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山上响起了“嘻嘿嘿嘿”的笑声,与其说是笑声,倒不如说是有人在用锯条锯铁皮的声音。不会这么邪门吧?什么怪事都让自己赶上了,田野有些无奈。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不找到自己头上,就先相安无事吧,但愿。用手电向周围照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才继续手头的工作,既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只能时刻保持警惕了。想了想他又生了一堆火,这样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身似乎比刚才更冷了。
继续努力了一个多小时后,田野终于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确切的说,是一些人工的痕迹。与刚才挖的土层不一样,自己似乎挖到了石头,并且十分整齐,像用刀切割过一样,他有些恶趣味的想到,老爷子应该是处女座吧。
不出所料,这正是一个八角形形的石盒,盒身嵌在土里,只有盒盖可以挖开,不得不让人感叹,这石盒的比例一看就经过精确测量,让人看了十分舒服。
田野看到了所谓的宝物:两本破书,书上的字有一些看着像繁体字,能勉强认出来,但更多的字却认不出来,但两本书皮上的书名他还是认识的,一本叫《山》,一本叫《相》,看不出个所以然,随手放到了包里。除了这两本书之外,还有一个丑哭的吊坠,如果把它的绳子去掉,倒像是一个眼睛——一颗黄色的石头,中间有一道一厘米宽的黑线,还有一些裂痕,如果拿到某鉴宝节目上倒有可能被吹捧为神级古物,不知道这个吊坠有什么特别,反正老爷子说是宝贝,田野索性直接戴上了,一种无知无畏的概念。
既然东西都找到了,剩下的就是填坑了,田千光交代过,挖出宝物后一定要把坑填上,现在田野的心中已经相信了八分,如果回去睡一觉还能见到田千光他才会完全相信这世上确实有鬼神一说。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到这是填坑容易挖坑难,当然了,这并不适用于作家。
三下五除二填好了这个深坑,田野便原路返回直奔山下,他是一刻都不想在山上待下去了,因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他的预感一向很准。下山的路对他来说轻车熟路,就在他以为要下山的时候,一个令他苦恼的的问题却出现了——那棵歪脖子树不见了,这该如何是好,难道自己胡乱朝一个方向走?显然不太现实,先不说能不能下山,万一碰到什么野兽怎么办,又或者迷路怎么办?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反而冷静下来,如果有什么东西想要害自己应该可以直接下手,没必要先把自己困住,就算真的有什么想要对付自己,显然也对自己,或者说自己身上的东西颇为忌惮。它忌惮的肯定不会是那两本破书,那就只剩下那个吊坠了,此时他把胸前的吊坠抓在手中,另一手拿着手电筒,警惕地关注周围的动静。
大概是不想让我把这些东西带走?田野已经猜到了这种可能,看来还真是好东西啊,刚拿到手就被拦住了。虽然他现在已经相信了一些超自然现象的存在,但他却并不觉得这些比人心可怕,他见识过无数残忍的凶杀案,动机却只是一些小事;也见过卑鄙无耻的陷害,只为一些蝇头小利。田野认为最可怕的永远不是外界的危险,而是内心的黑暗。
田野的不远处又响起了之前的笑声,看来已经要下手了,他从小五感超乎常人,判断出声音是从自己的八点钟方向发出的,他立刻转身拿手电一照,只见一条大蛇盘在一棵粗壮的树上,足有十米长,在灯光下泛着青色的光芒,仔细一看它的脑袋竟然不是蛇头,而是三个人头!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每个人头长得都不一样,但笑容却一模一样。“我X!”田野大骂一声,转身就跑,按他的想法顶多出现几头狼,或者孤魂野鬼什么的,但这个怪物的出现直接让他的三观崩塌了,管他迷不迷路,田野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TMD!他直接把铲子向怪物一扔,撒腿就跑。
田野现在脑子十分混乱,他觉得现在眼前的树都不是树,而是一堆面目狰狞的魔鬼,一个没注意,脚下绊到了一块石头,直接滚下了山坡,好在山不太陡,突出的石块也不多,如果不这么邪门这座山可能是一个开发的好地方。田野滚出了十几米,手把住了一根树干,好不容易停住了,结果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差点失去意识,试着走一步,感觉有些不稳。不行,必须得活着下山,田野咬了一下舌头,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怪物似乎没有追来,连滚带爬地跑了十几米后,田野突然感觉到胸前的吊坠有些震动,不知怎么,自己眼前似乎明亮了一些,而在不远处正是上山时看到的那棵歪脖子树。
惊喜之余,田野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这座山似乎不按正确的方法走,就只能在原地打转,按理说自己走的距离应该早就够下山的了,但现在竟然还在山腰,他的脑海中顿时蹦出一个词——鬼打墙。幸亏现在又看见了这棵树,也许是脖子上的吊坠帮了忙,但不管怎样,自己有了逃出升天的希望。他甚至有了双手合十向天一拜的冲动,自上山之后他就觉得一直被什么东西庇佑,阴邪之物对自己颇为忌惮。
刚走了没几步,田野又听见了刚才那种阴惨的笑声,他现在想起来那个怪物的样子还慎得慌,先不说它那几个脑袋太吓人,就它足足十米长的身躯就够勒死几个自己的了。田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笼中的猎物,对捕猎者毫无办法,手头连一件武器都没有,而他的动手能力也不是那么逆天,自然也做不出什么杀伤力太大的陷阱,先不说陷阱有没有用,就是时间上也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