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克丝-嘎德,买-滴讶-瑶姐,油-终于-亢-了!这几天兄弟我可是日夜悬心,度日如年呀,就怕你一路上有什么意外闪失,现在好了,欢迎你来到兄弟的一亩三分田,卖灯。”一路风尘仆仆的陈侯夫人经过几天几夜的长途跋涉,终于在这天下午抵达了她此次远行的终点站,莱国海岸城市,如今的全周天下第一大码头,胶州。甫一下车,她就受到了昔日自己带头讨伐,当年关系势同水火的不同戴天之敌,现任胶州港运营管理集团兼齐鲁旅游观光集团首席掌柜,卫国太子公子彶,精心布置安排地现场盛大欢迎。与这一路上冷冷清清,无人问津的凄凉状况截然相反,如今在胶州如此宾至如归的温馨感受极大地慰藉了陈侯夫人那饱经沧桑的脆弱心灵,与公子彶热情拥抱,互致问候之后,她又神采奕奕地跟在场迎候的大小官员们合影留念,紧接着便驾车前往五星级酒店,‘花而刀斧’,在专门为她预订的总统套房里稍事休息,准备晚间出席公子彶举办的奢华招待宴会。
夜晚时分,身着一套黑色西洋晚礼服,事业线若隐若现,身材依旧婀娜多姿,虽然不再青春年少,却显得格外韵味十足,魅力动人的陈侯夫人,步履袅袅地来到酒店内部的大型宴会厅,出席公子彶专门为她举办的西式自助欢迎舞会。站在前台,万众瞩目的陈侯夫人首先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励志演说,详细描述了陈国将与胶州港展开深度商业合作的美好愿景,深刻剖析了沿海与内陆城市之间贸易交往的广阔未来,然后,在现场男士们垂涎欲滴,望眼欲穿的艳羡目光中,陈侯夫人风度翩翩地走下台阶,一步三摇地来到舞场中央,与卫国太子公子彶,跳起了全场的第一支开场舞蹈。在西洋名曲‘卡门’激情万状地伴奏下,素来爱好文艺,音乐涵养极深的陈侯夫人,与同样热爱舞蹈艺术,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公子彶,于众目睽睽之下,狂放大胆地为全场嘉宾真情奉献了一支西洋风格的‘贪哥’贴身热舞。随着完全进入故事角色的两位男女忘我地投入舞蹈,他们时而耳鬓厮磨,窃窃私语,时而摩肩擦踵,密不可分,如此火辣劲爆的狂歌热舞让全场的观众看的是鼻血直淌,口水横流,舞蹈结束时现场响彻云霄的欢呼沸腾将欢迎舞会的气氛瞬间推向高潮。当现场的‘低接’借着嘉宾们如痴如醉的迷离情绪,马上演奏起震耳欲聋的西洋摇滚打击乐曲,使全场立即陷入了一种张牙舞爪,群魔乱舞的混乱局面时,一身香汗淋漓的陈侯夫人却被兴奋过度的公子彶牵着,偷偷摸摸离开了宴会大厅,溜回了她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
“哎呀,别这么猴急嘛,必歌-朴林思,我还有话要跟侬好好聊聊呢。侬听我说嘛,现在的世界流行趋势,洛邑的‘灵运坊’那一套根本不行,早就过时了。如今的年轻人们,喜欢的是西洋玩法,什么‘葡客’啦,‘牢唬机’啦,‘转盘’啦,国内的摇色子猜大小太单调乏味,完全不行了。这次我到贵地来呢,主要是有了一个想法,希望与-必歌-朴林思-展开大力合作,在我们陈国创立一家国际领先的大型新式赌坊,把洛邑的那什么‘灵运坊’彻底地扫入历史的垃圾堆,将我们陈国建设成为东方的‘拉屎-未嫁时’!所有的大型设备都已经通过胡人代理商预订好了,到时候会运来胶州港,麻烦-必歌-朴林思-通融一下,将这些货物发到宛丘,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是这‘东风’呢,还要靠-必歌-朴林思-玉成才行呀。现如今在全周天下,旅游客户的资料可都尽在-必歌-朴林思-的掌控之下,还望侬倾力相助,帮忙把这些大量的潜在客户介绍到宛丘去玩,事成之后,我绝不会亏待-必歌-朴林思-的劳心费力,敝国这家新式赌坊三成的股份将划归在-必歌-朴林思-的名下,不知侬意下如何?”
