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忠浩因为钱庄的事情,常来府中,一来二去,闺中寂寞的苏倩茹就勾搭上了他,两人常趁着出游的机会,在马车内厮混,夏望天这个愚钝之人,竟然被瞒了十几年,也没有察觉。怪也怪夏望天自己,他这个人在青州城内是出了名的没脾气,一般的大事小事全都交给了苏倩茹自行处理,自己甚少去插手处理。这也导致了苏倩茹愈演愈烈的放肆。
现在方忠浩死了,苏倩茹与他私通之事,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更别说是夏望天了。
夏言羽的娘死后,她本该顺理成章成为大夫人,可是夏望天却说,人死了,名分依旧不变,不过是个称谓。话虽这么说,但是苏倩茹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个骄傲的女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去计较呢?一个死了的女人竟然敢再自己面前嚣张,这让外人看了去不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柄都不行。
她若是不主动争夺,日后夏晓晨执掌了夏家,还有她和夏言洛待的地方吗?她又不是夏晓晨的亲娘,那贱蹄子长大后,又怎么会真心真意的孝顺她!倒不如将夏家的一切,都按在自己的手里,一切听她的主宰,到时候夏言羽和夏晓晨怎么可能还会留在夏家,一想到这些苏倩茹心里就满是欢喜。
就在苏倩茹紧锣密鼓的开始谋划怎么弄死夏望天的时候,卢浩天已经开始着手如何蹂躏夏言洛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了。
慈宁庵所在的那座山,和普华寺所在的山,算是双子峰,去往两地,都要经过当初卢浩天带人埋伏的那座吊桥,如果吊桥断了,山上的人是没法下山去赶集的了,起码在桥没有修好之前。
所以,这吊桥是来往香客的必经之地。别看有的人香客,跪在蒲团上求神拜佛时都虔诚的很,谁知道骨子里想得什么龌龊的想法。而且去普华寺的香客,大多非富即贵,这些人没有一些奇怪的嗜好,或是见不得人的过去,那才怪了。不然看这些人的嘴脸,怎么可能肯耗费时间来这儿求神拜佛呢。
卢浩天打扮成普通的商贩,就蹲守在吊桥的一端,等着客人上门。
“上好的龙涎香咧!只需要一两银子!保准你用了之后,菩萨立马显灵!”
在这山脚下卖香烛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敢自称是龙涎香,也没有谁卖价是一两银子的。虽然众人觉着卢浩天是在吹嘘,但卢浩天心里是秦楚的很,越是这种看起来不靠谱的事情,总会引起很多的注意,果然,不一会儿,他的身边就聚集了很多人,有看热闹的,也不或者是来砸场子的人。
一个身穿着鎏金华服,腰带上的纹路都是用金线绣上去的富商,随手拿起箩筐里的一捆香,嗤笑道:“这不就是普通的香,别人家都只卖十文钱,你凭什么卖一两银子,还扯谎说是龙涎香!土包子知道什么是龙涎香吗!那可是给皇帝用的贡品!你不会是听说书的乱说,就自己编的吧!我看你这样子,一看就是个黑心卖家。“
“哈哈哈……拿普通的香来糊弄我们,这小子吃饱了撑了!以为爷爷们都是小孩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调侃起卢浩天来。卢正卿脸上贴着络腮胡子,别人也看不到他不屑的笑了。
“诸位这就有所不知了,你我都知道这龙涎香是给皇帝用的。所以大家难道有谁用过龙涎香吗?又凭什么认定在下卖得不是真的龙涎香呢?而且我这香,是买一赠一,包君满意!我是土包子?难道客官您就不是吗?放着眼前的龙涎香不要,却去买那些一无是处的香。”
卢浩天这里这有一捆香,偌大的箩筐里,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众人闻言,更是觉得被愚弄了,几个脾气暴躁之人,更是要动手揍人了。卢浩天巧妙的躲过,拉起先前那个鎏金华服男子,将香塞到他手里,用蛊惑的口气道:“不知道这位贵人可否能近一步说话?”
那人虽然有些嗤之以鼻,但是卢浩天的眼神太过热切,而且他也是爱凑热闹之人,想着听几句话也无妨,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走到大树后,卢浩天便道:“我看贵人出门,身边却没有一个小厮,看来是家中没有妻妾,无人打点这件事情。贵人今日来寺里上香,一定是为了姻缘吧?”
