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嘉文皱眉,半是好奇半是关心。
听博然说,这傻妮子从没交过男朋友,该不会从情窦初开的年纪就喜欢上了他吧?
依安不语,泪却落得更急。
“喂,你别哭啊~”嘉文有些无措地望着来往的行人。
这算什么事啊?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把她怎么着了呢!
“不行!”嘉文想了想,拉开车门,果断地把她塞了进去:“你跟我来!”
“去,哪里?”依安泪眼迷朦,哽咽着嗓子问。
“呀,”嘉文有些失笑,斜着眼睛瞪她:“哭成这样,警惕性还蛮高呢!怎么,怕我吃了你?放心吧,我还没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依安越发伤心,嘴角一抖,牵出更多的眼泪。
她何尝不知自己失态了?
但是压了十年的心事,冷不防被人揭穿,那满腹的委屈与心酸,岂是想收便收得住的?
“呀,呀!我开玩笑的~”嘉文的玩笑没有治愈她的伤心,却引出她更多的眼泪,心中懊恼,只得手忙脚乱地从置物箱里取了面纸递到她手里:“姑奶奶,算我说错话了,你别哭了,OK?”
她没有吭声,低垂了眼睫,自顾自地化长期积压在内心的郁愤为力量,拼命地蹂躏着他的面纸。
瞧着脚边越堆越多的纸山,嘉文有些胆颤心惊——老天,车上带的那盒面纸不知够不够用?
每一个与他交往的女生,都竭尽全力地在他的面前展现最美好的一面。她们成熟,世故,懂得游戏规则,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就算偶尔有些哭闹那也是为了增加彼此的情趣而耍的一些小手段。
所以,他从来也不需费心去安抚她们的情绪。
心情好的时候,一个拥抱,一个吻,或是一件小礼物,通常就能解决掉;心情不爽的时候,只要皱起眉头,一个冰冷的眼神,她们就会转嗔为喜,见好就收;当然,如果情绪恶劣,他会拍拍屁股转身走人……
可是现在,这些招术,用在依安的身上显然都不合适。
他并不排斥女人撒娇时偶尔用用泪眼攻势,但是水漫金山就未免太过。
如果依安是他的女朋友,他早就扔下她扬长而去。
可惜,她不是。
她是好友的妹妹。
所以,他只能忍耐。
二十分钟后,依安依然蜷缩在座位上,低低的啜泣着。
她的声音并不尖悦,甚至,因为车上坐了一个不太熟悉的他,她一直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偶尔发出的吸气声是那么压抑而委屈。
他感觉心脏好象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系着,而牵绳的那个人就是她。
她无意间轻拽一下,他的心就抽紧一分。
在不知抽了多少下之后,他终于失控。
“SHIT!”他握着拳头低咒一声,方向盘一转,车子吱地一声紧急掉头。
拷,他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跑来惹一身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