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闪动着泪光,用那种从此将与天各一方的悲怆眼神看着他,看着他,竟真的也不再安抚一句。
田野低垂下眼帘,慢慢松开了对她的圈制,低低一笑,自嘲地说:“知道了谜底的感觉很不好。”
钱多抖着肩膀,脚步僵硬地后退,然后,转身,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匆匆撤退。
田野始终没有抬头,直到那仓促的脚步走远了,听不到了,他才低叹一声,脚步蹒跚的走往卧房。
连着几天不能好好睡的钱多,这天依然是在清晨才睡着的。
上次后,她更加避开田野,三两日没有管他的事情。
又要担心梅心非会不会来吵闹,她活得好累。
这会儿她被翠儿推醒时,浑浑沉沉的,有点小恼,“翠儿,你知我正睡得好,你是想吃罪么?”
翠儿却急急道:“夫人,你快醒醒,昨儿个老爷没有回府……”
“没回就没回。”钱多烦躁地打断。
“不是,夫人……现在,探花陈公子急匆匆的来了,他们说,今晨听到消息,说老爷……被皇上问罪……”
“什么?!”钱多一跃而起,心突突跳,“怎么回事?”
翠儿一脸惶恐,“所以我说夫人你快些去问陈公子吧,翠儿也不甚清楚。”
钱多再也不敢迟疑,快速的下床,梳洗,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奔向前厅。
前厅里,陈公子也火烧屁股一样在来回的踱步。
“陈公子!”钱多匆匆走上前,一脸凝重。
“哦,嫂夫人!”陈公子这次一脸急切,两步跨上前,“嫂夫人,大事不妙了!”
“我相公他怎么了?”钱多心都要蹦出来了。
“嫂夫人,这事……”陈公子又一脸难色,吞吞吐吐起来。
“陈公子请直说。”钱多正色示意他。
陈公子唉的叹了口气,问:“嫂夫人可知道紫玉郡主?”
钱多一怔,心想果然与她有关?“上回见过一面。”
“那嫂夫人可感觉到紫玉郡主她对田兄有意?”陈公子摇头叹气,“唉,这事,先前我就跟田兄说过,让他多防范些,但是不想那紫玉郡主非常难缠,她不知道何时见过田兄,后来我就发觉她总是找机会接近田兄,我就心道这事不妙。不想,昨日皇上诏了田兄去,久不见回来,我与蓝兄就担忧有事,今早连忙去打听,才听说皇上将田兄留在了宫中……”
“所为何事?”钱多隐隐已觉出了事因。
陈公子凝了眉,气道:“听闻,是郡主向皇上讨要婚事,让皇上将田兄指为她夫。”
钱多心头一沉,暗自苦笑,“皇上应该知道相公已有正妻。”
“说的也是啊,所以我们才担心,这田兄走了没有消息,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事,现在田兄凶吉不知,我这才赶紧跑来告诉你啊。”
“郡主就算有权势,可也不能抢夺吧。”
“令人担心的是,听说紫玉郡主深受皇上喜爱,还曾欠郡主一个愿望,只怕是……”
钱多脸色苍白,垂了眼,沉声道:“有郡主喜欢我相公,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