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印在妲尔的手背上绽开了。格丹吃惊地看着妲尔手背上那鲜红的血迹,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真的会打下来。他在一阵地慌乱后,坚决拿起了旁边的锄头,开始自己的工作。
妲尔拉着格丹的手,轻声叫道:“格丹。”
但是格丹却没有回应她,只是甩开了她的手,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他知道现在只要他再和妲尔说话的话,那个男人就连妲尔也会一起打的,所以他只有用这样的冷漠来避免妲尔受到伤害。
休哲轻踢马肚,说道:“哼!你还是离他远点吧。看来他也已经有自知之明了。”
看着休哲离开的背影,妲尔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就流了下来。多不争气啊!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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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帐里透着温暖的火光,温情的苏北微低着头,细心地为妲尔包扎着手背上的伤口。
许久,她才微微抬起那卷翘的睫毛,看上妲尔美丽却没有表情的脸。是什么让她现在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呢?
苏北在包扎的最后紧紧按住了伤口,就是为了让绷带不至于那么容易脱落下来。但是这个动作引起的疼痛让妲尔皱了皱眉,终于回过了神来。
苏北问道:“你怎么了?这伤怎么弄的?”苏北一直在医帐中,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妲尔刚来的时候,她也只顾着查看她的伤口,根本没有来得及问问。
妲尔收回自己那已经包扎好的左手,苦苦一笑。那样的事情怎么能和别人说呢?“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妲尔淡淡地开口道。
“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苏北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药箱,一边说道。
“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在这里连个能说说话的女人都没有了。”战场本就属于男人的,她们两出现在这里已经算是一个意外了,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不该说的呢?
苏北放开了药箱,才坐回桌子旁,说道:“呃……我觉得……觉得你最近和大将军好像有什么误会。”
妲尔又是一个苦笑,就连一天呆在医帐里的苏北都知道了。“那么你和素图呢?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娶你啊?”妲尔扯开了话题。
听了妲尔的话,苏北的表情也沉了下来。许久,她才说道:“我只是他的奴隶啊。如果他已经要娶妻,那么我最多也就是他妻子的侍女罢了。”
“怎么会呢?”妲尔吃惊地提高了音量,苏北一直以来就是这么想的吗?
“你还没有说你的问题呢?”苏北也扯开了话题,“你和大将军之间应该有着什么误会吧。”
绕回了原来的话题,妲尔的表情又沉了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这样了。”
苏北拉住了妲尔没有受伤的右手,轻声说道:“妲尔啊,不是我说你啊,眼看着这雪就要化完了,仗是随时都能打起来的。你要是让大将军带着误会上战场,这多不好啊。就算一时有什么解不开的问题,那么至少也不能像现在一样啊。”
“真的又要打仗了吗?”妲尔反问着。她知道答案的,可是那么答案是她多么不愿意去面对的啊。
“找个机会和大将军好好谈谈吧。或者……或者……”苏北又一次压低了声音,才说出了后面的话,“或者就让大将军和你在床上谈,那样什么误会都好解决了。”
在床上谈?!妲尔先是一愣,才从苏北那透着羞红的脸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细想起来,确实是这样啊。她和休哲之间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亲密接触。自从格丹出现之后就再没有过了。也许她应该像苏北说的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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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降临了。篝火的火星随着夜风飘了起来,把巡逻士兵的影子拉得那么长。
白色毛被下的妲尔细细听着帐外的声音,因为她已经想好了一会要说的话,要做的事,可是休哲却还没有回来。
安静下,妲尔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声音。她把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心里悄悄对自己说:“不要紧张,不要紧张。这又不是第一次,干什么会这么紧张呢?”
“刷!”门帘被掀开了,妲尔马上闭上了眼睛,但是她依然很清晰地知道来人一定是休哲。
休哲解下身上的披风,随手丢到了一旁的桌面上,再脱起外套,就坐在了床边。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妲尔一惊地睁开了眼睛往后梛了梛。
休哲冷冷看了她一眼,就道:“你干什么?”今晚的妲尔有点奇怪。他回来,她用不着这么吃惊吧。
妲尔马上又闭上了眼睛,心里责怪着自己怎么就这么紧张呢?
感觉到休哲已经在身旁躺下,妲尔这才鼓起勇气朝着他靠近去。“休哲,我有话想对你说。”她轻轻呢喃着。
“我不想听!睡吧!”休哲冷冷地回答着。
他的回答让妲尔更加紧张,或许说是害怕,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进行早已经计划好的事情啊。
身旁的休哲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而妲尔却更加地矛盾了。不行啊!她一定要去做,就想苏北说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仗了,她总不能让休哲带着对她的讨厌上战场啊。她不要!
妲尔终于鼓起勇气靠近休哲,在他那性感的薄唇上落下自己的吻。
就在她的唇碰到他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已经睁开了。感觉到休哲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妲尔为难地缩了回去,重新躺好了。
“我……我……”
“我不想听!睡觉!”休哲突然吼了这么一句就转身背对了妲尔。现在的她在干什么?她的心里到底装着他,还是别的男人呢?
被休哲这么一吓,妲尔那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懦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