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爵静静的站着原地,望着那抹落寞的背影,手拽着死紧,他没有追人的习惯——更没有人能冲他无理取闹之后,还能得到他的挽留,何况她。可目光却怎样都无法从她消失掉的地方迁移,身子周围几个服务生也被惊得不轻,畏缩的站在墙边,不知该往前还是马上离开。
马路被阳光刺的明晃晃的,比在餐厅里落地窗投射进来的让人刺痛的多,脸上被烘干的泪痕泛着干裂的疼,梦享伸手揉揉干痛的脸颊,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
前方是一排排的停车位,倒车镜反射锐利的光,一对略微有些浮肿的眼眸情不自禁的扫上那反光的车窗和光亮的镜子,然后再低回来,连续着做着同样的动作。落进心里的情绪只是失落。
天空仿佛也渲染了梦享的隐晦,猛地暗了下来,刚刚还刺热的阳光,如今却被乌云遮挡起来,只剩压抑的闷气。
“叮咚——”
“叮叮咚咚——”
“哗哗啦啦——”
天空像狗脸,说变就变,一直淅淅哒哒的雨点倾盆而下,砸着被阳光灼伤的地面。
砸着被情灼伤的女人。
没有任何的预兆,浑身便顷刻湿漉漉,梦想一时僵在原地,嘴巴微张的喘着粗气,眼眸惊挫着不可理喻,视线里一时混乱起来,刚刚在街面上自如来回的人们蜕变成各式各样慌乱的鞋子踩着地下的水花乱溅,身子里的怒气也被击打在身上的雨水搅扰着只剩胸闷。
抬头扫了一眼昏暗的天,眼里是鄙夷的神情,老天爷,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告诉你,我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打垮。
冰凉的水花像当头一棒,把沉醉在落寞中女生的斗志再次激起。
稀稀拉拉的雨水覆盖上落地窗,一层推一层,雨,好像下了很久了,窗外的景象也随着雨水的折射轻微变化,院落里,嫩绿的草反射着惑人的绿。
摇椅里依偎着男人,慵懒着身型,深邃的眸子也半撑着,却泛出聚焦的蓝光,时不时的扫上院中的铁架门。所有的景色都笼罩在雨雾里,没有让他豁然开朗的鲜明。
在扫上院落中被雨水冲刷的头一点一点的小草,他总是喜欢坐在这里,抬头便是这曾今被那个风姿女人打理的一丝不乱的草坪,回头便是他曾今最温暖的家。
那时,院落中的女人总是半蹲着身子挑拣草坪里的杂草,细致的要死,总是忽视他炽热的注视,然后被他不耐烦不文雅的伸脚踹着落地窗一声闷响,换回对方回眸一笑的甜美时,才算平衡的罢休。
轻轻闭合了眼眸,幽绿的草坪里,是一袭飞旋的花裙,纤细的身姿,在阳光的照耀下,那绚烂的笑脸,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泛着满足的喜悦……
罗爵猛的睁眼,双眼里泛起一波一波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