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这个看起来像个鬼屋似的阁楼里,门口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守着,他知道自己暂时跑不掉,所以没有露出他薄弱的武功来。反倒是行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在阁楼里惊恐的待着,刚来的那天还假装哭闹过,但是很快他就被痛打了一顿,不敢再哭,只是拼命的吃饭。
他算了算日子,如果他昏迷不超过一天的话,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天了,三天的时间除了门口的大汉没有见到别的人,让他对自己的处境无法判断。
娘亲说,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时候,要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策。
所以小新很耐心的等着,除了担心娘亲和爹爹找不到自己着急以外,他倒不担心别的事。别人好不容易抓他来,总不是为了把他关着好吃好喝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小新如此想着,心安理得的喝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橘子水,甜甜的虽然比不上娘的手艺,但是他也不嫌弃。
就在他品尝着橘子水的味道的时候,安静了许久的阁楼外终于响起了一个声音。
“裘霸天真是欺人太甚,如今把我们逼到这这个地步。北静王回了京城根本不理会我们的请求,而苏大人最近似乎也被别的什么是缠住了手脚,如今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难道只有用这个孩子了!”
气急败坏的声音越来越近,随着门开的那一瞬间,小新急忙放下橘子水缩到了床上,惊恐地看着走进来的人,只是当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之后,他彻底的惊呆了。
“二伯!怎么会是你,明明是……”
“闭嘴!我不是你二伯!果然不愧是钟夫子都喜欢的孩子,见过我两次就知道我是你二伯?”
此时出现在小新面前的,自然就是秦府的二少爷和杜奇峰这个新盐帮的帮主了,只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而秦杨更是灰暗无比。
小新被秦杨一吼弄的一愣,像是被吓傻了似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二伯会在这里,他记得他昏迷之前看到的,是大伯那张脸。
因为在秦府,只有大伯和爹与爷爷长的相似,而二伯不知道是不是酒色接触太多,跟秦府的男丁长得一点也不像。
难道,大伯和二伯联合起来了?
这一下小新是真的害怕了,心中为爹娘着急不已,但是秦杨却没有照顾他的感受,只是一手将他提起来,仍在杜奇峰的面前。
“杨儿,你说这个小孩真的有用?你或许可以回秦家去,毕竟没有人有证据证明是你和二姨娘带走的这个孩子,而你的担忧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秦平山那个老狐狸怎么会发现你不是他的亲儿子!”
杜奇峰看着小新,不相信他这个庶出的儿子的孙子有什么作用。但是秦杨却看着小新,冷笑道:“哼哼,怎么没有作用,这个孩子可是秦平山看重的继承人,秦家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很多,如果不是水心从秦柳的嘴里套出秦家还有更隐蔽的势力,我还不知道秦平山就瞒着我这个‘儿子’呢。你说秦柳和秦枫都知道的事,为何我不知道,他不是怀疑了还是什么!”
“什么?你说这个孩子是秦平山看中的继承人!”
他们新盐帮如今需要笼络那些人,靠的就是秦府的钱财,江南三大家族之一,瑞城秦家虽然不是嫡系,但是确实最有钱的。
杜奇峰面色大变,阴冷的眼光投向小新,让小新一阵瑟缩。秦杨看小新这幅模样颇为好笑,拉着他站起来,拍着他的头道:“秦柳是生不出孩子的人,你说这孩子不成为继承人还能有谁。孩子小,秦平山想怎么培养就怎么培养,不是吗?”
秦杨看着小新笑的很是诡异,杜奇峰一听他这话,更加不可置信。
“杨儿,秦柳不能有孩子的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是啊,如果早些告诉他,把这事儿捅出去,秦家不早就是秦杨的囊中之物了吗?
“帮主,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呢,还是从严氏身边的一个丫鬟嘴里问出来的。秦枫对自己家人很是看重,你说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孩子会没有作用吗?更何况,有了这个孩子,我才能让秦枫帮我做事。要知道只要秦柳不能有孩子的事传出来,秦枫就是秦家的下一任家主!”
秦杨在笑,笑的阴冷而狠辣,杜奇峰听到他这话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算秦平山不在意这个长孙,秦枫不可能不在意吧。
如此,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揭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的小新胆战心惊。然后他就被秦杨一把摁在了书桌前,端来笔墨纸砚,还特地准备了红色的朱砂以求效果,让他写几个字。
在他看来,小新只是一个六岁多的孩子。看他被吓的不轻,他的心中倒是十分满意。
这几天,他可是躲躲藏藏的,生怕被人发现呢!说起来那个把昏迷的孩子仍在雪地里的人,他倒是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憎恨,下意识地将孩子带出来了,当初并没有想过这孩子有什么用,如今想来,还有些作用。
只是他没有想到,秦府里最大的敌人不是秦柳,而是那个白痴的秦枫!
小新照实写了,心中却在思量对策,而拿到他的字之后,秦杨和杜奇峰离开了,小新知道接下来应该就是拿着他的字让娘亲或者是爹爹前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小新焦虑地在阁楼里踱步,眼神不经意地看到了不远处的笔墨纸砚,还有那红色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