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在前几****准备来江南时,慧娘和其他的三个丫鬟纷纷前来辞行,原因都是一样的。
“太子妃娘娘,现在朝中不太平,皇上病了,许多朝政都被别人夺了去,而太后因为这事也气得不轻,所以奴婢们想先回皇宫照顾太后。”
就这样,太后派来的四个丫鬟都回了宫,夏言羽心想,若是皇帝这病好了,那么朝中的事也就能平静下来,这样的话,太后应该能少一点负担,太后待夏言羽极好,所以夏言羽才会这么积极的想劝说冷林之去给皇帝治病。更深一层的原因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司尚允一个人?夏言羽本就担心司尚允现在的状态,若是皇宫里再有什么差池的话,司尚允肯定是会波及到的。
“多谢先生了,那先生准备何时动身?我和尚允还说过,冷先生您肯定是不会见死不救的。虽然不知道您之前为何会那么冷漠,可是我想您肯定有您自己的原因。人世间,好人还是多的。所以我还是想多嘴说一句,能救还是救吧。”
冷林之倒是没像当初对待娇兰一样呵斥夏言羽。反倒是眯缝着眼睛笑了笑,微微的点了点头。
司尚允并未过问原因,而是笑着问了一句他的打算,冷林之淡淡一笑。
“既然你们那么急的话,那就次日启程吧。”说罢便往门外走,司尚允送了一程后面带笑意的喝了一杯茶。
“瞧你高兴的。这么些天了,看你这么高兴还是头一次呢。就像个孩子一样。”夏言羽坐在司尚允身边调侃了一句,她也知道不应该过问冷林之为何这么做的原因,只希望司尚渊也能别过问的好。
这边,司尚渊挑着眉,等到冷林之说完自己的决定后才弯着腰道了谢,娇兰坐在一旁脱口而出。
“你先前不是不愿帮忙的么,怎么现在如此好心了?是不是这几天想明白了,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了吧?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早跟答应我们不就行了吗?”
说罢还哼了一声,冷林之并未说什么,只是转身就走,司尚渊看着娇兰那毫不在意的神色,使劲的捏着她的下巴。
“不是让你在我们讨论事情的时候别插嘴么,真是胸大无脑,住了三四日还不知冷林之最忌讳的是什么?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第一天的时候冷林之是怎么对你的了?现在还在这样?!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有脑子?就知道给我添乱!真是拿不上台面!丢人!”
娇兰吃痛的眯起眼,眼里都快溢出泪来了。自己出了挨萧颜的骂之外还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如此侮辱过。听了司尚渊的话之后,娇兰恨不得想找一个老鼠洞钻进去,双颊滚烫。
“我,我不知道。”
司尚渊一下子甩开娇兰的脸,冷声说道。
“冷林之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过问他的事情和隐私,你这几天犯的错已经太多了,若是再犯错,你回到京城就完了。”
在离开冷林之的住处后,夏言羽和司尚允带走了冷林之前几日给他们的医书,冷林之淡淡的扫了夏言羽一眼.
“这书我就送于你们了,希望你们认真看一下,对你们也是有些帮助的。这些书送给你们的时候就在想你们到底会不会翻看这些书。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既然如此的话,你们就继续看吧。说不定还能学到点儿什么呢!”
