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别墅大厅,晨夕就清晰地听到谈话声,自爸爸走后,家里人就鲜少聚在一起聊天。听上去,是文希澈和一个男人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清姨和希曼娇嗲的话语。
晨夕停步望去,正好和闵忆寒的视线相撞,只见他漆黑的目光中有着慑人的光影,在看到晨夕时,竟含着不易察觉的隐隐笑意。
晨夕略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就想离开上楼。
“晨夕,怎么才回来,过来坐。”史无前例地温和细语,清姨端庄而优雅的一招手。在外人看来,便是一个包容丈夫私生女的大度开明女性,把平日里对晨夕的厌恶和蔑视包藏得天衣无缝。
本不想参与其中,但看到清姨笑看着她的眼中带着另一番深意,是配合她做戏的深刻寓意,写着必须二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指着离闵忆寒最近的一个位置,清姨柔声道:“第一天去实习很累吧?快坐下。”
晨夕习惯了清姨的跋扈和刻薄,刻意伪装的和蔼亲热让她感到恶寒。面对着清姨自然地表演,她反倒不自在。
“还好。”晨夕坐定,低垂着头,错过了文希澈清冷的眸光中,深深的怜惜。晨夕满脸的倦意,让心疼她的人总有些不忍。
“忆寒刚好路过这里,进来坐下,正好谈到了你们二人的婚约,还真巧,你就回来了。”清姨温和十足地絮叨着,又挑起了他们中断的话题。
“忆寒,我爸刚走,看来你和晨夕的婚事要延后了。”文希澈神情肃重,俊容仍带有失去亲人的惨淡忧伤。
闵忆寒沉默着点点头。
晨夕本就料到爸爸的突然离去,会影响到她的婚约。尽管有些失望没有取消它,但总比立即履行它要好。她不否认,闵忆寒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此刻就坐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但全然陌生的感觉,却好像和他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远。
婚事的推迟,让她不自觉地轻松了一口气,晨夕这一细微的动作,揉进了闵忆寒如墨的眼中,反射出的是氲着薄愠的目光。
眸光一转,他神情自若地说道:“虽然有些遗憾,但我想等过一段时间,你们的心情好些,先举行个订婚仪式。”
“好啊!如果希澈的爸爸没走,恐怕你们的订婚早就举行了。”杨芳清带着几许哀伤和憾意,一口应允。
晨夕心里明白,订婚是难免的,只是希望别来的太快了。她微微抬头,看向文希澈,发现他深沉冷邃的目光没有投在她这里,神态如常地,带着赞许的神色和闵忆寒对视着。
不知为何,这一刻,晨夕的心口溢出一阵阵的失望和茫然,内心一片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