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天的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宫里就热闹得像炸开了锅一样,太监宫女忙活着将那些祭品装车,然后在宫门出迎接整装出发的太后、皇上和皇后,连带那些京城中四品以上的官员也一起的忙活着,早早在宫门处排队集合,没有互相的交头接耳,在这自己的位置上不敢移动半分,尽管有些低位人事兴奋的左顾右盼——祭祀,凌月皇朝一年中最重要的祭奠。
当太阳完全出现在东面的天边,将青龙门上的琉璃青龙照射得格外耀眼时,宫中的“三巨头”齐齐出现在宫门,并在宫人的簇拥上登上前往太庙的轿子。当一行人穿越京城的主要干道时,好些百姓从窗户中伸出脑袋,挥舞这臂膀。
太庙之前,当朝天子宇文珏小心的扶着太后从轿子中走出,与皇后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三名恭候的童子站在太庙前,抬着巨大的唢呐,吹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像是在通知各方神灵,接着是当朝大祭司耀辉带领一群在太庙服务的祭师,摇着金铃从太庙中走出,恭迎圣驾,金铃悦耳的声音在太庙上空盘旋,久久没有离去。
接着,大祭司耀辉身穿白色长袍,在太庙正中的祭坛上翩然起舞,这是凌月皇朝最神圣的祭师之舞,意在禀告各路神明和历代先祖,当朝天子以到,祭奠即将开始。
尽管觉得这祭师之舞有些意思,但单单一曲就能跳上两柱香的时间,实在是乏味,不由的开始四处张望,开始观察那些周围人的表情。
宫中能来参加祭师的太监和宫女,自是对祭奠了解颇多,像尊雕像一样,相反那些站在队伍最末端的四品官员,好些伸长了脖子往前看,个个为能参加这样的祭奠而雀跃。
太后在一旁,脸色沉重的看了一眼秋,又回过头继续专心的看祭师之舞。宇文珏也注意到秋的行为,猛的抓住她,瞪了一眼,让她不要随便乱开,免得得罪了神明,而秋丝毫没有自觉,反而回瞪一眼,张望得更加厉害,心里嘀咕:“那阎王来了没……”这一小小的动作落在太后的眼里,只见她老人家眉头一皱,但还是没有出声制止。
之后,自然是太后、皇上和皇后上香,一人一根。眼看着三米高的高香摆在自己面前,之前的兴趣一少而空,直直的盯着,如果高香有生命,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高香会自己主动去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而不是等着秋来帮忙。
哀怨自然无用,最后还是要自力更生,在众人的瞩目中,用上吃奶的力气,总算把那高香的问题解决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秋扶着站在一旁昏昏欲睡。之后宇文珏究竟念叨了些什么,压根没听见,只知道最后众人都在对她笑,她可以肯定那是奸诈的笑容。
回宫的路上,太后都没有正眼看秋,没有任何表情,让祭祀还朝的队伍显得异常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