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出发!”,几名士兵拿着几十罐烈酒冲到了墙边,他们熟练地运用大型的弹弓把酒罐砸向了城墙上。一声又一声清脆的破碎声确定了烈酒地方向。
射手在箭头上点燃了沾着酒的布头,箭离手不到一会,城墙上就冒起了浓浓地黑烟。随后,一阵又一阵尸体被烧焦的味道传开来了。
妲尔有些不适应这样浓烈的味道,她捂上了自己的口鼻,可是那浓浓地味道还是钻进了她的身体中。
休哲无意看到了妲尔皱眉忍受的一幕,就算经历了这么多,但是妲尔毕竟也只是一个女子啊。那些残忍的现象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休哲轻轻绕到了队伍的后面,他无声地靠近妲尔的身后,在她的耳畔说道:“现在后悔了吗?”
妲尔对于突然出现在耳旁的声音微微一惊,稍稍回头,她的红唇就擦过了休哲的唇。他离她如此的近,而且是在这么多的士兵面前。
妲尔羞涩地低下头,小声回答道:“没有!我要去!”
“把头罩戴上,保护好自己。”他的气息暖暖地呼在她的脖子上,而她注意到身旁的一些帝瓦射手也悄悄斜着眼睛看着他们呢。天啊,他怎么就靠得这么近呢?
妲尔没有办法,只能马上戴上了那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头罩。
火渐渐熄灭了,那黑烟也渐渐散去了。工事兵把五把长长的梯子架上了城墙。可是这些射手们都没有动,而是转头看向了妲尔。即使她也已经和他们一样穿上了那样的衣服,但是依旧可以从她那瘦小的身躯分辨出她来。
“小姐,你先上吧。我们在下面保护你。”妲尔身旁的一个士兵说道。
妲尔深吸口气,看了看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休哲。休哲轻声说道:“去吧。”他现在能做的也只要这些了。如果不去理会这近十万的军队的话,他更愿意拉上她就骑上马跑掉,远离这里的一切。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也知道,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妲尔终于迈出了脚步,朝着那长长的梯子走去。
在梯子旁,一个工事兵对妲尔说道:“小姐放心,这些梯子都很结实。你只要一心想着往上爬就行了,别往下看,抬头往上看。”
妲尔轻轻点了点头,扶上了梯子。事情已经到这里了,她没有再回去的余地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努力完成这个任务。妲尔勇敢地登上了长梯。
***
一具具焦黑的尸体,杂乱地堆放在城墙那只有两米宽的廊道上,有些还在冒着黑烟,有些已经完全变成了灰烬。空气中还残留着腐臭尸体的味道,这就是妲尔上了城墙看到的景象。
在她还没有为眼前的景象回过神来的时候,城里已经传出了喊声。
“有人!城墙上有人!”一个年迈的老者的声音,此时却是那么的洪亮。
上来的射手们并没有像妲尔那样为眼前的景象惊呆,而是快速地在城墙的各个射口上搭弓上箭。他们的目标就是城墙另一边渐渐聚集过来的人群。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啊!……”
“我没病!我没病!我要出去!……”
人群越来越多,一声又一声高喊着同样的句子。
一个中年人已经激动地冲上了城墙上,口中声声喊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站住!”米坦尼作为这次任务的队长,他大声喊道,“你再上前,我就杀了你!”
很明显那个中年男人并没有注意到米坦尼已经对准他的箭头,还是继续翻开那些已经烧焦的尸体,试图找到这些白衣人上城墙的路。
“咻!”一声,米坦尼毫不客气地贯穿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胸口。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已经染了病,他不能放一个染病的人出城。
随着那男人的倒下,下面的人群更骚动了起来。有人大声喊着:“你们是来杀我们的?是来杀我们的?”
“住口!”米坦尼大声朝着城墙下吼去,“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都安静下来听我说!”
吵嚷淹没了米坦尼的声音,人群还是朝着城墙上涌了上来。大家就知道,反正留在这里是死路一条,要是能突破这些射手,那么至少还有生的希望。
“站住!你们都站住!”米坦尼一遍又一遍吼着,而人群依旧往上挤了过来。
这时一个射手慌乱地让箭直接掉到了地上。他这个动作虽然很小,但是却在射手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应。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要不要对这些挤上来,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染病了的人赶尽杀绝。
突然那些往上拥挤的人群都停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看到了在城墙中间,高高站在射台上了人。那个人,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戴着头罩,她扯下了头罩,露出了美丽的面孔,也让所有的人看出她只是一个女子。
“大家听我说!”妲尔站在高高的射台上,大声说道,“现在瘟疫已经蔓延开了,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只要你们配合我们的行动,没有染病的人,都可以好好活下去。”
安静!许久的安静!人群中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安静:“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敢站在这里,就凭是我休哲大将军的女人,这里未来的王妃!”妲尔的话铿锵有力,坚定的双眼让人看出了她的决心。
没有人再敢说话,没有人再敢上前一步。
***
“就凭我敢站在这里,就凭是我休哲大将军的女人,这里未来的王妃!”妲尔的话随着风声飘到了军队中。休哲抱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上面的动静。
妲尔这个女人是疯了吗?竟然站在那样的地方,而且还脱下了头罩。她那瘦弱的身躯,在那么高的地方就是一点大风都能把她吹下来。而且,她在说什么?他的女人?他的王妃?妲尔她……她是他的骄傲!
“她会是一个出色的王妃。”素图站在休哲的身旁,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