想这师叔的眼神也太露骨了吧,哪有一点为人师叔的自觉啊!
喻歆尴尬地笑了笑,道:“那我同相公一道送师叔。”叶子言也正有此意,没想到她主动提出来了,心里又是一软,她把他的师叔当成自己的师叔一般尊敬,教他怎能不爱她。
两人送走了姜乐,又并着肩一道回听雨轩,喻歆落在叶子言后头半步,抬眸打量着他,问道:“相公,师叔是个和尚,那你……”
喻歆顿住没继续说下去,叶子言却是听懂了,回头瞪她一眼,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师叔不是和尚,他不过是剃了头发而已,还有,为夫也不是和尚,和尚是不能成亲的。”
喻歆不解地问:“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师叔怎会剃了光头?”古人可是将头发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的,一般都不会动削发的念头。
想起那个原因,叶子言又是一阵扶额,他的师叔也是一个奇葩的存在,师叔长得风度翩翩,不少女子倾慕于他,只是师叔他只求一生逍遥快活,从未有过娶妻生子的念头。
无奈上天偏爱捉弄人,师叔路见不平救下的一个女子,那名女子生得花容月貌,武功也不低,师叔当时年少轻狂,救了人后忍不住调戏了人家几句,还说什么应该以身相许报答他,谁知道人家当真的,后来就一直打着以身相许的口号缠上了师叔。
这不是被缠烦了就设计了一套出家当和尚的戏码么,怎料那女子仍是不死心,说就算师叔仙逝了她都会追随着他,就连叶子言自己,也被拖下了水,想起那个女子缠着自己要他说出师叔的下落的时候,叶子言又是一阵扶额,那缠功实在厉害,换作是他也吃不消的。
师叔那个痛心疾首,早知道就不该救下她,师叔后来常说后悔,总说人在江湖走,不能太有侠义之心,这不就侠出了一个麻烦来了。
不过师叔后来确实是爱上了光头的日子,方便打理,那女子一日不死心,他一日都不会再留发,于是便一直光着头了,也曾有不少人误会过,喻歆一开始说他来化缘的话也就情有可原了。
喻歆听了嘴角那个抽啊,对这位师叔甚是无语,然后哼哼一声,正色道“这就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后果,你该从师叔的悲剧中得到教训,要是让我知道你惹了这么个麻烦出来,你就等着,嗯哼……”
喻歆嗯哼一声让叶子言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叶子言怎么听都怎么觉得嗯哼后面是他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当即就表起决心来,喻歆斜斜地睨他一眼,算你识相。
说话间,很快就回到了听雨轩,回了房,喻歆打开姜乐方才送的檀木盒子,里面搁着一只小玉瓶子,喻歆无语,师叔是怕送个小玉瓶子显得他小气,所以装到盒子里面的吗?骚年!
喻歆将瓶盖拔了出来,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一旁的叶子言却是凝了眼,脸色微变,神色间掩不住的激动,“续命丹。”
喻歆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续命丹艾,单是丹药名就晓得这药丸的作用了。看叶子言激动的神情就知道这丹药有多稀罕,舀出去卖了不知能卖多少银子。
“娘子,你好生将丹药保管好,千万不能随便舀出来让人发现。”叶子言叮嘱她,同时心里对姜乐甚是感激。
姜乐是个大夫,偏好研究丹药,他云游四海绝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寻找药草,药材。普天之下,能制出续命丹的只有两人,而姜乐便是其中一个,叶子言也深知续命丹的材料有多难找,师叔是个视丹药比己命还要高的人,一般不会随便予人,没想到他竟将它作初见礼送给了他的妻。
姜乐说的不错,世事难料,这续命丹还当真是救了喻歆一条命。
喻歆听了他的话,将续命丹收好,然后扭头又看着叶子言,冷哼一声,他们的账还没算呢,揪了他耳朵问道:“听说你病了要煎药,可是什么病?”
叶子言被唬了一跳,涨红着脸要去找笪文,那模样恨不得刨了他的皮一样。
喻歆可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自己的相公要吃那种药,她这个当妻子是不是该了解了解,传扬出去他们还要不要做人了。
叶子言夸张地喊着:“娘子,痛痛痛,你快放开我先,耳朵要断了。”喻歆可不是好糊弄的,非但不放,还揪得更紧,冷冷道:“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