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夷吾,说说呗,你到底是,跟谁混的?居然混到老娘的地界来了!”
香姜公主明白,这样的货色多半是公子彶、公子白哥俩给塞进工程总部,好替他们打打下手,作为滥用公款,中饱私囊的帮凶同伙。但是,对于像管夷吾这样臭名昭著的龌龊小人,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倒不是特别厌恶。也许是自己见多了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下流手段,在香姜公主眼里,还不如管夷吾这样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地道小人,来得痛快。
管夷吾不敢怠慢,马上将自己如何混进青岛港口工程建设总部,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老实交待了一番。然后,他又意犹未尽,画蛇添足地给香姜公主介绍,恭恭敬敬,侍候一旁的另外一个中年男子,鲍叔牙。香姜瞧了瞧,感觉鲍叔牙倒是一个谦谦君子之貌,心里对他比较欣赏。
“这么说来,你是跟着公子纠混的。而鲍叔牙呢,就是跟着公子白混的。是这样吧?搞了半天,你们俩不是一拨的呀!这倒是个新鲜事。喂,鲍叔牙啊,老娘倒有一事不明,平时呢,也没什么机会,今天倒要向你讨教讨教。你说说看,管夷吾这个杂碎,大家对他,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你却对他不离不弃,搞得是基情万丈。我就纳闷,像管夷吾这样贪财好色的小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如此吸引你呢?”
鲍叔牙听到这里,昂首挺胸地从队列里站了出来,语气坚定,态度谦卑地回答了香姜公主的疑问。他反复强调,自己其实也并非什么谦谦君子,只是爱惜管夷吾之才,所以竭尽全力,处处帮扶。鲍叔牙看到香姜公主一脸的质疑,便从容不迫地对管夷吾当年所作所为,替其一一耐心解释。在他看来,管夷吾经常被开除职务,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没有给予他合适的位置,也就是说,授予管夷吾的官职太小,使他无法从容施展。而甘当逃兵,险些遭到处决呢,是因为管夷吾上有老母,下有幼儿,他不得不保命求生以抚养老幼。至于跟自己一同做生意时,管夷吾常常贪小便宜,多拿多占,鲍叔牙认为,那是由于管夷吾家里太穷,他也是出于无奈,并非本意为之。
这样情深意重的友谊,让坐在大堂上的香姜公主,听得是热泪盈眶,感慨万千。她心里涌现出对鲍叔牙与管夷吾,这对好基友,远远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深切好感。
“我勒个去,真爱呀,这是!管夷吾呀,你这可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老娘真是这个羡慕、嫉妒、恨呀!这可谓,‘生你者,父母,知你者,鲍子’呀!这,真是,简直了、、、、、、”
鉴于鲍叔牙对管夷吾如此夸张的推崇,香姜公主决定好好检验一下他的真才实学。在立刻斥退了其他在场的大小官员后,香姜不厌其烦地开始质询管夷吾,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搞得一直以来好像怀才不遇似的。
“启禀公主殿下,在下亦无甚大才,不过只是,善于为官之道罢了。”
看着已经被多次开除职务的管夷吾,居然大言不惭地吹起牛皮,说什么自己精于仕途。香姜公主不禁无言以对,哈哈大笑起来。
“公主勿怪,在下只是实话实说。如果能够攀龙附凤,偶逢殊遇的话,在下必能调和鼎鼐,大有一番作为。”
管夷吾其人,吹起牛皮来简直不用打草稿,在他一番滔滔不绝的宏大愿景之下,香姜公主听得是如痴如醉,感慨万千。见到自己的口才已经见效,管夷吾毫不迟疑,立即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继续加大力度,拼劲全力地忽悠香姜公主。
“公主殿下,请恕我直言,当今天下的发展潮流是什么?难道还是守着那一亩三分田吗?欧陋、陋、陋!黄色经济已经完全过时啦!现在是蓝色经济,也就是海洋经济时代啦!一个全新的,空前的,无与伦比的大航海时代,马上就要来临啦!一步迟,步步迟。我们齐国一定要牢牢抓住历史给予的宝贵机遇,快人一步,竭尽全力去夺取,如今还是一片空白的,广阔无垠的海域控制权。我们应该一面加紧建设青岛港,这个得天独厚的优良港口,一面大力投资,建造各类船舶。无论是为了与外界通商需要的大型客轮、货轮,还是为了今后开疆辟土,征服荒蛮之地的新式战舰,我们都要准备齐全。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到时候一手拿着礼物,一手拿着大棒,一手硬,一手软,两只手一起抓!不怕那些敌人们不老老实实地俯首称臣。一旦我们在海上取得了绝对优势以后,海外贸易与殖民经济带来的巨大利益将使齐国实力大增,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掉转枪头,回过头来收拾那些,一直趴在一点可怜兮兮的土地上,只知道守着眼前那点蝇头小利,整日醉生梦死的各路诸侯。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齐国一定可以威慑海外,雄霸中原!”
听得目瞪口呆,面如土色的香姜公主,完全被管夷吾,滔滔不绝的雄辩之才,无可避免地折服了。此时此刻,语言已经无法表达,她内心对管夷吾那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崇高敬意了。她不得不放弃母语,运用胡语来赞美管夷吾那无与伦比的杰出才华。
“耐死,耐死,锐利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