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齐国香姜公主也来到了洛邑。齐国的随扈人员阵容庞大,由太子公子诸挂帅,公子纠公子白和庐姜公主悉数上阵,全力协助照顾香姜的安全起居各个方面。可是真正到了洛邑之后,庐姜和大多数来自各国的公主们一样,每天忙于在洛邑规模巨大的商品交易市场里面扫货,来自世界各地品种繁多琳琅满目的各类商品令人目不暇接爱不释手。子纠子白哥俩则四处闲逛在辟雍、灵台等游乐设施齐备的地方尽兴玩乐流连忘返。倒是只有太子子诸表现得尽心尽责,一直陪伴在香姜左右打点一切。
“香姐,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一天到晚关在屋里不行的,得出去透透气。放松心态才能取得好成绩嘛。”子诸爱惜地注视着香姜。
“说得轻巧,拿根灯草。别害我啦,二哥,勾起了我的购物欲,小心我让你倾家荡产。”香姜正在用心背诵一首诗歌,没好气地回答道。
“
想夺冠光靠这些不行的,走,跟我出去一趟。”子诸一把夺去香姜手里的竹简扔在一边,拖着她离开了房间。
对子诸如此粗野的行为方式香姜有些准备不足颇感惊讶,依着她平时那火爆的脾气必然是破口大骂,可如今身处大赏在即的非常时期,看着子诸一脸信心十足的气势,又觉得似乎他可能真得有什么高招要露一手也未可知,便将就着气呼呼地随他出了来凤馆的大门。
“大赛这种事情,是需要运作的,香姐,放心吧,我挺你!”子诸坐在华丽的马车里洋洋自得。
对于这点香姜倒也并不怀疑,五年前最后一届镐京大赏上自己那位平庸寻常的大姐庐姜居然莫名其妙地夺得季军的名次让人大跌眼镜,肯定就是通过子诸所谓的运作才能产生的结果。虽然庐姜公主眼高手低拖到如今还未字人,但顶着大赏第三的名号风流韵事不少,求聘之人也络绎不绝。
想到这儿香姜怒气全消,她对着子诸莞尔一笑说道,“太子爷,有何妙招,说来听听呗。”
子诸哈哈一笑,附到香姜耳边嘀咕了两句。
在赫赫宗周的太庙里,香姜依照周礼虔诚地献祭、叩拜、祈福,接着子诸陪同她又去宗庙、考宫、路寝、明堂这些重要的宫殿一一致礼。一圈儿折腾下来香姜已是颇感疲惫,当他们走出太庙大门准备坐车回去时,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各国消息人士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
“香姜公主,您甫到洛邑便前来太庙致礼,是想传达一种尊崇周礼捍卫传统的精神吗?”一个操着标准本地官话腔调的中年男子激动地问道。
“你懂的。”香姜大方得体不置可否地回应道。
“香姜公主,当别国公主们纷纷外出购物消费时,您却呆在宾馆埋首读书,是不是希望在本届大赏上一举夺魁呢?”一个青年男子一脸谄媚地问道。
“你懂的。”香姜依然满面春风不作判语。
“香姜公主,据传本届大赏的前三名已经内定为齐国、晋国、燕国的三位公主,不知您对此消息作何评价?”一个不识时务的声音忽然从后排人群里冒了出来。
“你懂的。”香姜脸色一沉,话音变得凝重但仍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姿态完全不为所动。
三个问题回答完毕后子诸和几个随扈人员立即保护着香姜冲出人群登上马车返回宾馆。
第二天一首新的流行诗歌便在洛邑的大街小巷传唱开来,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
将翱将翔,佩玉将将。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当香姜读过子诸送来的全周权威报刊夏也街日报里赞赏她的这首诗歌时不禁心花怒放笑靥如花,顷刻之后她按压住心头的喜悦,腼腆地对子诸说道,“二哥,有劳你了。”
子诸看着香姜红晕满面一脸娇羞的表情大发花痴地说,“三妹,哦不,香姐,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尽管放心,你一定会成为新一届的洛邑花魁。”
香姜瞧着子诸滑稽的模样扑哧笑了起来,那娇媚的神态让子诸更是看得如痴如醉。就在此时只听见砰地一声,房门忽然被撞开,子纠兴高采烈地嚷嚷着,“香姐,报告一个好消息,洛邑最大的赌坊已经开出了本届大赏参赛公主们的夺冠赔率,你排名第一遥遥领先于其他各国公主。我可是把自己的老本全压上去了,要是有个闪失你可得负责赔付给我哦。”
香姜被子纠的鲁莽行径吓了一跳,待到听明白原来不过是赌钱而已时,她面色一沉说道,“赔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