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慕容淳担心的问题,但是秦枫却摆摆手,道:“慕容,你想个办法,先去探查一下东篱岛的事情,至于船只的事,我会有办法。”
说着,又和慕容淳低声商量了一会儿,到最后两个人握着手笑了,慕容淳听见外面的哭闹声越来越大,走了出去。而秦枫则留了下来,拿出执笔来,开始写信。
信,一共是两封,一封给京里的小羽,想他想办法处理船只的事和在他和慕容村准备的事发生之后联合北静王周旋,务必让定国公交出另一半的兵权;而另一封信是给小新的,让自己这个准备在海上建立秦府势力的儿子想个办法,将山海营的消息,丝毫不隐瞒的透露给倭寇那边。
如此,也算是准备就绪了。
三日后,山海营的士兵们正在醉生梦死中,秦枫和慕容淳已经醒了离开了军营,躲入了山海营后面的山中,坐在高山上看着底下士兵懒散的山海营,举目望去,远处的海平面很是平静,甚至都没有一丝海风吹过来。
只是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黎明的寂静,暗红色的朝阳从海平面上升起,将天边染成了瑰丽的颜色,金红色的光辉下,一排白帆满张的大船快速的朝着军营驶来,气势如虹,排山倒海。山海营望哨的士兵昨夜喝了酒,此时看到那大船驶来,当场吓破了胆子,急忙吹起了号角,唤醒了整个山海营沉睡的人。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大船之前,许多的小船已经上了岸,军营的第一道防线早就被攻破,倭寇的人矮小但是灵敏,拿着短刀将山海营的士兵打的落花流水,一时间,哀声遍地,血流成河,原本五万人的营地瞬间变成了血腥的战场,短兵相接。
在冷兵器的时代,一刀捅过去那便是血流成河,秦枫和慕容淳在山顶上听着山下的哀嚎声,却无动于衷。
身后,是慕容淳的三千精兵,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残杀,想冲出去,却碍于将军在场,而慕容淳也不好受,因为即便是定国公手中的兵,那也是大齐的人。
“慕容,我不想让他们死,只是他们自己没弄清楚状况而已。上了战场的人,生死由天,可他们只记着定国公的吩咐,却忘了在最前线的人不是定国公,而是他们自己。在前线的将士只能忠于国家,而不是哪一个人,只是这些人还不明白,我们只能让他们明白明白了!”
说着,秦枫站了起来,看向那被血染红了的海岸,闭上了眼睛。
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看到血腥?
终于,这一场战役最终以倭寇的颓败而告终,毕竟山海营五万人,而倭寇只有一万人,只是饶是如此,山海营的将士也损伤了三万人,有好些,都是被倭寇的投石车所伤,即便是没有丧命,也不能上战场了。
慕容淳和秦枫出来的时候,士兵们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似乎在谴责这种时候主帅和监军居然都不在。慕容淳素来爱惜士兵有些尴尬,但是秦枫却面不改色,站在定国公派来的几个将军的面前,冷冷一笑:“怎么,怨恨?是我和慕容将军让你们消极怠工,是我和慕容将军让你们玩忽职守?”
秦枫在笑,一无既往的温和,但是一句话,就将士兵们的怨恨打碎。
是啊,慕容淳和秦枫一直在让他们勤加练兵,一直让他们好好造船,可是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如今死伤三万的兄弟,怨谁?
将军和监军也没有给他们报信和身先士卒保护他们的义务。
这样的结果,完全是自找的!
“在战场上,你们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在战场上,你们的目标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保家卫国!将军们难道不明白,当敌人来犯的时候,你们不是谁的兵,也不是忠于谁,因为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齐的子民!”
“等国公爷的另外五万士兵来的时候,希望你们将这血的教训告诉他们。为了让慕容将军和我被称为败军之将,你们付出的是兄弟们包括你们自己的性命。这样,值不值得。”
说完,秦枫拂袖而去,留下一地面色苍白的将士,神色不明。
而回到军帐后,秦枫提笔写了信,说是遭遇倭寇偷袭,定国公的士兵不敌,死伤过半,要求增援。
信送出去,宣武帝自然是一脸震怒,秦枫并没有明说为何定国公五万士兵为何死伤过半,但是宣武帝却知道,好好地一支军队变成这样,慕容淳和秦枫难辞其咎,但是定国公却是罪魁祸首。
“父皇,看来国公爷对慕容将军和秦监军很不满。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士兵们消极怠工,还有什么原因让大齐的五万士兵死伤三万。”
太子姬元辰站在一旁适时地说了一句话,却让宣武帝拍案而起。
大齐的士兵,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宣武帝!大齐的士兵,忠诚的也必须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这个皇上!可定国公居然背地里闹出这些事来,实在是可恨。
宣武帝并不喜欢猜忌,但是更不喜欢有人拿他大齐的脸面和安危耍手段,所以根本不合群臣商量,直接大笔一挥,将定国公手中的另一半兵权,也交给了慕容淳。
定国公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场晕厥过去,哭叫着说要亲自己上战场,自己的兵自己指挥。如此将自己大齐的兵当自己私有物的行为让宣武帝瞬间起了杀心,严贵妃在替父亲求情的时候也被一脚踹了出去,幸好这个女人还是个理智的,急忙阻止了自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