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花脸汉,人送外号瘟君怪的人回道:“休要胡言,你看不出那些穿着青布衣的人,神色诡异,四下撒望,哪里像是来争盟主之位、或是瞧热闹的?”
“那是来做甚?”细柳猫却实实猜不出来,抱拳请教。
瘟君怪重重吐口恶气,回他,“俺也猜测不出来,总之,情形不妙,你再看那些人随身携带的钢刀,俱是一模一样。”
“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位老弟一看也是聪明之人,怎么头脑却不灵光了?你看看这论武大会哪派会有这么多人参加?依愚兄之见,这些人,更像是朝廷的人!”
细柳猫一惊。“朝廷从不涉足江湖之事,这是不成文的规定,难道有变?”
“愚兄实是不知,但新主登位,神思变幻莫测,圣意岂是你我二人能揣测得了的。你我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必能自保!”
“兄长教诲的是,全凭兄长之命!”细柳猫拱手致谢,随后道:“这江湖是平静的太久了,也该出点乱子热闹一下了!”
“老弟说的甚是,那些江湖巨头操持武林,俺等小辈哪里有出头的天日,让俺看,这盟主的位置便是头上悬的杀人利剑,让他们争抢去吧,最好杀个狗血淋头,你我兄弟这样的人也好有个露脸的时日!”
“兄长真乃真知酌见,高见高见,真是相见恨晚,说到愚弟的心里了!”
瘟君怪经不起夸奖,哈哈大笑,“不如会后你我结为异姓兄弟,荣辱与共,生死一处,贤弟意下如何?”
“好好,太好了,就这样定下,大会结束,我们便焚香歃血,面天而拜!”
切,细柳猫和瘟君怪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对两具小丑的粗鄙之言嗤之以鼻。但咱看那些青衣挎刀之人也是后背冒凉,一个个凶眉威目,他们人数太多了……
“潭啸山庄庄主天霸到!”
一声报号长声将我拉回现实。
座上龙少更是惊动非常。龙少心道:“天霸他竟然没有死,这怎么可能?亚父用毒,尤其是对付天霸此等角色,必是用万毒之毒,绝然不会失手。怎奈还是让他侥幸逃生,可叹可悲。天霸已从亚父那里又重得《龙诀》,多日不见,想必神功必更进一步。若胜天霸,实属万难了。”
原来那日天霸在极地回返,行程一日后,方觉体内如火燃爆,便知中毒。又眼见同来护庄武士一个个倒地毙命,更确信无疑。天霸悲天一呼:“想不到我天霸雄霸一世,没死剑下,却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活活做个冻死野鬼!”也是其命不该绝。他这一吼,便引来了一只雪地白虎,那白虎也是几日不见食物,饿得小腹瘪瘪,见有活物,露出狰狞钢牙,猛扑过来。天霸也不愧一代雄霸,见了白虎,非但没有惧色,反倒忍痛大笑。
原来天下解百毒之法甚多,其一法便是取白虎之血饮用,极地东北虎已不多见,极地白虎,更是极品之虎,可遇而不可求,天霸眼见这大畜扑来,拼尽全力相搏,天霸以无量神功为必杀绝技,但此时毒已攻心,无法用功施展,便挥了一把钢刀迎上。那大畜的力道好生威猛,只一扑一掀,便将天霸带了几个跟头,那钢爪不偏不倚抓了天霸左臂,立时鲜血飞迸。血肉横飞,森森白骨坦露在外。天霸也被激怒,一声长吼,滚地而起,持刀向虎头劈去。那虎头是何等坚固,这一重击之下,竟砰地爆响,钢刀断为两截。白虎头上血浆喷涌。天霸中毒已深,又失血过多,只觉心血不足,心力一点点微弱下去。如果不速战速绝,恐怕就成了这大畜腹中饱餐。
大畜虽头负重伤,血流不止,但却未及要害。天霸哪里知道,大畜唯一弱点便是腹部,除此之外,任由刀俎,大畜也断然不会立时毙命。
说时迟那时快,大畜横生带来一股巨风,掀起大雪扑天,天霸眯眼之际,那大畜的钢棒长尾横扫过来,正击天霸胸部,天霸也是一代枭雄,具备越挫越勇之神力,陡然将半截钢刀牢握在胸,噗地一挡,天霸被虎尾弹出二十米远,但那虎尾也横生被钢刃截去一半。那虎头尾俱疼,嗷嗬狂叫不止,冲着仇家一个蹦跳,又扑过来,这回大畜张开血盆大口,双爪飞舞,欲一口咬断仇家脖颈,天霸被大畜甩出二十余米,这也给了他一息的喘息之机,不觉口鼻逆血窜去,天霸觉天地玄转,稍一稳神,见大畜威猛再来,也不再躲,而是大叫着冲着大畜迎上,那大畜哪里见过此等阵势,也一发愣。那半截钢刀噗地塞进大畜口中。天霸杀红了眼,哪里肯收手,又递进一步,整张握刀大拳没入虎口,钢刀直接递进了虎胸腔,刺到了虎心。那虎好凶猛,临死钢牙紧合,生生迸飞了几根虎牙,满口溢血,但这样一来,天霸的右手便在老虎口中。天霸只疼得嗷天一吼。与大畜连翻十个跟头方才停下,待掰开虎口取出右手时,那右手已血肉模糊一片。天霸哪里顾得上这些,对着虎口流出的血浆咕咚咕咚大口吞咽……
天霸虎口里捡回了一条活命……
其中细节与艰难世人自然难以知晓。
天霸来到,也有一些江湖故交纷纷起身,与之抱拳施礼。天霸的噬血豹眼却斜睥向了龙少,不无所指地恨恨一说,“我天霸到了,让某些人失望了!”
龙少泰山稳坐,对其所言,冷目扫过,全不在意。心中却暗暗盘算不死之谜,然百思不得其解。
“江湖四大巨头现在到了两位,不知那两位还能不能来?”有人私下议论。
“只要人还活着,哪有不来之理?”有一抱刀之人接话。
“阁下所言,似话中有话,何谓只要活着,哪有不来之理?”问话之人三十有余,书生模样,但背上挎剑,一看便知也是行走江湖之人。
那抱刀之人笑言,“一听这位仁兄之言,便是没有听过一个典故。”
“倒要请教?”背剑之人拱手道。
“这位仁兄可听说过影子的名号。”
“影子?”这,实实没有听过。”
抱刀之人略显得意,很博学的样子。
“在下听闻一年前,江湖中突然出现一个厉害角色,此人来无影去无踪,故被人冠以影子绰号,传此人若要某人项上之物,便如探囊取物,相传影子要决斗四大人物,之后,四大人物中的长风与梨花便销声匿迹,江湖便风传此两大巨头被影子所杀,唯一蹊跷的是,四大人物中天霸与龙少却安然无恙,依旧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