“固得,歪锐-固得!卖灯-的这个伟大创举,在下是举起双手赞成。相信在瑶姐的卓越领导之下,这家西式企业必将横扫‘灵运坊’,取得空前的成功!在下当然是义不容辞,甘当瑶姐的马前卒。只是嘛,在下现在还有个不情之请,瑶姐不知肯答应否?哎,陋,陋!瑶姐,兄弟不是这个意思,快不要这样,你把在下看成什么人呐!兄弟的话还没有说完嘛,我的意思是,这家赌坊的股份呢,兄弟我只要两成就足够了。只是呢,兄弟希望姐姐帮个大忙,在陈国境内划出一块小小的领地,作为兄弟我日后的养邑,免得将来一旦有变之时,兄弟我到时候穷无所归,无路可退。如果姐姐可怜兄弟,答允了这个不情之请,兄弟我自然竭尽全力招徕客户,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咱们陈国的这家新式企业开门大吉,雄霸市场。诶,瑶姐,不瞒你说,说起来呢,兄弟我还是堂堂一个千乘之国的-必歌-朴林思,事到如今却被撵得东奔西走,无处安身,嗨,可怜啦。我知道,姐姐你如今也是被息国那个妖后压得喘不过气来,你的处境心情,只有兄弟我最理解明白,姐姐放心,咱们一道努力,大干一场,好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很快也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姐姐,实不相瞒,兄弟我虽然是声名狼藉,不耻于世,其实呀,有些事情也是以讹传讹,传得邪乎了。就比如这男女之事吧,兄弟我倒还算是洁身自好的了。我不过就是有点贪财而已,若轮好色,跟我那奄奄一息的父侯,那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咯。”
正当陈侯夫人为了事业合作,不得不准备宽衣解带,含羞带涩地与兴致勃勃的公子彶,亲密接触一番时,出乎预料的是,对方却连连摇头摆手,严词拒绝了她的暧昧举动。这真是人间处处有惊喜,如此浪荡成性,恶名远播的纨绔子弟竟然可以发乎情,止乎礼,并不跨越男女交往的底线,确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使陈侯夫人大为感慨,庆幸自己此番前来求助,并没有看错人物,也算是误打误撞,歪打正着。
此次动身前往莱国之前,忐忑不安的陈侯夫人其实面临着内心巨大的压力,自从陈国的传统支柱产业,陶器制造,被息国的瓷器生意一举取代之后,陈国原本还算比较宽裕的财政状况立刻陷入了直线坠落,入不敷出的困难境地。面对每况愈下的贸易形势,一筹莫展的陈侯夫人日夜殚精竭虑,苦苦寻觅国家的经济出路,最后,当实在是无计可施的她不得不选择了一条快速致富的捷径,准备放手一搏,捞捞偏门,大开赌坊以挽救经济。可是这样一来,开设赌局,骗取钱财,误人子弟,加之还要与卫国太子公子彶这样恶贯满盈的人口贩子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而当年正是自己大义凛然地领衔声讨公子彶经营地下妓院,坑害少女的滔天罪行,前后参照,如此行为岂不是自相矛盾,贻笑大方。毫无疑问,陈侯夫人婚后苦心经营多年的个人形象将不可避免地被毁于一旦,千辛万苦,费尽心思得来的全周女权主义理事会理事长一职也不得不拱手让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在反复多次权衡利弊之后,陈侯夫人只能痛下决心,牺牲自我,狠心踏上这条不归之路,反正由于陈国财政举步维艰,今年全周女权主义理事会的会费她都一直拖欠着不交,在女权主义者组织中的个人威望日渐式微,周围蠢蠢欲动,盼望取而代之的大有人在,自己被赶下台不过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罢了。
想到这儿,斜倚在硕大无比的席梦思床头的陈侯夫人,忽然粲然一笑,笑语盈盈地对卫国太子公子彶说道,
“必歌-朴林思,睹-油-漏?除了-给,还没有任何男人可以从我的卧室里全身而退呢!这次呢,本-卖灯-就破个例,网开一面,放侬一马,八特,下不为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