那人双眼一亮,看来是被卢浩天猜中了,不过来普华寺上香进贡的,不是求姻缘,就是求平安,被猜出来,也实属正常。所以,他也就哼了一声。
卢浩天也不懊恼,继续道:“但你命中属火,但世间女子,大多是属水,所以你订过很多次亲,却没有一次能成功的。今世姻缘坎坷,可能孤独终老啊!但是……”
他话音一转,这富商却是等不及了。方才卢浩天的话,和寺庙里的方丈,说得一模一样,他满怀欣喜而来,却失望而归,虽然对卢浩天半信半疑,但有转机,就是好事啊!即使是不灵验的,听一下也无妨。
“你竟然知道这些?好,你且说说,该如何化解?能让我娶得良妻美眷,子孙满堂?”
卢浩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他可不是什么神算子,而是今日一大早,他就去了普华寺,用十两银子,收买了一个小沙弥,让小沙弥帮忙看着谁去找方丈说话,说了什么,都要如实的来告诉他。不然这些事情,卢浩天怎会得知呢?
一般的香客,方丈是不会去见的,除非是香火钱给的多的,而这样的人,正是卢浩天要找的。
“你身上的火气,当然需要女人才能平复。但俗世中的女子,缱绻如水,难以承受得了贵人你的属相,即使勉强成了亲,怕是夫人也难以长久。但是这种属相,也不是没有法子解开,贵人你只需要,同庵堂内的尼姑,行了鱼水之欢,便可消除了,到时候三妻四妾,也不在话下!之所以是小尼姑,就是因为与世俗女子不同。您需得先褪去身上的贵气,融合了尼姑的素雅之气,这才能如愿呐。”
卢浩天这话,纯粹就是胡扯。但是病急乱投医的富商,竟然自己乱猜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个尼姑,有佛缘,能化解我的火气,可是尼姑都是清心寡欲的佛门中人,怎么会和男子……而且这….如果被发现了,可是不好的把?”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们不仅仅是救你,还要延续你家香火,菩萨自然是会看在眼里的。这龙涎香不过是是个幌子,今日我是看看谁是有缘人。凑巧你头一个和我说话,又关于子嗣这样的大事,我又怎么不会帮你呢!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关系到你们家的香火。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贵人,您且自己看着办。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他说得十分的恳请,这富商被一句可以传宗接代,娶妻生子,砸得头晕眼花,早就疏忽了这话语的漏洞。
“好,仁兄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去庵堂内言说,毕竟男子去庵堂,是要被阻拦在外头的。”
卢浩天勾唇一笑,鱼儿一惊上钩了,现在该是他收鱼竿的时候了。他也不贪得无厌,慢慢来,这才是第一个呢……
“你靠近了一些,我可以帮你解决,但是你知道,讨生活都不容易,何况像我这种替人消灾的。您也看到了,有许多人都不相信,就是不知道贵人你肯付出多少了?”
那人见卢浩天的口气,好像是看不起他的样子,有些愠怒,从衣袖内掏出一叠银票道:“只要这件事情能解决,莫说这些,十倍都没有问题!但是你叫我如何相信你?你若是骗子该怎么办?我总不能单凭你一人的说辞就相信你吧?”
卢浩天见这人掏出来的银票,少说也有一万两,当即就心花怒放了。若是再来几次,他便可赚足了银子,能赶在武举人殿试之前去京城打点好一切了。这样的话也就不用再看夏家人的脸色伸手要钱了。
想到武状元一位很快就在被自己拿到手,卢浩天觉着自己一身轻松,语气也放松起来,道:“这个自然,你可以和我一同去,等见到了人,再给钱也不迟,我****都在这里卖龙涎香,人是跑不了的,你完事后,回去就订一门亲事,等着看吧!这种事情我若是诓骗的话,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那人仍旧是将信将疑,拧眉道:“我若是被骗了,你找你跑路了,哪能在这里一直待着?!你不会是想….”
卢浩天知道,若不给这人一剂猛药,怕是要纠结下去,便冷下脸来,装作要走的样子道:“区区几千两银子,你也不敢冒这个风险,看来根本不是诚心实意,我看你衣着不凡,家中一定家财万贯,香火钱一出手就是几万两,怎么遇到解决的法子,就不舍得了?你若是断子绝孙,可别怪我今日没有提醒!”
他说罢,转身就走,还向别的客人招手,这一下可把那人惹急了,一把抓住卢浩天的手腕,粗声道:“好!不就是几千两银子,我周大发,还是拿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