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花自我麻醉着,坐上马车就朝着秦府而去,只是刚到秦府侧门,就见齐羽拉着北堂春正急匆匆地朝里走。
心中,登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小羽,怎么回事?”
“花姐,你可回来了,姐夫他,姐夫他病了,你快回去看看。”
“什么”
李金花面色一变,二话不说拽着北堂春就朝着落枫院赶去,北堂春一把拉骨头被李金花蛮力一拉,差点就散了架了。
“金花,你慢点,慢点!”
“慢什么慢!没听见我家相公病了,别磨磨蹭蹭的,有你说话的功夫早就赶到了。”
李金花没好气,但是一看北堂春这把老骨头,也知道他跑不动。雪天路滑,摔着老人家也是罪过,李金花没了办法,一把将北堂春背在背上,飞快的朝着落枫院而去。
空气中划过酒的味道,李金花的酒劲儿,此时已经去了大半。
“仲千,你可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儿!”
心急如焚,李金花第一次抱怨秦平山那个老头子没事儿把家修这么大干嘛,北堂春一大把年纪被一个女人背着,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想让李金花放他下来吧,又害怕被李金花直接扔在地上,心中那个悔啊。
早知道,就要连心过来了!
李金花背着北堂春脚步如飞,好几次差点滑倒,吓的北堂春的心肝儿噗通噗通的跳着,没多会儿就进了落枫院,带着土豆和地瓜坐在门口的小新一见李金花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娘!”
自从李金花回到这个家,秦枫就没有病过,如今突然一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吓的小新脸色惨白惨白,见娘亲回来整个人都扑了过来,看在李金花的眼里很是心疼。二话没说拉着北堂春进屋,冲到床边就见秦枫面色苍白嘴唇发青的躺在床上,浑身不停地发抖。
“仲千!仲千!”
李金花这次是真的慌了,握住秦枫的手,却只是握住了刺骨的寒意,秦枫的手已经没了温度,脸上身上也冰冷异常,如果不是因为他浑身发抖,李金花就要以为躺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北堂春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也不抱怨了,急忙推开李金花仔细地给秦枫检查,这一查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的一旁的李金花惊心不已。
“糟了,这可是被冻伤了,弄不好没多会儿就要发热了,金花你快点去多弄几盆炭火来,小新你用汤婆子灌上热水放在床上,但是不要让你父亲接触到汤婆子,小……哦,不是,齐公子你快点去熬点姜汤红糖水,给他灌下去!”
北堂春看了看秦枫的眼睑,脸色就越发沉重了起来,李金花和小新一听他这话急忙奔了出去,倒是没有注意北堂春称呼齐羽的时候临时换了称呼,也没想过齐羽当初说过不想被北堂春看见这种话。
很快,炭火准备好了,但是北堂春却说不能让秦枫靠的太近,只能让屋内的温度均匀的升高,而小新和两丫鬟也准备好了装了烫水的汤婆子,放在被子里,将被子烘的暖哄哄的,而齐羽也弄来了姜糖水,拿过勺子就给秦枫喂。
起初,秦枫根本什么都喝不下,只是全身颤抖,牙关紧咬,北堂春拿出金针扎了几针,他才开始吞咽,虽然撒了不少,但是还是喝进去了大半。
但是众人并不敢放松,北堂春说待会儿寒冷过后就是高热,如果挺不过去就麻烦了。他这一说让李金花面色大变,她也是学医的,也知道严重的冻伤被烧伤更麻烦,可是现在她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中,喝了酒加上着急,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她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喝酒啊!
李金花看着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秦枫,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头,一旁的齐羽急忙拉住她,轻声道:“花姐,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
的确,从某些方面来说,不是她的错,可李金花就是忍不住想责怪自己。不过很快她就忘掉了这些东西,因为秦枫面色开始转红,整个人很快发起高烧来。
“北堂春,现在该怎么办?”
李金花拉着北堂春的袖子,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你不要慌,只要好好地看着,他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幸亏小……齐公子来找我来得及时,现在我写一个药方,你去北春堂抓药,熬好了药给他喝下去然后再配以我的金针疗法,应该没什么大碍。”
北堂春安抚着李金花,一看秦枫退去身上的寒气发起热来就舒了口气,幸好他的衣服是上好的狐狸皮内衬和棉花的夹层,脚上也是鹿皮毛靴,没有出现什么被冻伤一块肉的情况,全身的筋脉也十分通畅。
北堂春如此说,李金花的心也放了一半下来,急忙拿着药方赶去北春堂抓了药,路上碰见了匆匆回来的严氏她也没心情理会。只是她这一动静,秦府的人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等李金花抓了药回来,大家这才惊觉落枫院似乎有人生病了,三姨娘急匆匆的赶过去却被土豆地瓜挡在了外面。
“没眼色的畜生!”
三姨娘仗着自己是秦枫的生母,发横的想冲进去,但是土豆和地瓜却毫不客气的将他扑倒,撕碎了她的披风,三姨娘大惊失色却不敢再冲进去了,一看自己儿子自己闹这么大的动静还没出来,就悻悻然的走了。
三姨娘刚走,秦平山就来了,这一次没有人拦他,李金花让秦平山进来,秦平山看到已经烧得浑身潮红的秦枫面色大变,急忙让北堂春用上好的药,说是不管是什么药,他都能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