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粉色系女孩子卧室,一个银发女孩狠狠地倒腾着,四处翻箱倒柜。
银发女孩正是紫钰,在折腾之余他不禁暗赞,那个御医是个大好人啊,送来的跌打止痛药比那劳什子云南白药还神,一下子就消肿了。等将来自己发达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芬黛,接着!”紫钰从衣柜的最里面掏出两套黑色紧身服,将其中一件甩手扔给侍女。这是好久以前就悄悄准备好了的。
“快点穿上它。你去把柜子里的珠宝首饰塞进那个麻袋。”
“好的,殿下。”侍女依言除下制服,在紫钰火辣的眼光中套上紧身服。
“才A罩,难怪身手这么好。”紫钰有些扫兴小声嘀咕,也迅速换上黑色紧身服。一股兴奋感油然升起,以前一直想cosplay,现在竟然如愿了,而且还是cosplay偶像“我来也”大侠。
侍女手脚利落,很快把麻袋塞得不能再塞。紫钰瞅了眼鼓囊囊的麻袋,又紧了紧背后的小包袱,以后用得上的都塞里面了,帐篷,调料,毛巾,绳索……能想到的都搞到了。
“殿下,不等明晚跟克劳斯阁下会合么?”
“等那个逗比?”紫钰翻了翻眼,用“你怎么也染上逗比病”的眼神看了侍女一眼,道:“他的话你也信啊!”总之紫钰就是看那个微笑帅哥不顺眼,是生理上本能的反感。
即使没有那逗比的协助,自己也无惧盘查,紫钰想起在议厅里最后那幕:
“要我嫁人,可以,但我有条件,我的条件是……”
等那群老头发现自己的目的,即使火冒三丈也无力回天了。想到这,紫钰自得地嘿嘿笑起来,我读书不少,不要欺负我。
光亮骤灭,但月光皎洁,屋内明净可见。“走。”紫钰蒙起脸,一脚跨出阳台,正要攀下,突然房门被推开,门口一个孩子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
“你们……”
话未喊全,当下被芬戴一个手刀砍在后颈,晕倒在地。
“殿下,要灭口吗?”侍女眼睛看向紫钰。
听侍女这么一说,紫钰忙摇头否决,他还没这么丧心病狂。况且这孩子自己认识的,叫小明,经常跑来玩。
但若不处理得当,这孩子醒来又将多了一个变数。
紫钰略一迟疑,咬牙道:“把麻袋扔了,扛上他走!”
一个童子并不比麻袋重多少,多了个活人对芬黛影响不大,依旧能纵身疾奔,不过顾及到公主殿下的体力,芬黛尽量放缓步伐。由于事先探好岗哨和巡逻范围,一路有惊无险翻过皇堡,在一个角暗里取出遮身斗篷披上,化作两个寻常旅人直抵城门。
其间小明不知何时醒转,睁着黑溜溜的眼睛静静地在侍女怀中看着紫钰的背影。两个黑衣人身上传来很好闻的香味,有栀子花一样浓浓奶油甜味的香味的是笑的很好看的公主殿下,和老是板着脸的芬黛姐姐是淡淡的茉莉清香。虽然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但小明直觉般的肯定,公主殿下不会伤害自己。
城门非战争期间并无士兵把守,但见大量火把四周照得通明,人头攒动,一支满载货物的车队正缓缓出城。
紫钰脚步一顿,心中突然腾起一股违和感,但时不等人,只怕过不久就被人发现自己出逃了,那时再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只好强压心头不安,混入车队,亦步亦趋向城门走去。
然而这时,车队突然不动了,四周人以紫钰和侍女为中心围成一个圈,片刻,“人圈”裂开一个口,一个脸挂温和笑容的帅气男子骑着高头大马从裂口处走入:
“公主殿下,在下候您已久了。”语调微喜,仿佛等待很久的挚友如期赴约的喜悦。
某处地下牢狱,石壁油灯幽幽的光亮忽明忽暗,隐约可见一个浑身血污,长发披散辨不清男女的人四肢锁骨被锁链缚在墙上,身上大大小小的筋肉翻裂的伤口数之不尽,血污之下,分不清那里是肉,哪里是衣。类蛆的细密白点微微蠕动。
一华衣冷面男子站着血污人面前,手抚过陈列各色刑具的黒木桌,俊美的容颜,冷傲的气质与幽暗的地下牢狱格格不入,却又让人感到一种感官扭曲的美感。华衣男子眼中烈焰如冰,如若紫钰也在,一定会认出,这是他穿越后的少女的同父异母的老摆着一副“全世界一百块都不给我”的臭脸的哥哥,王子该亚。
“告诉我,黎明者的目的是什么?”王子语气冰冷而强硬。
“呸!”血污人一口血沫吐出。
“啪!”
短鞭一甩,血污人脸上被带走半块血肉。“嘿嘿。”仿佛没有痛感,血污人咧嘴笑起来,声嘶如破风箱。
“黎明者的目标是大帝的女儿尼古拉丝吗?为什么是她?”
血污人微微一震,依旧不屑的笑着:“黎明者是伟大的,黎明者的一举一动岂是你们肉体凡胎所能揣度的?!”
“不说是么,那正好,我也想看看你们黎明者的承受底线在哪。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报!”这时一个侍卫进来,半膝跪地。
“说。”
“王子殿下神机妙算,尼古拉丝公主果然于夜出逃。属下等依殿下嘱咐疏散守卫,并未让尼古拉丝公主知晓。估摸脚程,现在公主应该已经出城了。”
侍卫一迟疑,又道:“此外,王后曾遣一名御医给尼古拉丝公主一瓶外伤药,却并未让公主知晓。”
“……”
“恩,知道了。
传令下去,尼古拉丝公主通敌叛国,目前正携帝国重要情报潜逃,擒之重赏!”
侍卫和血污人一震,不敢置信看着这个冷面王子。故意设局让公主逃跑,然后名正言顺地赶尽杀绝,心智成妖,他真的是公主有血缘羁绊的亲哥哥?
“要我重复第二遍吗?”该亚冷冷地看着侍卫。
侍卫一凛,忙抱拳诺一声:“属下这就传令下去。”
一旁的血污人突然好像想通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然还是不舍得啊,不舍得啊!”
该亚脸上如盖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