说罢便坐上马车在马车内捣鼓了药起来,娇兰对冷林之随时随地都能配药的事别提多厌恶了,她并不喜欢药香,所以不肯进马车与冷林之一起坐。她一闻到那个药香就感觉自己就要吐出来一样。
司尚渊冷着脸看着娇兰迟疑不定的脚步,却见夏言羽没有一丝犹豫的踏上了马车,还对着冷林之淡淡一笑,娇兰瞪了夏言羽一眼,牙一咬,也踏上了马车,这药香并不浓,刚好遮住了娇兰身上浓烈的胭脂味,夏言羽拿起包袱里的医书,随意的翻出一本递给娇兰。
坐上马车后的娇兰脸色铁青的捂着嘴捏着鼻子,似乎是闻到什么怪味一般不肯放开捏住鼻子的手,看到夏言羽递过医书后伸出手拍掉了那本书,冷林之听到动静后抬头望了一眼,看着娇兰的眼又冷了几分,娇兰这才想起司尚渊临走前的警告。
“冷林之这人最忌讳别人侮辱他的医术和对他的药材或书本不敬,你得好好记着。”
这时司尚渊听到动静后也探了个头进来寻个究竟,了解到情况后硬生生的把娇兰从马车里的拖了下来,夏言羽愉悦的扬了扬眉,空气中没了那些胭脂的味道真是好啊。
司尚渊把娇兰拉下来之后拉到大树后面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娇兰差一点儿就摔在地上。
“你这个女人是听不懂我说什么话对吗?这时候你还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个废物!”说完甩甩手便像马车走去。留娇兰站在原地泪眼朦胧的看着司尚渊远去的背影。
捡起书后冷林之对着夏言羽淡淡一笑,似乎是很满意她刚才的表现,夏言羽也乐得轻松,先前她可是在冷林之性格这方面下了功夫的,常年跟在冷林之身边的书童对夏言羽很是尊敬。
在听到夏言羽想了解冷林之的喜好时也顺从的告知了她几个冷林之最忌讳的事和最讨厌的事,这胭脂水粉的香味就是冷林之讨厌的味道。冷林之从小就泡在各种中草药的味道之中,这种世俗的味道在冷林之的眼里就是一坨屎,闻起来也是一样。
没了小玉在身边的夏言羽自然是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去打扮自己,所以她在来江南的路上,脸上都是未施胭脂,看起来也不会太过妖娆,但是娇兰不同,她是爱美之人,一天在铜镜面前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所以胭脂味也浓了起来,夏言羽为了不让冷林之感到反感,也就只能暂时利用娇兰了,谁让娇兰每每都触及了冷林之所忌讳的东西呢。
“你懂得容忍么。”
在马车开始行走时,冷林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夏言羽怔了怔,脸上还挂着未散的笑意。
“不知这容忍一词所指的范围是什么?人世间有那么多的容忍,不知道冷先生所指的是哪方面呢?”
夏言羽笑着合上医书,与冷林之直视了起来,冷林之见夏言羽放下了医书,自己也放下了还握在手中的药材。
“指所有触及到你底线的事。”冷林之的话却让夏言羽陷入了沉思,她垂下眸,思考起冷林之的问题来。
“有些事能忍,但是有些事不能忍,我只能给予先生这么一个回答。”夏言羽的眼睛瞬间变的冷厉很很多,苏倩茹夏言洛母女前一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全都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前一世自己就是因为太过于容忍才会走到家破人亡的那一步。这一世的夏言羽肯定是不会再让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容忍,在夏言羽看来是要分人的,对待别人无所谓,可是对待苏倩茹母女,夏言羽实在心软不了。因为夏言羽深知,在她们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夏家一丝一毫的地位。她们的眼里就只有霸占夏家家产的想法。抛开这些,太子府里的那些女人,也个个儿都不能小觑。想到这儿夏言羽的眉头就紧了紧。
冷林之淡淡笑了起来。
“有些人,就是利用了你不能容忍的事来逼你有所动作,有些人,则是挑出你觉得你可以容忍的事,来逼你把你的底线扩到最大。你的确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就跟那个娇兰比吧,那个女人胸大无脑,不过就是个没用的花瓶。而你呢,任何方面都是高人一等的。真不愧是司尚允的夫人。他没有挑错人。”
冷林之说完后便又研究起药来,但夏言羽却不这么淡然,她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拿起医书翻看,而是拿出纸笔写下了冷林之刚才的话,左右思考了起来,因为贵为太子妃,所以司尚渊在马车这方面布置得很是精致,文房四宝都具备齐全。当然,被冷林之这么一夸,夏言羽还是挺高兴的,说到底,自己毕竟是个女人嘛。在夏言羽看来,没有什么,比别人说司尚允没有看错人更加动听的了。夏言羽并不希望自己能有多么大的成就或者是什么,她只希望自己能配得上司尚允,能在各个方面都能帮到司尚允,做一个真真正正的贤内助。此刻,司尚允就在自己身边,夏言羽就算是不堪司尚允,都能感觉得到他的眼睛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这种安全感可能全世界就只有司尚允能给自己了。
夏言羽似懂非懂的看着纸上的两句话,再也没有了看书的兴致,等到他们暂时休息时,夏言羽把那两句话递给司尚允看了下,他看完后也是若有所思的思考了起来,最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把纸还给了夏言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