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嘉文掩住话筒,望着她挑眉一笑:“不会过五分钟又改口吧?我倒是不介意多打几次电话~”
“不会,”叶淑娴恨恨地瞪他:“我舍不得儿子你天天晚上睡沙发嘛~你白天那么多事,晚上休息不好可不行。”
“呵呵,”嘉文愉悦地对着电话轻笑:“我改主意了,不去新加坡。”
“我,要住总统套间!”叶淑娴咬牙切齿地提出要求。
“OK,那有什么问题?”嘉文笑咧了一口白牙。
只要能把她从身边弄走,别再管他跟依安的闲事,别说只是住总统套房,就算上月球去,他也得想方设法满足她啊!
“臭小子,”瞧见他开心的笑容,叶淑娴气不打一处来,伸指狠狠地掐了他一把,骂:“把我支开就那么开心?辛辛苦苦养大儿子有什么用?只会嫌弃老娘不中用!”
“妈,你一点也不老。”嘉文笑嘻嘻地搂着她的腰,倾身在她颊边啧地印了一个响吻:“不信等下我们挽着手走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们是一对!”
“呸!胡说八道!”叶淑娴推开他,笑骂:“快点放开我,谁要跟你一对?你不怕人说闲话,我还嫌丢人呢!”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那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温文儒雅,才华横溢的老爸!”嘉文打断她,不屑地撇了撇唇,顺手拎着行礼出了门:“所以,你们从小便有计划的培养我接爷爷的班,自己满世界游山玩水,扔给我一堆家族企业,美其名曰,是继承家产,实质上父债子偿,对不对?”
当年陆牧原在新加坡求学,爱上了出身书香世家的叶淑娴,两个人不顾家人的反对,坚决地走到一起。
最后,叶老爷子拗不过叶淑娴,终于妥协,条件就是陆牧原必需住到新加坡。因为叶淑娴的身体不好,又是独生女儿,倍受宠爱。叶家担心她嫁到国外会吃苦,所以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陆牧原为了追随爱妻,毅然做出移民新加坡的决定。
这事在陆家自然是引发了轩然大波。
陆老爷子一气之下,把陆牧原从家族中除名,登报脱离父子关系,父子两人一度感情交恶,互不来往。
直到婚后三年,嘉文出世,陆老爷子抵不住孙子的诱惑,又在叶淑娴保证会让嘉文从商的前提条件下,父子二人的关系才日渐改善。再加上嘉文天资聪颖,到高中时已斩露头角,陆老爷子龙心大悦,父子俩最终冰释前嫌。
陆牧原夫妇因为自己不喜欢经商,叛逆成功,脱离商海,却不得已勉强儿子从商,心里总免不了有些愧疚。所以每次嘉文一提这事,都一味退让,不论嘉文提什么要求都满口答应。
嘉文何等狡猾?
有这样一张百试不爽的王牌握在手里,怎么可能浪费?
于是,这也就成了他的一张护身符。
“儿子,辛苦你了。”果然,叶淑娴一听这话,立刻面有愧色。
“你知道我辛苦就好,”嘉文勾着她的肩:“所以,不要再给我添乱了,OK?”
“可是,再辛苦,婚姻大事还是要上心啊!”叶淑娴话锋一转,又扯了回去。
“我知道,我会努力。”嘉文满口答应:“尽快让自己成家,OK?”
“你真的会结婚?”叶淑娴又惊又喜。
这还是嘉文在她面前第一次不排除婚姻,明确表态要结婚,怎么不让她悲喜交集?
“嗯,我会努力。”嘉文有所保留:“但是,你必需保证不捣乱,OK?”
事实上,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急着想结婚好不好?
妈妈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
“OK!”叶淑娴笑得阖不拢嘴。
开玩笑,宝贝儿子要结婚,倾全力帮他都不够,怎么可能捣乱?
不行,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要马上通知老公才行!
还有,那个叫安安的女孩子功可不没,居然能叫顽石点头,让儿子收心!她无论如何都要见一见她!
好容易把叶淑娴在酒店安顿好,嘉文开了车离开。
哎,不知道安安的气消了没有?会不会接他的电话?
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依安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手机里传来接线小姐甜美的声音。
关机?不知是又故障了,还是忘了开机?还是她故意躲他的电话?
嘉文下意识地瞟一眼手表,九点半,依安应该已经上班了。
找出她办公室的电话,拨通,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人接起。
“你好,这里是枫林杂志编辑部,请问哪里找?”周浩林正好路过,顺手接起电话。
“我是陆嘉文,依安在吗?”嘉文皱了皱眉,还是礼貌地报上了姓名。
“她在,请稍等,”周浩林掩住话筒,叫住正在神游太虚的依安:“依安,你的电话。”
“谁打来的?”依安问。
“陆总。”周浩林神情平淡。
“跟他说我不在。”
依安冷淡的声音透过电话线清晰地传来。
嘉文苦笑一声:果然生气了。
他在懊恼的同时,不由心生不忿:就算犯了死罪,至少也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这样不由分说,把他一棍子打死,算什么?
他不指望她突然转***上他,接受他的追求。
但是,几个月下来,他在她的心里如果依旧是这么无足轻重,并且不值得信赖,随时可以抛弃,那他的坚持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