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让我喊你娇兰,你也就别再太子妃太子妃的叫了,言羽便是,十四王爷此行也有将你治病的意向罢?”明明是调笑的语气,却带着不着痕迹的探究,夏言羽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娇兰,似乎怕错过一丝蛛丝马迹。
自打娇兰坐到自己身边来之后,夏言羽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娇兰的身上。娇兰嘴唇泛白,不时就会狠狠的咳两声。看样子身体还真是很虚弱。可是娇兰看自己的眼神总感觉有些躲躲闪闪的,这让夏言羽更是有了些兴趣好好跟这位十四王爷的内人好好切磋一番。夏言羽这才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直盯着娇兰看。便有些尴尬的转过了头。
娇兰垂眸苦笑一声。“怕是吧。”
夏言羽不再追问什么,一时间马车内陷入了沉寂之中,沉沉的轱辘声充斥着整个狭小的空间,倒是也不觉得尴尬。
而彼时马上的两个男人,看似无意的谈话,却在暗地里各自调查着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太子啊,近日似乎和马云龙马将军走的亲近,是不是马将军相中了你有意将女儿嫁给你啊。不过想想也是,谁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当今的太子爷呢?说不好以后就是一国之母了。倒也是听说马将军的女儿马若兰也是个大美人啊。关于她的一些风流传闻也不是没有,看来还是个玩世不恭的将军之女啊。”
司尚渊说罢爽朗的笑了两声。
司尚允低笑两声。“严重了,只不过尚允好军事上面的事情,找马将军探讨探讨,不过话说回来,要说有红颜命的,怕是非十四弟莫属了,箫丞相可是有将女儿许配给你的念头么?萧颜的样貌朝中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跟那些皇宫贵族的闺女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若是能跟十四弟结成连理的话,倒也是美事一桩。不知道十四弟自己是怎么打算的呢?”
萧贵成近日早朝格外的亲近司尚渊,而就在前不久之时,还有意无意的说了自己女儿经常挂念司尚渊的话,明眼人便一下子能看出来,萧贵成到底存的是什么念头,只是司尚渊并未答复罢了。萧贵成最近为了萧颜的事情也是忙得一个头两头大了。加上萧颜跟萧贵成在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水火不容。萧颜的眼里就只有司尚允一人,管他什么摄政王还是什么王,萧颜早就已经把司尚允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夫婿。才懒得理萧贵成看中的那些皇子呢,
司尚渊看着前方的眼眸眯了眯,不着痕迹的扯开话题。
“如今朝堂上明着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你我二兄弟此时还能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谈话聊天,着实是有些不易。皇宫之中好像从小就不是平静的,永远都会有关于我们的事情需要我们或者我们身边的人去操心。记得小时候的我们因为我们母妃的原因都不怎么去亲近,现在我们长大了,却也是要为了自己的未来跟自己的手足去争夺,想想还真是可笑啊。”
司尚允不置可否,并不答话,他虽然嘴上面说着,现如今争得最凶的还不是有他。甚至还有脸提起过去的事情。从小到大在众多的皇子之中最让人受不了的就只有司尚渊了。现在居然还有脸自己提起过去。司尚允因为容妃的原因,从小就话少不参与那些斗争。反之,司尚渊和司尚荣从小诡计多端别人不是不知道。
而现在他之所以会在去江南的路上,不排除有陷阱的可能性,如今听来他说的话,着实有些可笑的紧。
上次夏言羽同司尚允来的地方,是江南靠近大河的一片城镇,而他们现如今要去的地方,却是整个江南一片最富饶的地方,传那里汇聚了整个大鸢朝的人脉,而他们却生活的格外平静,不除去没人认得他们的可能。
来到江南已经是三天后了,一路上因为有女眷,所以便行一天歇息一次,到的时候,也没有多少舟车劳顿的疲惫,逐在第四天的时候,司尚渊就提出了去见神医的提议。
“清风镇表面上和其他的小镇似乎诧异不大,但是却也是卧虎藏龙最深的地段,很有可能彼时与你擦肩而过的人便就是整个大鸢朝鼎鼎有名的人物了。都说不可以小看这里的人,我觉得我们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千里迢迢的过来了,若是从眼前就这么放手了的话,那可真就是让人受不了啊。”司尚渊与司尚允走在前头,夏言羽与娇兰则并肩走在后头。这几日来,夏言羽对娇兰也没什么兴趣了。就是一个病秧子而已。整日就是吃药喝药熬药。完全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那十四弟是如何得知神医去向的?茫茫人海,知道一个人的下落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知…十四弟…”司尚允带着质疑道。
“呵呵,好坏也是摄政王,想要得知一个神医的去处也并不难。若是这么一个人都找不到的话那我这个摄政王不就是要被别人耻笑了吗?还怎么跟太子爷一起共事?!”司尚渊一带而过道,随后眼神便看向了别的地方,对于一些小玩意倒是留恋了不少目光。
“大伙儿看看啊!我儿子都快要病死了,那冷林之冷林之竟然依旧见死不救!神医算什么神医啊!!大夫难道不是济世救人的吗?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却依旧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这还算什么大夫?还算什么神医?!”
