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骨骼奇特,万人之中难寻一人,极翁十分喜爱,断言他是练武的奇才,加之敏而好爱,一路苦练,无艺不精,远远高过同龄孩童,便自恃清高,目空一切,由于年幼气盛,有一次在修练内力时,急于求成,走火成魔,内心如吞火炭,五脏六腑燃着一般,眼见性命不保,幸好被赶来的极翁发现,极翁动用全身内力为其疗伤,才避免天大的祸事。
他如何也不愿,或者说也不肯相信,伤害他父的仇人竟是他情同父子的亚父所为,这对于他来说,打击过于巨大。白衣少年心道:难怪迁居中原多年的亚父从一日起不管不顾的又搬回北方极地。
白衣少年跌跌撞撞,神智几近迷乱,他一整日泡在酒里,用酒精麻醉神经……
我被龙少放出大牢,我不敢奢望龙少良心发现什么的,会将我放掉,可我猜不透龙少的手段。我的冷汗直流,虽然面前摆上了一十八碟好吃好喝的,但食不甘味呀。
龙少醉得一塌糊涂,东倒西歪,脚底水漂一般,在我的记忆里,龙少喝得最多的一次酒,他为什么喝那么多的酒,无人知晓。龙少伏在宽大的紫檀案几上,用血红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他清秀冰寒的眉宇间多了一层隐逸的杀气,他在用他的眼神杀死我的心,我得承认,无论在现实还是在精神的宏大世界里,我无法与之抗衡,我天生怕那样一双冰浸血染的眼睛。我后背上的纤毛针似的竖起。他直视着我,并不说话,那种感觉,比死还要难受。我的脸肌一阵阵的抽动,不知道是该以笑还是以悲的表情应对。对这样一个杀人狂魔,稍有差错,便会万劫不复。
他终于累了,合上眼睛,扶着案几在原地打晃。我的心噗通噗通,但我知道,我该在他的眼前消失了。我轻声站起,努力不擦出一丝声响,我退,我再退,“砰——”我踢到了一个高大的姿瓶。我的天!真是要人老命啊,我怎么这么蠢,我的冷汗灌进屁股沟里。龙少瞥来狮虎兽一样的狠眼。我的腿已经无力的在筛糠了。
“小要饭的——认识——爷不!”狮虎兽的酒酗得太厉害了,他囔囔地说,话语已经含混不清了,但我不敢不听清啊。
“龙少,小要饭敢不认识天,敢不认识地,莫敢不认得您老人家啊!”我的思维还叫个机敏,顺话音就接了下去。
“小要饭的——爷——敢杀你不!”狮虎兽摆着兽头边瞄着我边发狠话。
“您老人家若想要老天爷爷的脑袋,老天爷爷也只得伸过脖子来挨刀,何况是小要饭的这条贱命!”这时我已经伏在地上,双膝挨地,诚惶诚恐地回话。为了求生,人得装孙子呀,这是我的心得体会。
兔子不知何时茬临,我无意一瞥,发觉其在冷冷蔑蔑地捡笑,我们二目相接,听见他小声一回,“真是马屁精,照古今之马屁精的总和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老母!当然,这话只能在咱的小心脏里回旋。我回过头,强烈鄙视,不去看他。
“那爷再问你一遍,《龙诀》到底在哪里!”狮虎兽又猛地开腔了,这一回,我真的是怕了,我听清了一个词汇——再问你一遍。难道这是最后一问了吗?难道他要对我大开杀戒了吗?他的血目一点点沁进我的额头,他飘过来,抵住我的眉心,好凉!狮虎兽的额顶住了我。他的酒气直喷在我的脸上,刺激着我的鼻腔黏膜,我扭头,打一个大大的寒战。
我仿佛听到了狮虎兽的心跳声,咚——咚——咚——他开始掐秒表倒计时,我的生命开始倒数。
各位大叔大婶,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全世界都以为我得了《龙诀》,可咱冤死成鬼也拿不出来呀,不知是哪个八世冤孽的程咬金抢了咱的胜利果实,咱的卿卿小命哟。
狮虎兽的眼里全是铺天的火焰,燃烧着我的头颅,我的豆大的汗珠从鼻头滚滚而落。
“快说!”一旁的兔子刷地抽出利剑。还用他在一旁狐假虎威吗?
“啊嗷——”一声震天的怒吼冲出胸膛冲出大厅冲向云霄。狮虎兽平生第一次杀人下了这样大的决心。我分明感觉到,我就要死在他的手下。
“想起来了,《龙诀》我藏在一个山洞里。”我鬼使神差随口说了一句,尔后,被自己的表现愕然。
万籁止静。落花无声。
狮虎兽凶神恶煞般的脸恢复了春天的故事。他仰天“啊哈哈——”长笑三声。
不管怎么说,咱的小命暂保了,重重甩了一砣熊汗,呲牙陪笑。
“小要饭的,你不会骗爷吧!”狮虎兽秒间变得冷静异常,冷静得似乎从没有饮过酒,冷静得让人胃疼。
“小要饭的就是长三十个脑袋,也不敢骗龙少!”
“那为何不早说!”兔子眯起狭长的疑目,长锋一挺,厉声问我。
“不说了。”狮虎兽一挥袖,荡开兔子的利刃,略有笑意地对我说,“一个月前,爷让你出去办差,你睡了玉香魂,可是你不知道,她的身体就是奇毒,今日正好一月,如若不给你解药,你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他顿了一下,察看我的反应。其实我的反应不太大,那个抢了我《龙诀》的人曾对我说,龙少从不用毒。龙少此翻说这话,我真不明白他是何意?
“也罢。”狮虎兽朗声一说,“你已尽力尽心了,爷也不能看着你死,去玉香魂的房里吧,她正等你!”
什么意思啊?我晕?
“俗话说,系铃还须解铃人,她的毒,还得用她自身来解!”他的这句话我听明白了,他还要让我上那个女人。难道他真的用了毒,怕我死了,让玉香魂给我解毒,还是他见我招出《龙诀》,攻心为上,企图再次感动我,让我快快交出《龙诀》。我有三分钟的休克,完全没有反应。
“兔子,扶小要饭的去玉香魂的房间!”狮虎兽又下道令,我从梦中醒过来。
兔子转身看着我,眼里莫名的恨。他不敢违抗狮虎兽的命令,掐着我就走,我疼得直咧嘴。
“还有——”狮虎兽对着我俩的背影又说,“兔子,今晚,你就在玉香魂的房间,看着小要饭的和玉香魂同房!”
见过霸道的,也没见过如此霸道的。我偷窥兔子,见他的脸都绿了。不知为何,我却有了解气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