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非眼睛里的亮光闪了闪,直率地说:“他不在这里睡。”
钱多眼角跳了跳。
“我知道的,他不与你同睡。”梅心非又说了一遍。
钱多一下子恼了,挥手,一下打翻了温玉珠,珠子掉在地上发现“呯”的一声闷响,然后缓慢的滚到了墙角。梅心非脸上没有惊诧,没有失望,只是淡淡地看向钱多。
“我不需要你关心我,梅心非,你现在怎么了?居然花这么多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而这个女人跟你还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觉得不值么?你是疯了吧,你有毛病吧,你之前的气场呢?你的强势你的清高呢?现在怎么了?连自尊都没有了吗?告诉你,我不稀罕你的东西,更不需要,看见你我就觉得很难受,我很不舒服,所以,不要再来了,你来了也是自讨没趣,除了被我骂,被我嘲笑,你还得到什么?梅心非,别再发神经了,别再做无用功了,好好回你的梅府,不要再出来自降身份!”
梅心非一直静默着看着她,听着她咄咄逼人的嘲弄,他的脸上依然清新淡雅,仿佛她口中的烂人根本不是他。
钱多压下了粗重起伏的情绪,转头,去拾起温玉珠,粗鲁的塞回到他的怀里,“你走吧,希望这次你记住,你我如今已是路人,生死都不相干。如若你再来,我将对你不客气。”
梅心非顿了顿,神情渐渐显出一些受伤和担心,张了张口,他低声说:“你收下温玉珠又有何关系?夜里这么冷,我只是想让你暖和一点。”
钱多冷冷一笑,“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说生死都不相干,我冷不冷是我的事,你不要瞎操心了,走吧,我不会留你的东西。”
梅心非慢慢放下眼帘,遮住了清滟的眼睛。
“还有,我希望你能彻底的想明白,接受我们是真的没有关系了,别再跑来找我,绝情的话我也不想一次次说,拜托你给自己留点脸面,也给我留条生路。”
梅心非没有反应,依然垂着头,孱弱的身子在暗影里,好似随时都可以倒下去。但是钱多受不了他这般模样,硬是狠了心肠,一把抓住他的衣裳,拽着他往门口走,他就这么被她蛮横地拽着,步履跌跌撞撞,最后她狠狠一推,将他推撞到门板上,他瑟缩着身子,长发散乱在脸庞,把他的脸趁得越发苍白,只有一双明澈的眼睛,才让人知道他是活的。
钱多闭了闭眼,心里闷堵的好难受。她知道,她不该这么无情的对他,就算他不爱她,可是对她有依赖感,他这么迫切的找她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自作多情是她的事,并不关人家的事,她恼羞成怒就把气撒在他身上,实在有点下作,但是,她又不能不这么做,她要绝情再绝情,让他彻底断了念想,他才不会再来找她,他们才能真的了断。
“梅心非,我劝你也坐下来想想,我有什么好的,你哪里会离不开我?你只是依恋我们曾经的那一份记忆,你抛不下那种感觉,事实上,你也知道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拜托你清醒一下,脑子转转弯好吗?别一棵树上吊死,唉,你这么单纯,又这么固执真是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