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花拿着针线,不紧不慢地缝着手中的儒衫,虽然她手并不巧,但是缝个衣服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缝缝补补的剪影投影在窗扉上,若是被隔壁的何少爷看见,定会赞一声“好一个‘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慈母之心,苍天可鉴”!
但是如果她能看见李金花带着杀气的眼睛,定会被吓得后退一步,然后大声说:“有女如此,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然而可惜的是,坐在李金花面前的事老狐狸而不是何少爷,所以他看出了李金花眼中的杀气,却只能苦笑一声,充满歉意道:“金花,你要信老夫,老夫不会让你收到任何威胁。”
不会?
李金花抬眼了,手中的衣服已经补完,将儒衫放进村长的手中,她垂下了眼睑,声音一如往常:“村长,我不会去查你的目的,也不会去查三个孩子的身世,对于青和紫的身份的猜想建议你放弃吧。他们虽然是我捡来的人呢,但是却是我的家人,就如同村长你一样,是我的,家人!”
“村长,为了三个孩子,我会尽力帮你,但是也请你自己爱惜你自己的小命。你若死了,我敢保证二十年后,你的坟头一定没有霖儿来磕头。”
说罢,李金花微微一笑,在灯火下的小脸灿烂的如同元宵灯会的烟火,村长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李金花已经离开,迎上了等在屋外的秦枫的怀抱。
家人吗?
“金花啊金花,如此聪慧的你,究竟来自哪里?你真的,是叫金花吗?”
村长浑浊的双眼闭上,此时已经是满脸的疲惫,伸手拿起李金花给他缝制的衣服,略微用力的捏了捏,指尖却猛地一疼。
伸手一看,衣服上还插着刚才缝补的绣花枕,针尖正站着他的血,滴落在衣服上。一时有些发愣,伸手一拍,结果桌上也插着一枚绣花枕,一下子扎进肉里,疼的村长眉梢一抖。
很明显,这是某个人报复性的杰作。
“李金花!你放绣花针扎我是什么意思!”
村长怒喝一声,惹得刚回屋的李金花瞬间喜笑颜开,秦枫扶着她的腰让她轻点别岔了气,李金花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扶着秦风躺在床上,看着他温柔的神色什么不舒服也都消失了。
唉,可惜了我腰受了伤啊,不然--
李金花幽幽一声长叹,怨念很深,秦枫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头,吹熄了油灯躺在了李金花的身边,轻轻地环住她。
“金花,那个凤三爷……”
秦枫声音有些压抑,很明显的,他感受到了那凤三爷对李金花的企图。
“相公,不是还有你吗?如果他胆敢再来,相公你保护我不就好了!”
李金花笑着,眯着眼睛看不清是玩笑还是真的如此想,但是秦枫却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声音柔和却无比的坚定:“金花,你是我的娘子,一直都是!”
听到这话,李金花笑了,握着秦枫的手靠着他的胸膛就渐渐地进入了梦乡,隐约的却听见秦枫在耳边低语:“金花,不要怪村长,我想他也有苦衷。”
苦衷吗?
在迷蒙状态下,李金花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却是嗯了一声。
既然秦枫说有苦衷,那就是有苦衷吧,反正她也明白的,村长让自己怀疑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青和紫出动罢了。如果青和紫在查探的过程中露出真本事,想必村长和裘霸天就会找到她更大的利用价值,让她做更多的事,毕竟村长是知道的,她是青和紫的主人。
所幸,外界传闻中,七色黑衣都是男人,而且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模样,也没有人知道七色黑衣如今只剩下两个人。所以青和紫这两个宝贝的身份不会被揭穿,但是笙儿那个孩子--
睡梦中,李金花眉头紧蹙,却感觉到一温热的手指为她抚平眉间的愁绪,她略微侧了侧身,依旧是那股让她安心的淡淡的酒香,以及那熟悉的心跳和呼吸频率。
“仲千!”
睡梦中一声呢喃,最终她还是沉睡了过去,等第二日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因为腰受伤不能乱动,她也就只能躺在床上。三小只见娘亲回来很是高兴,但是被秦枫抱住以免孩子影响李金花康复,三小只似乎也看出李金花的不同寻常,委委屈屈的趴在李金花的身边,凑着小脑袋就要吻李金花的额头。
“娘,亲,疼。”
孩子的声音嫩嫩的宛如那刚冒出头的春笋,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软软的小身体像团棉花似的,让李金花很是疼爱,却无法和三小只一起玩游戏。
三小只有些无趣,就兀自去玩自己的弹珠去了,村长去凤家登门道谢回来,说凤家的人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举手之劳,这让李金花和秦枫舒了口气,知道和凤家的事应该就终结了。
然而村长却说,这所谓的完事儿,不过是李金花和秦枫一厢情愿罢了。
李金花翻了个白眼,很是不赞同村长的话,但是这一次不知是不是撞了邪,当几日后李金花好了又可以上蹿下跳之后,打开大门正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却看见两尊大佛排山倒海而来。
你看,我说得对吧!
村长不知何时站在李金花的身后,说的风凉话。
乌鸦嘴!
李金花低咒了一声,一把想将们关注,但是那个叫凤七的反应很是迅速,一把抵住大门,看着李金花,黑脸就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来:“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