前方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一个衣着简陋的老人跪在地上不停哭诉着,旁边的担架上躺着一个不停咳嗽甚至出血的年轻男人,看样子似乎是活不大久了。老人的样子让人看上去有些不忍心。那个年轻男人已经没有血色,老人哭着喊着好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司尚允和司尚渊皱皱眉头便擦肩而过,而夏言羽却停在了老妇的身边,从荷包里掏出几两碎银柔声道:“这些银子拿去,让别的大夫给你儿子治治吧,不是所有病除了神医别的人就治不了的。与其在这里等着,还不如去别的地方,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呢。快去吧。”
老妇眸中含着泪水怔怔的看了夏言羽半晌,才感激的不停磕着头,最终接过了银子,夏言羽笑笑,转过头却发现本来走远的两个男人却站在了自己旁边不远处看着自己。
司尚允的眸中是赞许和宠溺是正常不过的,而司尚渊的眼中却多了份玩味,不由得让夏言羽谨慎了起来,走到司尚允面前笑笑道:“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我耽误你们了?”
“若丢下你一人,怎能称之为你的夫君?”司尚允握住了夏言羽的手,惹得夏言羽面露绯色。
“太子和太子妃如此恩爱倒是让我这个做十四弟的有些羡煞了。”司尚渊突兀的插了进来调笑道。
“十四弟说笑了,您身边不是有娇兰作陪么?”夏言羽轻笑道。
而司尚渊在听到娇兰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看娇兰的方向,什么话也没有说,而娇兰则静静的站在他们旁边,做着自己局外人的身份。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些人。
一路上气氛有些仓促,所幸的是不大多时候,那司尚渊口中的神医住处便到了。
一处闲置的小院子出现在几人的跟前,门沿上的牌匾上秀娟的‘风雅阁’,虽然是一目了然的牌匾,可却是有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触景。
司尚渊率先上去敲了敲门,应当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不大一会,里面便响起了门栓拉动的声音。
“你们是谁?”开门的是一个一身书卷气的书童,似乎是见惯了陌生人求见,看到司尚允四人的时候并无多大情绪。
“敢问神医先生可在家?”司尚渊语气淡然,没有任何礼让。好像现在还是在皇宫里一样,对待身边的人没有一丝丝的退让,有的全都是命令。
书童嗤笑一声,虽仰视司尚渊却不见任何卑微之色。“我说先生,你找我家先生有何事?我们家先生可是很忙的。哪是谁来都能见到的?您带着这么一行人突然到访,不知有何事呢?!”
司尚渊忍住自己要发怒的情绪,却是冷笑一声道:“告诉你们先生就说是十四王爷求见。”
书童沉下声音来,看了看后面的司尚允夏言羽他们,转身往里面跑去,司尚渊不由得再次冷笑。司尚渊已经习惯了低头看别人,而被别人仰视的感觉。别人对待自己是胡的恐惧,是很让司尚渊觉得享受的。
不大一会,那书童便又跑了出来,有些气喘道:“我们家先生有请。”
跟着书童的脚步,跨进‘风雅阁’,里面从外面看只看到几处绯色,而进去一看便发现其实是到处中满了不知名的花草,就算是见多识广的的司尚允都叫不出名字来。夏言羽跟在司尚允的身边,细心的看着这些别致的装潢。