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不敢呼疼,只得起身,跌跌撞撞朝外面跑去。
房氏娇儿院子。
经过上次的事情,房氏娇儿收敛了许多。
至少表面上收敛了。
“夫人,你真打算就这么算了?”丫鬟平儿站在一边,眼眸阴阴的看着房氏娇儿。
房氏娇儿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平儿,冷冷一哼,“算了,平儿,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你觉得可能吗?”
这么多年,隐忍下来,无非的为了默海。
如今腹中孩子没了,默海也整日不见身影,派了几次人去唤,也没见他过来,雪菲和雪漫,一个在自己身边长大,却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一个从小离开,和自己也没多少感情,真真是伤了她的心。
思来想去,这府中,怕也只有那些钱财,才是她最后的依靠。
想到这,房氏娇儿看向沉默的平儿,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继续说道:“听说老爷癫狂了,严重吗?”
“回夫人,奴婢打听了一下,老爷的院子没有进去,不过听老爷那边伺候的人说,老爷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唱了起来,好像挺严重的!”
房氏娇儿闻言,倒没有多少想法。
对曲阳*峰,她一开始便无多少感情,后来虽然付出过,可惜,曲阳*峰的所作所为,让她知道,这个男人,爱的人只有自己,自私自利的让她瞧着都恶心。
“是吗,那老夫人那边呢?”
“老夫人那边还没有消息,不过……”平儿说着,犹豫了一下。
房氏娇儿闻言,看向平儿,“不过什么?”
“丞相府那边传来消息,说丞相昨日暴病而亡,要夫人回去……”平儿说着,见房氏娇儿无动于衷,那还算美丽的脸上,毫无表情,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接下来的话悉数咽回了肚子里。
只是等了好久,没等来房氏娇儿的哭泣,却等来了……
“呵呵……”房氏娇儿先是低笑,随即狂笑,笑着笑着,便哭了。
这个大哥,对她,说不上关心,也说不上好,虽然身为丞相,却一直听着父亲的话,父亲叫他往东,他不会往西,就连大嫂当年受了委屈,苦苦哀求他做主,他也只是木愣愣的站着,任由大嫂肚子哭泣,幼小的玄恩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不敢去求父亲,也不敢说一句公道话,说白了,就是愚孝。
如今死了。
“死了也好啊!”房氏娇儿说着,泪如雨下。
如今大哥死了,玄恩和她不亲。
这曲家是尉氏的天下,以后,她的日子……
“夫人……”平儿想要说些什么,房氏娇儿回头看了她一眼。
“去收拾收拾,让二小姐,三小姐准备一番,咱们回丞相府去,如今哥哥去了,娘一定很伤心,我这个泼出去的水,也应该回去照应着的!”
平儿闻言,应了一声准备退下,就见曲旁氏身边的婆子过来。
“老奴给二夫人请安!”
房氏娇儿摆摆手,“起来吧!”
“谢夫人!”
“有事?”房氏娇儿问,瞄了一眼婆子。
“夫人,老夫人请夫人过去一下,说有要事相商!”
房氏娇儿闻言,摆摆手,“知道了,你回去应老夫人一声,我这就过去!”
婆子连连应是,便走了。
房氏娇儿看着婆子的背影,呸了一声,随即又叹了口气,站起身对平儿说道:“走吧,去老夫人那里!”
房氏娇儿来到曲旁氏院子的时候,管家已经在一边候着,见房氏娇儿进来,立即行礼,“见过二夫人!”
“管家,不必多礼!”房氏娇儿说着,走到曲旁氏身边,见曲旁氏眼眸紧闭,心中凌*乱一哼,面色却关心道:“母亲,唤媳妇过来,有什么事么?”
曲旁氏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漫不经心的说道:“阳*峰,你去看过了吗?”
“没呢,老爷要我在院子里,被四处走动,这不,母亲去唤,我才过来!”房氏娇儿说着,看向管家,管家轻轻的摇了摇头,房氏娇儿明白,管家也不知道曲旁氏喊他们来做什么。
“嗯!”曲旁氏应了一声,睁开眼睛,对房氏娇儿说道:“喊你们过来,也是有事情要说!”
“母亲说吧,媳妇听着呢!”
“再过些时日,便是我的生辰,早些时候准备大办,如今这家中不宁,就随随便便办几桌吧,另外……”曲旁氏说着,犹豫了一下,最后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
房氏娇儿看了一眼有了算计的曲旁氏,笑了笑,“母亲,你的生辰是大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办几桌呢,依媳妇的意思,应该大办特办才是!”
曲旁氏闻言,犹豫了一会后才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如今你*娘家大哥去了,阳*峰又病着,我也老了,这个家还得你操持着!”曲旁氏说着,从怀中拿出钥匙递给房氏娇儿,“这是库房的钥匙,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回丞相府,需要什么,自个去拿吧!”
要说是以前,房氏娇儿一定会欣喜若狂,可是此时此刻,她笑不出来,甚至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这庶出的姨母可不是什么好人。
视财如命,又草菅人命,在她眼中,只有可以利用和得到多少银子,若是无用之人,她是从来不会放在眼里,就连对自己的母亲,她也从未尊敬过。
不过,既然她说给了,自己就拿着。
“谢谢母亲!”说完,伸出手接过曲旁氏手中的钥匙,放在贴身的兜里。
“嗯,去忙吧,我这也去瞧瞧阳*峰!”曲旁氏说完,朝房氏媚儿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房氏娇儿闻言连忙起身,跟曲旁氏说了写讨好的话,便退出了曲旁氏的院子。
管家跟在其身后。
“管家……”
“夫人,何事?”
房氏娇儿停下步子,扭头看了一下四周,见四周无人,才说道:“你说,老夫人把库房的钥匙给我,安了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