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动分开,露出了姬染的身影,就那样站在那里,没有倾城的面貌,却紧紧吸引着人的视线——
拽地的黑色抹胸长裙,裙角洒满了钻石的光辉,每一步的走动都在熠熠生辉,身材却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廋,那黑色长裙裙摆是用一种半透明的材质做成,她纤长白皙的美腿看得人想入非非。她的皮肤极为白皙,像是长年不见太阳病弱一般的苍白,却与她雪白的头发极为相衬,一朵鲜艳如血的曼莎珠华别在耳后,格外显眼,也是妖艳无比。
姬染缓缓向莫夜走去,脸上挂着依旧如初的笑。
莫夜看着姬染逐渐靠近的身影,一滴滴眼泪居然从他眼角滑落。
姬染走到莫夜面前,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顺手拂去他的眼泪:“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你看,都已经这么高了,当初你可是比我还矮一点点呢。”
莫夜有些傲娇的偏过头,哼哼着:“切,谁叫你消失了那么久。”虽然嘴上说着,但是脸上还是不免飞起两团红晕。
那么孩子气的模样,如平日里冰冷地莫夜判若两人。
这么多的人中,这两人却像处于另一个世界,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而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水栀眼睛都要喷火了——那个长相没有一点特点,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可以让莫夜这样对待!
原本还在掩嘴笑莫夜的姬染像是感觉到什么,视线准确地投向水栀,竟然让水栀的身体一颤,眼里弥漫起连水栀自己也看不懂的恐惧。
“怎么了?”看到姬染的模样,莫夜皱起眉头,冰冷的眼神也投向了水栀,“那是谁?”
水栀听到莫夜的话,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他居然不认得她?
姬染将两人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心里顿时明了,似是毫不在意地说:“没事,只是感觉到了……嫉妒的味道。”还是很强烈的嫉妒呢!
姬染一步一步向水栀走去,满脸戏谑。莫夜本来也想要跟上,却被姬染抬手阻止了,他也只好留在原地,担忧地看着姬染。
水栀与水卿对视一眼,亲兄妹自然心有灵犀,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光芒,嘴角不约而同地扬起一抹阴冷的笑。
姬染越来越靠近他们,他们眼底的光芒就越盛一分。
就在姬染快要走到水栀与水卿面前的时候,两人竟然同时出掌,蓝色的光芒在他们手心聚集,最后合为一股碗口大的蓝色光柱向姬染迎面击去!
水家家传合杀技——水神的惩罚!
看到姬染身前亮起攻击性的蓝光,莫夜心底一紧,脚下一动,便想要为姬染挡住这一击。可是他的速度那能够快过那连咒语都不需要的魔法,转眼间,光柱便已到了姬染身前。
人群中一片嘘声,想来这气质美人是要香消玉殒了。
“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却不像是魔法撞击在肉体的声音。强强相撞,余波向四周扩散而去,掀翻了人群中不少修为不够的人。
莫夜终于松了口气,因为他看到,一把红色的镰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姬染身前,也为姬染挡住了那一击。或许确切地来说,是吞噬了那一击所包含的所有力量,一点不剩,之后还像是挺不满地震动轻吟了一下。
姬染好笑地伸手抚上镰身,一边低头用意识与赤月相交流,一边对水卿水栀兄妹说道:“充满了嫉妒的力量,我们家赤月还很喜欢。”
说完,姬染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两兄妹,声音忽然冷硬起来:“许久不曾使用我的七宗罪了,今天,就拿你们开刀吧。”
她伸出白皙的手,掌中握着的血红色的巨大镰刀与她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淡红色的光芒从镰身上亮起,一个巨大的圆形星纹出现在她的脚底下,不停地旋转着扩大,繁琐的花纹在红色的光芒中一点点浮现。
圆形的轮廓用藤蔓一样的花纹勾勒出来,以姬染为中心延伸出七条黑色如闪电一般的光带,七个庞大狰狞的恶魔身影在七个方向的半空中纷纷显出模糊地身影,虽然只是身影,但是还是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向四周散去。
姬染将那把巨大而沉重的镰刀随意地抡着旋了几圈,像是感觉不到重量一般。她耳后别着的曼莎珠华忽然滑落,支离破碎的花瓣缓缓落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姬染的一头雪发忽的闪开,无风自动地飘动起来,垂下的发丝遮住了姬染的眼睛,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其中冰冷的光芒,如剑一般锋利,令水栀水卿动弹不得。
“七宗罪之名: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二曰:嫉妒。”
话音一落,七个恶魔中的一个,它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竟像是拥有了实体一般!这是海怪利维坦,代表嫉妒,外形是一只拥有坚硬鳞甲、锋利牙齿、口鼻喷火、腹下有坚持的巨鳄,那副狰狞的样子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尖锐的声音,不辨男女,从四面八方响起:“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坑!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
无数个厉鬼的声音和在一起,却仿佛生来一体,怨气直冲云霄!金碧辉煌的大厅,此时竟然黯淡了几分光芒!
“七宗罪审判。”姬染淡淡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很是遥远,仿佛穿越了无数的时间与空间而来,令人心生寒意。
“啊——”水栀与水卿同时尖叫起来,惊恐万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化。
他们身上亮起了忽明忽暗的光芒,皮肤被不知何处而来的冷气冻得通红,却还是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一样。那是因为,他们的眼里看到最令他们恐惧的事物,一遍一遍重复,不过一秒时间,却让他们感觉过去了千年。
精神上的折磨让他们崩溃了,他们不停揪扯着自己的头发,用自己的指甲在身上不停地抓着,连皮肉都翻起来,浑身都是鲜血,却依旧停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