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如意如往日般在丽景轩和沈如风聊天俩人正说的欢畅,突听太监一声尖厉的声响:“皇上驾到!”
顿时,俩人都傻了,缓过神来才纷纷下跪在门口迎接著远处带著一串人冲冲而来的当朝皇帝。
“如意,你好样的!”年轻皇帝瞪著眼盯著地上的如意道:“你自个儿看看这里头写了些什麽!”一张奏折飞到了如意脚边,她慌忙拾起一看,顿时脸色苍白抖著身体,咬著唇却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的磕头。
“欺君之罪都敢犯,看来你家全都不要脑袋了!”宇文珏指著如意吼道:“你——还有什麽要跟朕解释的?区区一个卑贱的丫鬟,居然敢冒名顶替进宫获宠,看来你家人眼里还有没有朕了!”
“皇上开恩!一切罪责如意愿意承担,与严家无关。”如意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却始终不敢抬头望向一眼发怒的天子。
“无关?如意压如意,你不要以为朕宠你就舍不得治你的罪!”
“如意不敢,但严家有恩於如意,又收养如意为义女,这次代替严家妹妹进宫也是实在不忍林老爷与心爱的独女分离,但愿皇上体恤开恩,如意愿一力承担!”
“哼!如意你太不了解朕了!”宇文珏一甩衣袖,冷冷向外说道:“来人,废如意才人,迁入遗宫宫禁足,至於严氏一族,以欺君之罪流放,永世不得回朝!”
“皇上——”如意惊呼着抬起脸,简直不敢相信昨夜还抱著她轻声细语的人。今日却如此对他。然而,当今年轻的天子却再是没有看他一眼。挥了衣袖转身离开。
“遗宫?居然是遗宫?”如意红着眼重复著一次又一次,沈如风上前心疼得抓紧她的手臂试图扶起她,却被如意反手掐住手踝勒得紧紧地,听他一遍遍得重复著着“遗宫——呵呵——皇上要送我去遗宫,皇上要送我去遗宫——去遗宫了——”
沈如风抚摸著眼前人儿掉下的泪却不知怎麽安慰,遗宫——那是这后宫最冷最冷的地方——犹如阿修罗地狱般凄凉的地方——
这就是帝王的情,这就是帝王的宠,这就是帝王的爱——先有上官文燕,后有如意,何时才是个头?
沈如风叹着气,心里一片凄凉。看着眼前早已伤心欲绝的如意,顿时一口闷气牢牢憋在胸口无处发泄。凭什麽他就可以这样肆意糟蹋别人的真心?凭什麽他就可以妄断一族人的生死?凭什麽他就可以把后宫三千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看着门前的侍卫和太监带来了一套灰色的衣服,那是遗宫中的“职业装”,如意哭喊着不换,但四五个嬷嬷一起上阵,硬是给她换上了。灰色,昏暗的灰色,犹如遗宫般没有希望的眼神,似乎就是要用这个颜色来告诫已经进去的和那些还没有进去的人……
“如风,我不想去,不想去——”如意哭喊着,但来的侍卫丝毫没有同情之心,粗鲁的抓起她柔弱的手臂,硬是架了出去。
如风趴在丽景轩的门栏出,低声的说道:“如意,我定会救你出那个鬼地方!”她忽然觉得这后宫的残酷是自己无法逃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