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这个时候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这里呢?”韩文清不知道为什么一位公主居然会独自一人混迹在大裂谷之中,而她此刻出现在这里,更被人围杀,更让韩文清好奇。
武安公主神色一暗。
“有些事没办法告诉你,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皇室内部出问题了,这次的六王叛乱我也是几天之前才得到消息,于是就动身返回,但是在路上前后遭遇了数波截杀。能如此准确的定位我的位置,知晓我的身份,这太恐怖了。”
武安公主心有余悸。其实这位武安公主的存在并不为世人所知,韩文清身份已经极为高贵,但是仍然不知道,反倒是流砂有所耳闻,并且结合一些情报将她认了出来。
本来,在丛林中流砂心中就有一点疑惑,但是因为大裂谷这个地方太特殊了,一位公主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在这种地方混迹,所以当时就抛在脑后了。但是刚才,看到她,以及她用的特殊的功法让流砂确定了她武安公主的身份。
“公主殿下,我们现在时间紧急,恕我无法将您送回帝都,往前还有大概一日的行程,我们就在那里分手,料想进入皇室直属领地之后,您的安全相对有保证,而我们则要返回虎东郡了。”韩文清想了想还是不能护送公主返回帝都,一来一回足足需要超过四天时间。
武安公主表示理解,毕竟虎东郡此刻几乎成为前线,她作为帝国公主不可能做出那么自私的事情,再者说,她也强求不了韩文清。
而赶路的时候问题来了,本来韩文清二人一人一匹马,现在三个人一匹马,不够用了!
“这样吧,小侯爷,你和公主一人一匹马,我修为深厚可以跟得上的。”流砂主动让出了自己的马,毕竟让韩文清让出来一来速度太慢,二来她也舍不得。而让公主不骑马又于理不合,只好自己让出来。
武安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哎,不必那么麻烦,这样,公主自己一匹,流砂,我们共乘一匹。”韩文清笑笑说道,毕竟,真让流砂自己跑路,以前做过一次就罢了,现在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了。
流砂闻言却也不反对,只是上马的时候,感受到后背韩文清胸膛传来的温暖,一时间面红耳赤。韩文清虽然看不到流砂的表情,但是那红红的耳尖还是让他几乎笑出了声来。
三人两匹马,留下两道烟尘。
一日之后,在三人在龙腾王领北部分手,武安公主往西回帝都,韩文清二人往东去虎东郡,临分开时,武安公主深深地看了两眼韩文清,这才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呦,看这公主的眼神,简直能把人融化了,我一直以为她是一座冷冰冰的冰山呢。”流砂不服气的嘟起小嘴。
韩文清哈哈大笑,也不理会,策马狂奔而去。
眼看就要进入虎东王领,韩文清心中五味陈杂。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和流砂一起足足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赶到大裂谷,那一路上走走停停,自己实力低微,一日三餐甚至四餐。但是如今自己回来,两三天吃一顿,虽然不顶饿,但是赶路速度很快,眼看着马都瘦了一圈了,但是速度却几乎提高了一倍。
几乎就在韩文清踏入虎东郡边界的时候,联军的三只大军合共五十万已经逼近到郡城之下。此刻郡城之内原属军队不足三十万,其中还有近十万人是最近几个月悄悄征的,战斗力十分低微。
即便如此,韩苳也没有离开,因为他认为凭他的水准,二十万防守,敌方五十万也未必能破城,更何况,还有近二十万援军正在路上,一旦双方会师,那就是考虑能否全歼敌军的了。
敌方三路大军分三面包围郡城,只有北门没有军队,但是,韩苳可以肯定那里一定有伏兵,只是数量目前还无法确定,他只能等,等援军到来,里应外合将北门的敌人先行肃清。
联军此次进攻虎东郡城的统帅名叫侯炎,人如其名,性格火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但是军纪严明,手下军士各个如狼似虎,有万夫莫当之勇,但是此人的缺点和他的优点一样突出,那就是没有耐心,所以韩苳的策略就是托,只要对方攻势一再受阻,那么以侯炎的脾气一定会犯错,那时就是机会来临。
果然,三军合围之势刚刚形成,侯炎就迫不及待的下令,进行第一次进攻。韩苳在城墙之下多有布置,但是面对第一波试探性的进攻,韩苳并不准备启用,而是派上了新晋征兵的十万军士,也不强求他们如何勇猛,但是必须站在城头之上,在他们之后,间或穿插一些精锐士卒,保证防线不被撕裂。
战事惨烈,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卒就仿佛待宰的羔羊。仅仅一个时辰,十万士卒足足牺牲三万人,守军依靠地势倒也对对方造成了近乎四万的伤亡,但是这些伤亡多是进攻途中被箭矢等射杀身亡,真正上了城头的部分反而是守军伤亡更大。
一战之下,联军方面气势大盛,侯炎更是口出狂言,言道所谓虎东郡侯也不过如此,若是战士战力如此低下,今晚他就要在侯府喝庆功酒。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郡城之外的地面上布满了尸体和箭矢,西风吹来,无尽的苍凉。但是在这份苍凉的背后,是两只正在对峙的大军。侯炎点起三十万大军从三面同时发起进攻,誓要一举拿下郡城,而另一边,正在进行着悄悄地换防。
“兄弟们,给我杀,活捉韩苳老匹夫!”随着侯炎一声爆喝,四下里传令兵发起进攻的信号,三十万大军声势浩大,铺天盖地而来,仿若蝗虫过境。
韩苳也上了城头,眼看着敌军越来越近,计算着距离,韩苳猛然挥手,只见城墙之上一个个绳索被军士们一把拉起,在城外乱军之中,一排排拒马桩在地上耸立而起,无数的士兵或者战马被贯穿身体,前面的来不及停下,面对的是无尽的箭雨,后方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一片混乱。
见到敌方阵型已破,韩文清再次挥手,只见这一次军士们射出的箭一律换上了正在燃烧的火球,火球阵仿若一块布一样覆盖在了敌军之上,而那拒马桩本就提前被松油浸泡过,此刻遇火即燃,霎时间整个敌军阵营火光四起,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坐镇中军的侯炎见到此等惨状,怒不可遏,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只得下令撤退,另外两面同样火光冲天,可以想见三面俱是惨烈至极,侯炎几乎一口鲜血喷出来,死死的盯着城墙之上淡定自若的韩苳。
当侯炎的大军撤退下来的时候,原本的十万大军此刻已经不足三万,损失了足足七万余人。当拒马桩出现的时候,已经有超过两万人冲了过去,这一部分被韩苳的箭雨阵吃了个干干净净,而后来的拒马桩和突如其来的大火足足吞噬了近五万人,这些人有的是被拒马桩直接弄死的,有的则是被烧死的,还有的是在混乱中被同伴生生踩死的。
战场之上一片狼藉,各种难闻的气味肆虐。很快另外两路大军传来战报,各自损失六万和五万,一战之下侯炎五十万大军损失了十八万,加上之前试探攻击的时候损失了四万,合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二十二万!五十万大军几乎减员一半。
而在此时,韩文清与流砂也终于赶到了战场的边缘,看着满目疮痍,韩文清双眼瞬间通红。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