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公子允陪着香姜走在曲阜的街面上微服私访。经过一场好觉一餐饱食后,香姜体能基本恢复自我感觉也渐渐良好起来,她踱步于曲阜大街小巷之间,发现这儿到处都是学校书院。
“到底是周公之后,礼仪之邦呀!”香姜发自内心由衷地感慨道。
“公主谬赞,我们做的还很不够。”公子允颇为自得又小心翼翼地奉承着说。
“这还不够,那我们干脆成野人了。”香姜有点讽刺意味地撇了公子允一眼。
东逛逛西逛逛着公子允带她们来到了鲁国的太庙观瞻,照例礼拜一番后,香姜四处闲看时发现了一种歪歪地悬挂于偏殿的十分奇怪的器皿。
“此是欹器,空置时就是这般歪着的。”子允看见香姜对器皿颇感兴趣马上大掉书袋。“此物若是放入一半体积之水,就会回到正位。若是注满清水,则立刻倾倒。”
说着子允立刻叫人现场操作起来。果然当人注入一半清水时器皿便回到中间正位,继续加水至满,忽然一下容器就翻转倾倒。等到水倒出之后器皿又歪歪地悬挂如常。众人看了之后纷纷称奇不已。
“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原来说的就是它。”香姜回忆起旧时学过的章节,自言自语嘟噜着。
曲阜是个文风翳翳的城市,民风淳朴厚重道德观念隆重,这点对于香姜很有吸引力。她发现与其他国家的公子相比,子允貌似品性确乎纯良一些,起码看起来对她确实更加唯唯诺诺死心塌地。她对子允的好感是建立在时间基础之上慢慢累积起来了。
公子允看到了希望欣喜若狂,极力地挽留香姜一行在曲阜多逗留些时日,同时尽心竭力无微不至地围绕在香姜身旁照料一切,渴望通过这种令人感动的方式来收获香姜的好感依赖甚至爱慕。可事实证明想要征服天下第一公主,仅靠一片痴心那还是远远不够的。子允不得不多管齐下,使用金钱美女各种手段来收买香姜身边每一个说的上话的人。
这种无比慷慨的行为方式毫无疑问地打动了除了香姜以外的每一个人,大家对他盛赞如潮歌功颂德,极力怂恿香姜与之认真交往。而当这些热烈的情绪使生活的氛围渐渐加温到快要炙热的程度时,香姜只好以不辞而别这种比较冷门的告别方式来答谢公子允的情意。
“小姑娘,捞够了吗?走起吧。”在阿紫的帮助下她也换上一套侍女的服装,从而避开了所有鲁国包括本国护卫的耳目,顺利地租了一辆马车离开了曲阜。
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秘密行动的效率之高有点出乎香姜的意料。当公子允正在曲阜对香姜主仆神秘失踪一事向鲁国的高级护卫们咆哮不已暴跳如雷时,在一辆飞奔的马车里香姜已经望到了临淄高大的城墙。
“就这么跑回来,连个欢迎的仪式都没有,没劲。”阿紫显得颇为失落发着牢骚。
“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懂吗?搞了半天,这一圈下来就肥了你呀小姑娘,哼、、、、、、”香姜冷眼瞅着阿紫。
“公主,我发誓,虽然收了点好处,可我对公主是忠心耿耿绝无二意的。要不然,我把全部所得都上缴吧。”面对质疑阿紫不免有些心慌。
“少来这套,打一场秋风也不容易,没人惦记你那几个辛苦钱。回来了拜托就收收心,别想着外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好不好!”香姜一边教训着阿紫,一边回味着一路上风光无限万人空巷的轰动场景,对比临淄街面如此冷冷清清也有些难以接受。
第二天香姜前往齐宫觐见时,齐侯的反应是相当剧烈的。
“啊,香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呀,你看看,寡人还准备为你举行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呢。这次你不负众望力拔头筹为咱们齐国争了光,功劳可不小啊,你看看,现在可怎么办好?”齐侯皱着眉头爱惜地看着香姜说。
“君上,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嘛。儿臣此次全仗着君上的威望侥幸夺魁,怎敢贪天之功以为己力?如今回来,儿臣只想平平静静地做父侯的女儿。若能不时替父侯解解烦忧就心满意足了,不需要大动干戈什么奖励呢。”香姜乖巧的逢迎让齐侯越发爱怜不已。
“香儿啊,出门一趟果然大有长进。你的心态很好,寡人很欣赏。可过于低调也不行,会寒了有功之人的心。欢迎大会还是要办,不光你,随扈众人都要重赏,这事你不用管,寡人来安排,保证风风光光让你满意。”
几天后当齐国的随扈人员车队晃晃悠悠地抵达临淄城外接受父老乡亲们的夹道欢迎时,香姜又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队伍之中。她坐在马车里享受着百姓们如雷般的欢呼喝彩而不时优雅地挥手回应,这种万众沸腾引发的激情感觉依然让她陶醉,但即便跟齐侯一起站在城楼上,面对着成千上万欢呼雀跃如痴如醉的人群这种激动人心的场景也不会让她再次晕倒。经验已经使她足以应对一切。
香姜微笑着对群众挥手致意,不时与齐侯寒暄几句,举止如常有似玉女峰立闲庭信步。她的身上开始泛着真正女神般的光辉魅力,足以征服万千人众。大家狂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一浪高过一浪,甚至齐侯注视着她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一丝讶异敬佩的意味并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为她连连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